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墓里没有尸,有石凳,还有一台麻将。
这画风不对。
按照港片模式,这时候要有一个大粽子蹦出来。九叔林正英的僵尸先生,在大陆的拥歪者很多很多,曲大来是超级迷弟,这货挖坟不只是图墓里的物件,他要找点儿跟僵尸共舞的刺激。
有些人天生地喜欢,站在僵尸上跳舞,或者跟僵尸亲密无间地共舞。
当人当够了,偶尔装装鬼,那感觉超爽地。
有些人装鬼装久了,都分不清是人是鬼了。
市东区有个鬼市,就是半夜里开地。曲大来是鬼市的常客,各渠道弄来的物件,通过鬼市卖出去,得来的钱就正当了,光明正大地花。
曲大来,是老话说的那种踹寡妇门挖绝户坟的角色。
是人还是鬼,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曲大来,摸了摸那些用青石做地麻将,他要仔细看看,里面是不是包地黄金。
砸碎了三个,石头还是石头。
上当了,被人骗了。
曲大来不死心,把主墓的四面墙敲了又敲,没敲出什么端倪。又不停地跺地,想跺出二层墓的入口。
应该有二层墓,怎么会没有呢?
上面那一堆人等着分金子呢。
曲大来失望之极,问候了不知多少次某人的祖宗,极其不甘地爬了上去。
他还担心那些兄弟要嘲笑他。
兄弟们的嘴都被堵上了。
市东分局的敬局长拿着一副手铐在上面等着,是给曲大来准备地。
曲大来不用再挖坟了,进号子吧,号子里有某位被他问候了N次的某人,那位传言曹氏坟场有金子的人。
阴谋,阴损,阴险,两个日本人弄出来的鬼。
李勇、高中队长、肖排长、丁排长,和地道里的战士,全部静默。就跟现下某城市有人核酸阳了以后,居家静默一样,狗叫一声都觉得是一种罪恶。政府宣传口的笔杆子太缺德了,明明就是封城,非要说什么静默。
懂不懂中文意思,军队里双方战斗,为了不让敌方查获信息,无线电保持静默,搞伏击,人员保持静默。
平白无故地,大白天在家隔离,又煮饭,又炒菜地,能静默吗?一群不懂装懂只知媚上的舔狗,视人民利益于不顾,搞核酸静默,要是在战争年代,直接用机枪把他们给突突了。
太可恨了。
曲大来心里有恨,又问候了N多次某某人十八代祖宗。妈的,太不讲武德了,乱捏造消息不说,还跟警察暗通款曲,太没有人性了,人性太扭曲了,太恶毒了。
曲大来脑子不太好使。
没有合理的推理。
难为他了,一个混混,要是懂推理的话,他就干警察了。
是高中队长跟敬局长亲密合作,一个搞上一个搞下,明确分工,精诚配合。
军地合作的一场明暗同时进行的抓捕,极速展开了。
两个训练有素的日本人胆子奇大,脑洞大开。他们觉得警察在上面大排查,那曹氏祖堂下面的地道一定是安全地。
就算不太安全,富贵也要险中求。
地道里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无比地重要。
不管多么难弄,也要弄到手。
他们从另一个某人那儿得到消息,他们想要的东西,百分百就藏在曹氏祖堂下面。
图片为证,确实跟他们的先人留下的消息一样。
干!
两个心怀鬼胎的日本人,从另一个地道口,一道废弃的部队战术场的壕沟进了地道。这道地道可是有来头的地道,当年日本人从大青港(青岛,不太好直接用胶东三个滨海城的名字,所以模糊地改了一下,因为写的是胶东的好多事儿,官面儿上有些人喜欢对号入座,所以,胶东一带的地名都要改一改)派飞机轰炸从刘公岛赶过来的起义部队,地点就是酒馆村这儿,后来,还发生几次遭遇战。
章排长的爷爷在酒馆村附近弄死了几个日本特工,没要他们的尸体,只弄下了他们的头。
狡猾的两个日本人,要富贵险中求,却不知道,他们刚进地道,就有人守在了洞口。废弃的这块战术场,是两栖侦察大队用来练野战生存的,地上的地形地物和地下的地道,熟悉得很。
两个愚蠢的日本人,犯了兵家大忌。
敌情不明,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冒进。
找死!
纯找死!
给他们两个发消息的是章排长。发这消息,是为了了却当年的一个旧案。
日本陆军特务机关的一个女特务,在地道里生了一个孩子,章排长的爷爷,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慈悲抱走了那孩子。
给孩子起了个名字,曲贵友。曲贵友是楞菜曲志成的亲爹。
人的历史就是这么曲折。
革命者的秘辛,也叫瘾私,通常是不能出现在正史中地,可,这瘾私又牵扯一个家族的香火传承,马虎不得。
两个日本人最想拿到的东西,在曲贵友家地窖下面的石室里。
一共是两个石室,一个石室里有两个木盒子,一个石室里有金银,带钱庄标号的金银。
丁排长最先听到了脚步声。
很轻的声音。
丁排长握紧了枪。
通往曲贵友家的那个交叉口,两个日本人用他们的微光小手电照了照,确认无误后,就直奔主题了。
曲贵友和老婆,还有儿子楞菜坐在炕上剥玉米。听到狗叫,楞菜出去看了看,感觉没什么,就回屋了。
章排长和战士悄悄地摸进了地窑里,曲贵友家的狗,嘴被胶带封住了,被套上了黑头套,。
行动很给力,没弄出任何意外的响动。
守株待兔。
那两个日本人原路返回的话,洞口有两栖侦察队的战士守着,要是他们直接上到地窑上面,章排长就直接拿人。
为了一段旧公案,为了两国人民的友谊,明里暗里地,用上了三方人马。
章排长特意没跟李勇他们通气。
互相不妨碍,迷底最后揭开。
两个日本人得手了。倒是不太贪财,拿了两个盒子,又拿了旁边的两张画。
果然是兵行险招,直接顶开了石室的石板,爬上了曲贵友家的地窑。
“两位日本朋友,远道而来,不提前打个招呼吗?贵我两国,世代友好,日月同天,应该礼尚往来。”章排长说话的口气嘲弄意味儿太浓了。
丁排长也从下面爬了上来,后面还跟着李勇和肖排长。
两个日本人面面相觑。
这搞的什么,这怎么,一直被这么多人盯着,一点儿瘾私都没有了。
就这状况,阶下囚了,哪有什么瘾私。
李勇看了看章排长,“你这家伙,早有预谋,太阴险了,你可知道,我们蹲坑蹲了有多长时间?”
“不管多长时间,有战果就行。”章排长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