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和墨子晔离开老汉家门,来到大街上时羽璃已经回来,正和白之画站在客栈门前等着他们。羽璃见师父回来,迎了上去低声说道:
“师父,这个村子里的情况我打听出来了,因为……”
“我知道了!”
乳娘不等羽璃说完摆着手向她说道:
“先想办法找个地方,安排太子殿下住下再说吧!”
“今晚上住的地方不用发愁,”羽璃说着向客栈门口一指说道:“客栈老板在那儿等着呢!”
墨子晔和乳娘同时向羽璃投去惊喜外加疑问的目光。羽璃自豪地一笑说道:
“不就是住店吗!本人自有妙计!”
白之画在下面仰着头望着她,一脸坏笑着说道:
“不就是你在村头遇到客栈老板从外面回来,他不了解村子里发生的事,你又帮人家推了推陷进泥里的车子,机缘巧合罢了。”
“总起来说客栈的门是因为我而开吧?”
羽璃一脸不屑地瞪着白之画说道:“你这个小屁孩儿不想住可以不进去呀!”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斗嘴了。乳娘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赶快过去吧,别让人家在那儿等着。”
墨子晔借着夕阳最后的一抹余晖,向四周巡视了一遍后,茫然若失地跟随着乳娘他们走进客栈门里。
众人刚迈进门里,店小二就把大门哐当一声又给关上了。
店老板给他们安排了两间上房,因为住店的人少,乳娘不好意思再强调只要一间房,男女混住,以免引起好奇招来不必要的询问。
众人吃过晚饭,洗漱完毕,各自上床睡觉。
墨子晔照旧是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
白之画在旁边悄悄地推推他,小声说道:
“太子哥哥,你睡着了吗?”
墨子晔哼了一声,翻了一下身又鼾声如雷。
白之画躺在床边上,双眸紧盯着房顶,轻轻地数着羊。数着数着渐渐地没有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墨子晔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的却是房门开着一条缝,身边没有了白之画。
墨子晔心中说道:
“你去做你的小动作吧,我也好安心的打个盹儿!”
墨子晔刚迷迷糊糊的就要入睡,隔壁房间的门传来了轻微的吱扭声。墨子晔的睡意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仰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精光犀利的凤眼。在心中计算着今晚发生的事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
夜,静悄悄的,没有了往日的喧哗。星星还没有出全,村庄就进入了死海般的沉寂。
只有那不知忧愁的蟋蟀在滴答滴答的弹唱着,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
乳娘在客栈天井下腾空而起,施展法力向着村东南方向飞驰而去。
她像一只庞大的大雁似地,长衫飘飘划过夜空,悄无声息地来到村东南角那棵大槐树旁。
就在她刚刚降落身形,围绕着这棵千年古槐转了一圈,准备有所行动时,突然间被不远处的声音给震惊了。
乳娘急忙隐身在古槐树旁边,双眸凝聚着精光,静静地观察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影。
只见那两个人一高一矮,高个子的人身材魁梧,体格健壮,看身形像是一个练家子。
那个小个子瘦小的身材不足三尺,小小的体格像是一个小孩子。他们二人在不远处悄悄地说着话。因为离得有点远,他们声音太小听不太清楚。
乳娘悄悄移动身形,转到树的另一边,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因为在全村都躲避厄运不敢出门的情况下,在夜晚出来相会确实是有点反常,难免让人生疑。
乳娘隐隐约约听出是那个大个子男子,说的什么天书之事。乳娘心中一惊:难道说他们是冲着自己的天书而来?
乳娘不由得个怒火上升再也不能平静下来,他大喝一声,从树荫处走了出来,手拿虎骨佛珠向着两个逼去。
就在乳娘现身的同时,只听到那个高个子男人厉声说道:
“小孩,快点交出天书,我风离痕可以饶你不死。如若不然,我叫你活不过今晚。”
男人话音未落,只听小孩说道:“坏蛋,你是个大坏蛋!我白之画誓死不屈,我不会背叛太子哥哥的。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帮你去偷天书的。”
乳娘从二人的对话中明白了事情的原因,她大声喊道:
“风离痕,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你少打天书的主意,更不许你伤害白之画。”
乳娘说着扬起手中虎骨佛珠,向着风离痕投去。
这串虎骨佛珠就像是一串闪烁着金光的灵物,在乳娘法力的催动下,围绕着风离痕久攻不衰。
风离痕舞动着狼牙棒出手相迎。虎骨佛珠和狼牙棒相击发出了清脆的叮咚声,就像是山林中荡起的泉水,打落在下面的岩石上。又像是有人心颤发出的上下牙齿的交磕声。
这就是高手过招,没有血腥的震撼,但是危险无处不在。
二人在村头外的空地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只杀得星光回避,东风逆行,天空乌云滚滚。在一旁观战的白之画跳着双脚吆喝道:
“乳娘,天快下雨了,你能把这个坏蛋打败吗?”
“你看好儿吧!”
乳娘话音未落,只见那串虎骨佛珠,就像是一个金箍咒似地,闪烁着金光,打着旋转照着风离痕头上套去。
风离痕舞动着狼牙棒也没有挡住飞来的虎骨佛珠,不偏不斜正好套在了风离痕的头上。乳娘施展法术,口中念念有词,风离痕被虎骨佛珠牵着不由自主地朝着乳娘这边走来。
乳娘凝聚着精光犀利无比的眼神盯着风离痕说道:
“你为什么要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们,你的主子南宫旭,不是已经取消刺杀太子的计划了吗?你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难道说你是再打天书的主意?”
风离痕低着头闭口不言,他翻起白眼看看乳娘倔犟地说道:
“今天被你拿住,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还问那么多干啥?”
乳娘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念你修行不易,五百年道行漫长,既然修得人形,为啥不知珍惜,多行不义自毁修行,难道说你不知道吗?”
乳娘一番话说得风离痕面色惭愧,不敢抬头,一旁的白之画惊慌失措,眼神慌张,他看看风离痕再看看乳娘,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惊慌失措之时,又听乳娘话锋一转,厉声说道:
“风离痕,这棵千年古槐可是你的杰作?”
“这……!”
风离痕不知道该不该承认这条罪行。不承认又如何,瞒不过去乳娘的。风离痕面色沉重地说道:
“我……我发现这棵树有妖气,所以才……”
“你才毁了它是吧!”
乳娘恨恨地看着风离痕说道:“这棵千年古槐树,它是千溪村全体村民的精神支柱。你毁了它就等于毁了全村人。你今天如果重新把这棵树扶起来,并让他重生,我今天就饶了你。”
风离痕高兴地问道:“真的吗?”
“你还有选择吗?”
风离痕眼珠子一转,诚恳的声音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神仙,他们都叫你乳娘,你也就叫你乳娘吧!我项上的法器还没有……”
风离痕话音未落,伸手在项上一摸,不知道虎骨佛珠什么时候被乳娘取走了。他兴奋地转动身形,腾空而起,在空中向下面喊道:
“不好意思啊乳娘,我风离痕就是想把这棵千年古槐树重新扶起来,可我的法力也不够啊!这个烂摊子就留给你吧!”
乳娘望着风离痕远去的方向,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向白之画说道:
“我们回去吧!”
白之画不解地问道:“乳娘,你也不能把这棵树扶起来吗?”
乳娘无言地向前走去,没有回答白之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