挨过寒冷的夜晚和早晨,天坑中的他们又开始忍受饥肠辘辘,到了中午凶突人才给他们带来一些难以下咽的食物-动物的内脏及边角料,炎黄心焰被凶突人单独囚禁在火堆旁,受到优待,一块拳头大小的烤肉放在他的手里,可炎黄心焰恶心的什么也吃不下。就这样炎黄心焰他们在这个天坑中待了五六天,炎黄心焰的恶心感消失了,但头上还鼓着大包,还是痛。石大力石二力两兄弟还是晚上被凶突女战士带走,天亮的时候给带回来,只要他哥俩还活着,其它的事炎黄心焰也不想多问,有时候两兄弟还能带回点烤肉给秃山人吃。那个‘猩猩脸’的凶突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他们要在这个天坑待多久。
深夜炎黄心焰被一阵“嗷!嗷! 嗷……”的喊叫声惊醒,是凶突人在战斗的时候发出的叫声,其间还伴随惨叫,接着从四面八方传来一种有节奏的颤抖声音“咴!咴!咴……”,那声音就像在大罐子发出来的一样,虽然低沉但震动人的心神,炎黄心焰的头变得更痛了,那种“咴!咴!咴……”的声音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烈,直到头痛欲裂,炎黄心焰抱着头在地上翻滚,三个秃山人见状想冲过来,被凶突人看守打倒在地,炎黄心焰还在地上翻滚,直到疼痛让一切戛然而止。
一阵剧痛让炎黄心焰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仰面躺着被绑在一截朽木上,自己的头被牢牢的按住了,那股剧痛正左脑上的大包传来的,他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包中流下来。
“别动,瘀血流出。”一个苍老如干裂朽木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响起,一只胳膊挡在他的面前,让他看不到说话人的模样,他转动眼睛扫向别处,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温暖的皮毛大帐之中。
随着血流的流出,炎黄心焰感觉肿痛确实减轻了不少,一把棕色粉末捂在了他脑袋的伤口上,炎黄心焰痛的全身一紧。
“别动。”干裂朽木声又响起。
片刻儿,痛疼感变得可以忍受了,他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按住他头的那只手也缓缓的松开,从他的面前拿开。
炎黄心焰看向给他治疗头伤的人,身体不由自主的震动了一下,确切的说应该是被吓了一跳,眼前的凶突人老者实在长得吓人,毛发向铲子一样竖在脑后,扁平的额头嵌有两颗骨角,两条像扫帚一样的眉毛插向鬓角,通红的双眼,扁鼻子插着两根弯弯的骨刺,一张鲶鱼嘴张着,里边是两排长短不齐的尖牙齿脸上和脖子上皱纹堆累,他的头脸上除了凶突人经常纹的红色班块外,还纹有一些白色的条纹,让他看起来与众不同。
白条纹凶突老者看着炎黄心焰见到自己的神情,他默默的转过身,伸手握住立在一旁的枯木杖,缓步向外走去,枯木杖首上边那些穿杖黑铁环碰撞发出‘哗愣!哗愣!哗愣……’的声音。
“留着我的命干什么?”炎黄心焰说。
闻言白条纹凶突老者停下来,头也不回的说:“换吃的。”
“换不了呢。”炎黄心焰说。
“吃你。”白条纹凶突老者说。
简单两个字‘吃你。’,配上如干裂朽木的声音,让炎黄心焰听出事实的味道,他沉默了。
白条纹凶突老者想听的求饶话语没有出现,他缓缓的扭过头,两人四目相对,他在炎黄心焰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丝恐惧,反尔是一种坦然面对的眼神。
“华夏族的首领,有勇者。”白条纹凶突老者说。
账帘猛的被掀开,‘猩猩脸’凶突人闯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凶突人。
‘猩猩脸’凶突人和白条纹凶突老者说了几句话,两个人争吵了起来,还挺激烈的,炎黄心焰感觉白条纹凶突老者想把自己留在大帐内,而‘猩猩脸’不同意,最后他横在白条纹凶突老者身前,恶狠狠的看着炎黄心焰,一挥手,他身后的几个凶突人上来,把炎黄心焰抬出了大帐,被冷风一吹,浑身打颤,不过经冷风一吹,他的脑痛又减轻了不少。
他们出了大帐,一路之上炎黄心焰听到了不少凶突人的哀嚎和惨叫,不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终于他们在一个方型的大屋前停了下来,炎黄心焰只能看到它外边盖着的皮毛,‘猩猩脸’凶突人让手下把炎黄心焰塞了进去大屋。
他身后的木门砰然关闭,外边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屋中立刻安静下来,看来外边的毛皮起到了很好的隔音作用,除了地上放着一盏昏黄的捻芯油灯,其它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之中。炎黄心焰向着油灯走了两步,闭上了眼睛,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适应了昏黄的光线,借着它看到了这屋子里木头墙壁,突然油灯旁边的东西让他眼前一亮,他走过去拣起地上的一块烤肉,擦了两下它粘着的尘土,啃了两口,发现肉烤的半生不熟,还带着血丝,土腥味很重,也不知道是什么肉,反胃的感觉压过了腹中的饥饿,他扔下肉。
“呲!呲!呲……”一种刮擦木地板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
炎黄心焰猛的转过身说:“谁?”
‘呲!呲!’声停止了。
他看到离他几米远的一面大栅栏,这面大栅栏将方屋分成两部分,炎黄心焰在有油灯的这部分,而另一部分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中。
栅栏另一面的黑暗之中并没有人回应。
炎黄心焰慢慢的向栅栏走过去,他想看清黑暗之中到底有什么,他把手搭在了铁栅栏上,可是依然看不清楚。
“咴!咴!咴!”三声轻柔的像从大罐子发出来的声音,让炎黄心焰的头皮发紧,这声音他熟悉,正是那种震人心神,让自己头痛欲裂的声音,只不过此时,它不那么强烈,只是让自己有些不适。
炎黄心焰本能的刚向后仰身,一只白钩子从黑暗中冲出,按在他搭在铁栅栏的手上,他还没来得及吃惊,从黑暗中又冲出两只白钩子,一下子钩出了他的腰,将他猛的拉向铁栅栏。
“嘭!”炎黄心焰的头身重重撞的铁栅栏上,顿时眼冒金星。
黑暗之中一只白钩子朝着他的面门飞来,炎黄心焰伸手去挡,钩子划开他的手掌,鲜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