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突然想起,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干,要给儿子买房子,要娶儿媳妇,这些都要花钱,自己现在还不能走啊。他对杨超说:“哎,现在我还走不了,工地没什么好,你早就该走了,出去好好的,只要心中有希望,哪里都一样。”
杨超点了点头:“徐叔说得对,只要心中有希望,到哪里都一样。”随后昂首阔步走出了工地,
走出工地没多久,迎面碰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好生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额头上多了一个伤疤。
这人也盯着杨超看,好像也认识杨超,眼里充满了好奇。
杨超突然想起来了,他本来不想理这人,但出于礼貌,还是喊道:“丁主管。”
这人就是丁志,是广告公司的主管,杨超上一次就是在他手下被开除了,这家广告公司就在附近的大楼里。
丁志盯着杨超看了好一阵子,说:“超啊,你这是干嘛去了?几个月不见,怎么一下变成了老头?”
“哎,一言难尽啊。”杨超说。
两人坐在小河边聊了很久,丁志看起来很关心杨超,也不知道他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他居然叫杨超回公司去上班。
杨超虽然很高兴,但还是很疑惑,说:“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知道的,我是老实人,你可不要骗我。”
丁志说:“绝对不骗你。上次你走了以后,公司又招了几个新人,我觉得他们的业务能力都没有你强,所以我全都没有要。我正准备找你,没想到却在这里碰见了你。”
杨超信以为真,跟着丁志来到了公司,一踏进公司,就有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
朱长顺还是坐在原来的那个位置,杨超和丁志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朱长顺好像没有看见杨超,因为他的眼光一直都在丁志身上。他的眼光很奇怪,满眼都是愤恨,感觉就想把丁志生吞了一样。
丁志一眼都没有看朱长顺,他好像不敢看。
杨超觉得很奇怪,这两人是怎么了?
丁志还是安排杨超坐在先前的位置,旁边可是朱长顺,杨超很不情愿,他不想看到朱长顺那副嘴脸。
丁志说:“超,叫你坐这里你就坐这里吧,你看,旁边就是我呢。”
杨超的座位在朱长顺和丁志的中间。
既然是丁主管的安排,杨超只好坐下了。
朱长顺好像这个时候才发现杨超,他盯着杨超看,眼里满是好奇,而且很吃惊,吃惊得眼镜都要掉下来了。
朱长顺看了很久,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表情,随后他推了推眼镜,把头扭回去了。
杨超感觉很奇怪,朱长顺和丁志怎么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朱长顺还时不时的侧过头来,杨超起初还以为他是在看自己,又想叫自己去给他取快递什么的,后来经过仔细辩认,杨超才确认了朱长顺的眼光,原来朱长顺是在看丁志,而且眼里满是愤怒。
丁志呢,也会偶尔的侧过头来看朱长顺,不过丁志的表情很猥琐,眼里满是恐慌,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很害怕,不敢和朱长顺对视。
突然,“咚”的一声脆响,朱长顺好像踢到了桌子下边的一个东西,随后他弯下腰去,把那东西拿了起来,放到了桌子上。
是一块砖头,长方形的砖头!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丁志看见那块砖头,吓得脸都青了。
过了一会儿,丁志压低声音,小声地对杨超说:“ 待会儿他要是拿砖头过来砸我,你一定要给我挡住。”
“什么?!”杨超大吃一惊,什么情况?
“要是朱长顺过来,你一定给我拦住他,不是让你挨砖头。”丁志说。
“你们俩到底在玩什么?”杨超问。
“哎呀,一言难尽,以后给你说吧。”丁志说。
这下杨超多了一个任务,一个很艰巨的任务,随时关注朱长顺,注意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挡砖头。
这班给上的提心吊胆啊。
下班的时候,同事们都大摇大摆的走了,丁志像做贼一样,非要杨超跟着他一起走。他躲在杨超的后边 ,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害怕朱长顺出来搞偷袭。
杨超问:“朱长顺是不是已经疯了?”
“没有。”丁志说。
“那他为什么要拿砖头砸你?”杨超问。
“你先不要问那么多,帮我看着他点就行。”丁志说。
到了地下车库,丁志左右看了看,没有朱长顺,他一下钻进车里,发动汽车,一溜烟跑了。
杨超满心疑惑,从车库出来以后,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还得去租房子,现在不在工地干活了,不能住工地,还得去找地方住啊。
路过工地的时候,透过工地的栅栏,他又看见了老徐。
老徐还在那里一袋一袋倒水泥,动作很慢,周围满是灰尘,杨超心里一阵辛酸。
呆了一会儿,杨超就走了,在附近找中介租了一个单间,天已黑了。
第二天杨超来到公司,朱长顺已经坐在那里了,桌子上依然放着那块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