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六紧张地走进来,将荷叶递给晋王。
“影六,本殿扶着王妃,你将水喂给王妃。”赵从贤说着,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文娴。
“是,殿下.....”影六应着,小心翼翼地托着荷叶,半蹲下来,将荷叶中的水朝文娴喂去。
不知是荷叶太软不好操作,还是影六太过紧张,一个不小心,水从荷叶边流了出来,沿着文娴的脖子而下,从齐胸襦裙的领口处流了进去。
看着文娴湿透的领口,赵从贤想下手揩干,但又觉得不妥。
他看了看一脸愧疚的影六,压下责备的话语。但文娴此刻急需喝水,怎么办?
赵从贤快速地做了一个决定,对影六说道:“把水喂给我。”
荷叶的水没了大半,影六正愧疚着,听得殿下吩咐,赶紧捏紧荷叶边,将剩下的水小心地倒进他的口中。
赵从贤含着水,用两只手指稍微捏开文娴的嘴,将水一点点喂了进去。
影六在一旁站着,肢体僵硬,不知自己该走,还是该装作看不见。
长这么大,这可是他头回见这么刺激的操作。咳,害臊!
一口水喂下,文娴像是得了巨大的满足,闭着眼喃喃道:“好喝......”
影六:“......”
赵从贤松开文娴,小心地将她的头搁在自己的腿上,脱下外衣裹在她身上。一个起身,抱着她大步走了出去。
影六大松一口气,随后又笑了。这么些年从没见殿下身旁有女人过,一度之间,他还曾怀疑殿下有那啥,咳咳,断袖之癖......
赵从贤将文娴先挂到马背上,随后利落上马,再将她放在身前,用手臂和胸膛牢牢地护住她。
“驾!”
马儿一路飞奔,朝晋王府赶去。
一路颠簸,赵从贤小心地将意识不清的文娴护在怀里,生怕她被颠疼。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赵从贤又心疼又焦急。
“来人,快准备些粥水,端到我的房中来。”
“再打些干净的水来,还要一身干净衣裳。”
到王府后,赵从贤小心翼翼地把文娴抱在怀里,急急地奔向自己的卧房,边走边吩咐下人。
很快,丫鬟们就把粥水、净水和衣裳送了过来。
赵从贤把文娴放到床上,从丫鬟手里接过粥水,打算亲自喂她。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一下之间不可暴食,更不可吃大荤油腻之物,只能少量吃些粥水,慢慢恢复。
赵从贤轻轻捏开文娴的嘴,将粥水慢慢喂进去,再温柔地擦擦她的嘴角。
许是得到食物的滋润,文娴的脸恢复了两分血色。见状,赵从贤的心才放松了一些。
“你们帮王妃擦洗一下身子,再换上干净衣裳。”喂了几汤匙粥水后,赵从贤放下汤匙,吩咐身旁站着的丫鬟。
不舍地看了眼文娴,他迈步离开。
名义上,文娴虽是他的王妃,但两人并未真正拜堂、行夫妻礼。
换衣服这等过于私密的事,他还是不敢。
不知怎地,他的思绪突然飘回到在山洞时,文娴与他唇舌相碰的画面。
他摸了摸嘴唇,唇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但现在他还没时间去回味,因为,文淑的事还要处理!
赵从贤快步走到昨夜的喜房,门口守着的家丁跪下行礼,“叩见殿下。”
他恼怒地推开门,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桌上的饭菜,一口都没动。
文淑还是穿着那身红嫁衣,木木地坐在梳妆台前,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眼中泛着惊喜。
“本殿已经找到文娴了!”赵从贤冷冷道。
文淑眼中的光很快黯淡下去,“找到又如何?不过是一具尸首......”
赵从贤几个大步上前,掐住文淑的脖子,“你太狠毒了,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害!”
文淑直直地对上赵从贤的眼睛,先是一阵癫狂长笑,笑着笑着,两行泪水从眼眶滚落,她恨恨道:“有种就杀了我!”
赵从贤松开她的脖子,将她甩到地上,冷笑道:“你还不配让我亲自动手。来人,把文淑身上的嫁衣剥下来,将她送回文家去,让文太傅自己定夺!”
“还有,文娴福大命大,她活着回来了。”临走前,他甩下这句话。
文淑木木地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状似疯癫。
她输了。无论是上一世,还是现在,她都输得彻彻底底......
文娴躺在床上,睡得很是香甜。原先苍白的脸亦恢复了血色,干裂的嘴唇被丫鬟涂上蜜糖润着。
赵从贤坐在床旁,目光不自觉地被那蜜唇吸引过去。
他凑近她的脸,唇上香甜的味道萦绕在鼻间,让人忍不住想亲上去......
就在这时,文娴突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