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在格蕾的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中过去了。
虽然希瓦嘴上说着格蕾这样不务正业万一在演奏时出了差错该如何是好,但是到了音乐会当天,希瓦却是一副十分信任格蕾的样子,揪着她就是一顿操作,恨不得把她打扮成全宇宙最漂亮的小朋友。
简直就是把她当自己女儿打扮了。格蕾打着呵欠,感觉无聊极了,她倒是想在这个时候和群友聊天,但是吧,万一群友某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言论被希瓦听见了她铁定又要被希瓦揪着说一顿了。
说起来,希瓦是有一个儿子吧?格蕾不经意的想,那个家伙似乎很不同意希瓦在她身边工作,说她给他的感觉不好,这个瞎子肯定有什么问题之类的话,苦苦哀求希瓦离开格蕾跑得远远的别靠近她。
希瓦却只当他在放屁,照样天天往格蕾那里跑,把她当亲女儿养。
格蕾可是个乖乖好孩子,怎么可能对她的助手不利呢?不过希瓦倒是被自家儿子一天几个电话烦得不行,这崽子打电话比格蕾吃饭都勤快,好似打电话不要钱一样。
“陈景希,我警告你,别他喵喵的一天到晚不停给我打电话,以前都没见你这狗崽子怎么思念你老娘!想踢掉我饭碗?老娘给你脸了是不是?”
电话对面的男声似乎非常委屈,但是又不得不缓下声音,却仍然是一副十分焦急的样子。
“妈!那个女人真的不对劲!您就信你儿子一次吧!”
希瓦闻言也只是翻了个白眼,冲着电话冷笑一声。
“神经病,你在狗叫什么!”
希瓦说完便气冲冲地挂掉电话,随后转头看着似乎看她心情不好而分出自己的小饼干递给过来并关切地问了句怎么啦的格蕾,内心无比感动的同时觉得果然还是女儿好,她的儿子就是一坨那什么玩意,又丑又挫还老让她头疼,呵tui,什么喵喵玩意啊。
希瓦在心里狠狠地嫌弃了一番自己的亲儿子。
“没事,只是家里的狗给我打电话在对面瞎汪汪。”
瞎汪汪的狗儿子陈景希:?
所以,母爱会消失,对吗?
但事实证明,不会,但是会转移。
失宠的陈景希往家里的沙发上一倒,胡乱抓着脑袋上本来就已经乱糟糟的头发,深呼吸了好几次也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沉思了一会儿,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
“朋友,帮我个忙。”
而格蕾对此丝毫不知……或者是她知道了也肯定不会在意,此时她在场上的钢琴前坐下,希瓦在后台无声的给她打着气,活像一位看到参加学校文艺晚会节目台上即将表演的女儿的激动的老母亲。
不过吧,要不是不让举办方以外的其他人拍摄,希瓦估计会举着手机在边边上怼着格蕾一顿猛拍……明明是助理,在某些方面却比私生饭还疯狂……或许这就是女儿奴吧,但是希瓦的办事能力也实在是令人安心——嗯,女强人女儿奴。
格蕾看起来很享受演奏的过程,结束鞠躬后被希瓦搀下台时她的脸上还带着餍足的笑容,甚至还高兴的让希瓦去给她买卷饼和果汁。
……但是她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格蕾要出去的时候,出口的门被锁死了,她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真令人讨厌。
还好,她刚刚让希瓦出去买东西,至少希瓦现在是安全的,只不过麻烦的是还有几个和她一样被困在里面的人。
小提琴手不安地四处看看,目光快速地掠过格蕾身上,不知为何似乎有些心虚的样子,最终她的目光落在若有所思的指挥家身上。
“发生了什么?”小提琴手鼓起勇气问道,语气中不由得带了一丝谴责的意思,“为什么我们出不去了?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不,只有我们三个。”
“为什么连我也关着?不是说只要这个瞎子吗?!”小提琴手终于激动了起来,可一点都不把格蕾当外人,就这么把目的全抖了出来,“不是说只要把她留下当那个怪物的口粮就答应把我安排在最显眼的位置吗!?”
“你以为你知道了这些你还走得了吗?”指挥家阴冷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格蕾身上,“格蕾小姐,如果您不想多吃苦头的话,就乖乖上去演奏,随便什么曲子都行。”
格蕾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似乎刚刚听到的并不是威胁,而是一个幼稚极了的笑话,“不过是想要我演奏,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她的平静令指挥家有些诧异,随即他有些凶狠地催促着格蕾上台到钢琴跟前演奏,格蕾倒是不慌,她计算着希瓦买卷饼与果汁的时间,二话不说就按下了琴键——
随之而来的,是黏糊糊的什么巨物蠕动的声音,似乎是专门循着钢琴声而来,随后,一个长满扭曲的嘴与流着脓的眼睛的肉块挤进大厅——随即,那些眼睛的目光一下子就锁定了正在演奏的格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