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对劲?怎么不对劲?”我被他的这句话问的有些懵。
他又递给我一根烟,缓缓的说道:“首先,梦魇之术讲究的是速战速决。因为梦魇之术时间越长,所要消耗的施术者的精神力和灵力就越多。
可是,根据你的描述,你刚中招的时候,施术者只是用术法去慢慢的影响你,然后让你想办法自尽。他对你的这个操作,不仅是技术性的要求很高,而且十分的耗费精神力。对于施术者,是一个非常愚蠢的操作方式。
还有,这个施术者为什么要让凤凰叫出声来?这是对于梦魇之术的施术者,是一个十分致命的错误。因为,生命不可能被无端创造出来,这是每一个修行者都会知道的基本常识。如果一个法术创造出来的凤凰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的鸣叫,对于稍微有点脑子的对手,都会意识到这是个梦魇之术。”
我:“???”
“还有,你也说了,你被树冠围困在树上的时候,一根断茬只离你的后背也就十几公分远,施术者大可以控制那根断茬直接刺进你的身体里,这样同样也能把你杀了,他何必还要用月亮降下来再砸死你呢?这样的操作,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精神力和灵力?
如果换做我是梦魇之术的施术者,因为要让自己精神力和灵力消耗到最小,所以我开局就要想尽办法的秒杀你。比如,让所有的树木的树枝变成长矛,直接将还没有回过神的你扎成筛子。你想想树枝有多少,密度有多大,我想即使你回过了神,也很难躲开吧!”
陈图图说完,我沉默了!
过了半晌,我弱弱的说了一句:“小哥,你牛逼的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这样显得我很呆。”
陈图图鄙视的瞥了我一眼,将团团小心翼翼的接过去,轻声说道:“你抽根烟恢复一下精神力,一会就要赶路了,离团团远点。”
我试着动了动,感觉没有什么事了,便起身走了几步,点燃了烟吸了一口,顿时感觉头脑清醒多了。
抽了一会,我低声说道:“欸,小哥,你说……那个梦魇之术的施术者……他做出了那么多错误的操作,是因为他是一个菜鸟吗?”
陈图图小心翼翼的将团团包好放在一边,一边收拾着地上的东西,说道:“你以为修行者都是傻子吗?这个施术者能修行出这么复杂的梦魇之术,他就绝对不会是一般的菜鸟。依我看,他是故意露出破绽的。”
我一时有些不懂,有些呆萌的问:“啊?为什么?”
他收拾完之后,又将团团抱在了怀里,说道:“这些……恐怕要到涵原村才能知道了。不过,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个涵原村,绝对不简单。”
我点了点头,将烟头放在地上踩灭,接过了团团说道:“小哥,我没什么事了,咱们出发吧!”
走着走着,我发现离涵原村越近,植被就越稀,到了最后,甚至就成了光秃秃的一片砂石坡了。
大约晚上八点多,我们终于到了涵原村的村口。
往村里一看,我发现整个村子都被一层黑蒙蒙的怨气笼罩着,一片死气沉沉,别说是一点光亮了,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压低了声音问陈图图:“小哥,这农村都这么早就休息了吗?”
陈图图摇了摇头,说道:“有些岁数大的休息的早,年轻的一般这个时候都不会睡的。我也感觉有点奇怪,这个村子里,怎么一点灯光都没有?”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感觉死气沉沉的而且安静的有些瘆人。”
我从兜里将封着万秀萍的符箓掏出来,然后一抖,将万秀萍放出来,问道:“你们村子到了,你带我们去。”
万秀萍看了看这个村子,眼里也有了惊异的神色:“这……这个村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以前不是这样的吗?”陈图图问道。
万秀萍摇了摇头,说道:“以前不是的,这个时间正是一家人在院子里纳凉的时候。虽然村子不大,但是总会有几家院子里是开着灯的。”
我和陈图图都点了点头,跟万秀萍说道:“你带路,咱们去你家看看。”
万秀萍看了看村子,脸上有了一丝排斥和恐惧。
我看着她迟迟不动,轻声说道:“不要怕,我和陈图图在这呢,尽管走!”
万秀萍听了我的话,原本恐惧和慌张的脸慢慢的变得坚毅,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一般,很慢但是很坚毅的冲自己家里的方向飘了过去。
“啊——为什么——为什么——又流产了!又流产了!臭娘们,老子什么活都不让你干,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你连个孩子都怀不住,老子打死你!打死你!”忽然,一声凄厉的怒吼吓了我一跳,连带着团团都被吓醒了,有点慌乱的往我怀里钻。
接着,就是女人的惨叫声和求饶声传了过来!
我赶忙用小毯子将团子的耳朵捂住,然后低声安慰。
团团终于受不了这样的声音,变成了小精灵要往陈图图的背包里钻。
陈图图将背包拿下来,又将小毯子仔仔细细的整理好,铺在了背包里面。
我这才看清楚,原来陈图图不知道在哪买了那么一个特别小的宠物笼子,底部和四周都垫上特别柔软的小垫子,小团团在里面待着一定特别的舒服。
我看到他背包里的这些,心里有些感触,不自觉的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似乎对什么都冷淡的不行的陈图图。
男人的怒骂和女人的惨叫还在继续,陈图图将小团团安置好,然后背上了背包说道:“走吧,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踏步的走了过去。
声音传来的这一家并不远,走路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刚到这家的大门口,我就吃了一惊。
因为这家院子外面的围墙上密密麻麻的趴满了人。
甚至大门口都围上了好几个。
他们一动不动的趴在围墙上往屋里看,因为是晚上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
这种诡异的场景,不由得让我的头皮有点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