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把一件件的衣服装进黑色的帆布包,他顺手拿起了自己的烟杆抽起了闷烟。
“初九啊,我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太踏实,要不等爷爷了解了解再说?”爷爷试探性的问了问我接着深深地抽了一口烟,入了肺的烟然后变成白色的烟雾慢慢的从鼻子嗓子里慢慢的吐出来。
我一听爷爷这么一说,就有点着急的说道:“哎呀,有什么不踏实的,你不是一直骂我无所事事,一天瞎晃荡吗,这不天大的机会,你就别说了。”
爷爷听我这么一说,也顿时不作声了,拿着他的烟杆转过身出了屋子,我继续埋着头装起衣服跟我的洗漱用品。
不一会儿我把所有的东西装好提着帆布包走出屋子,却看见爷爷还是坐在马扎上抽着闷烟。
爷爷看到我从屋子里出来他问:“强子到底让你跟他去干什么?”我把包放在了屋檐前的台阶上,坐在了屋子前的台阶上说道:“说是去开公交车,正好缺个夜班司机。”
爷爷听到我的话后沉默了一会,然后在院子的地面上磕了磕他的烟杆里的烟灰。起身走到我跟前叹了口气:“这估计就是你命中注定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
爷爷说着抬起右手从他的右边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木吊坠递在了我面前。
我抬头一看是个浅黄色的木吊坠,这个吊坠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一个圆锥形状的样子,上面刻着一圈我看不懂的不知是经文还是图案。
爷爷把它戴在我的脖子上对我说:“这个东西你戴好,千万不能随意摘下来,以后或许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它能救你一命。”
“呀,爷爷我去开公交车又不是去抓鬼,能有什么危险的。”可是我尽管这样想,还是疑惑的点了点头。我把它从脖子上拿起来瞅了瞅,实在没有看到它有什么厉害之处,就好像一块普普通通的木头棒棒。
但是爷爷给的东西,我不能不要因为我知道他给的东西自有他的道理。
爷爷转回身继续坐在院子里编着他还未完成剩余的竹筐,爷爷呢如果平时没有人请他出红白事,他就编这些竹筐拿到镇上去卖,镇上离我们村子也有将近十公里的路程,所以每次爷爷赶集卖完竹筐,回到家里天也几乎就黑了。
我突然要走了,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家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
坐在院子里看着爷爷花白的头发,干枯的手掌、逐渐苍枯的面容、弯下去的后背,心里突然一阵莫名的酸楚。
我对着编着筐的爷爷说:“我去上班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那个竹筐你能卖就卖点,卖不了就别卖了,等我发到工资了我就回来看你,给你打钱。”
爷爷听到我的话后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九娃子,你能把你照顾好就行了,只要你有出息爷爷就很欣慰。你放心,爷爷身体还硬朗着呢,爷爷说这话我也倒不是不信,因为我达小时候就见过爷爷的本事。”
我跟爷爷聊的正入了情绪,突然听到一阵摩托车声,不一会强子从我家院门走了进来。
他走进院子先是看到编着竹筐的爷爷,之前在村子的时候他也了解爷爷有阴阳师的手段,所以对爷爷也是十足的尊敬。
强子快速的都到爷爷跟前从口袋里掏出那盒芙蓉王,给爷爷递了一根笑着对爷爷说:“张爷好久不见啊,您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小强,”爷爷说着把强子递给他的烟放在了嘴唇上,强子见状拿着手里的火机帮爷爷点着。
你要知道芙蓉王这个烟,在我们村子那都是稀罕货,一般根本都抽不着,直到每年过年的时候村子在外打工的年轻人回来买着,才偶尔抽的到。
爷爷抽着烟对着强子说:“小强啊,初九是第一次出门,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多担待担待,还有,他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多照顾着点啊。”
“放心吧,张爷,我们一个村子的,初九的事就是我的事!”爷爷笑着深深的点了点头“这我就放心了。”
“哎呀,爷爷没事,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也该出去闯一闯了,你就别操心了。”爷爷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没有作声。
“那,张爷,时候不早了,我们就走了昂,初九您放心,有我呢。”强子说着朝我摆了摆手,我提着包站了起来。
于是我就跟着强子离开了我多年居住的村子,向县城奔去,走的那刻爷爷站在村头目送着我们,直到强子骑着的摩托消失不见。
可是谁知,后来我卷进的黑暗漩涡里,我们村子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