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为迎接祁贵,举办家宴。皇后正在禁足,不得出席。祁贵是李珲的外甥女,李霁的表妹,他们在受邀之列也是情理之中。
席上,左潇潇身边的太监突然刺杀李珲,祁贵大惊失色,东方既白作为她的贴身护卫,眼疾手快,甩出托盘,将他手中的刀打落。三皇子的侍女飘絮三步并两步,扑到李珖桌上,尖刀就要捅下去。萧广一箭射中他的右手背,那侍女发出男人的声音,狂笑道:“我要死了,他得陪葬,哈哈哈—”还未等侍卫将他押下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家注意力都被飘絮吸引时,杜若双目猩红,慢腾腾走到御前。李珖还未开口询问,杜若毫无征兆瞬间发疯。皇帝的脖子猛然被他死死掐住,对方力气之大,自己竟未掰动分毫。要知道,李珖的身手,杜若从小只能望其项背。
“快啊,救皇上!萧校尉,还不快出手。”众人看出杜若神情不正常,谁也不敢轻易动他。万一杜若是遭受陷害,冒然动手杀之,杜平定不会放过他们。萧广撒出暗影团惯用的“七珏粉”。“啊啊啊-”凄厉的叫声回荡着大殿,杜若面前一黑,双眼留下血泪,十指松开,痛到在地上打滚。侍女面皮剥下,身体像蛆虫一样,拖在地上来回蠕动,大笑声穿透墙壁。
“是罗鸩晨!”
“是他!”
“乱臣贼子。还敢回来?”
三皇子李霁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慢着。”李珖见多识广,在西都时听闻西漠有能操纵蛊虫杀人者,雨落州皇族甚至会用此训练所向披靡的死士。“萧将军,交给你吧。”东方流枫等武将皆诧异,陛下金口一开,萧校尉这是要飞黄腾达,成为将军了。一系列变故频发,左潇潇经受不住崩溃大哭,与祁贵抱成一团。东方既白揭面,清丽脱俗的面容消失,取而代之是熟悉的模样,正是“乌娇娘”。可怜的李瑛,于“朋来村”一案逃脱的手下,尽数被抓,一个不留。“乌娇娘”跪地,等候陛下发落他们。苟询很是惊讶,她是皇上的人,对“北昭城”一战,当比自己清楚,即便皇帝有心让东方将军一去无回,她此事上难道没出过力?那日去苟府质问自己作甚。
三天后,天子旨意到。
杜若流放西漠,无旨不复回,
萧广护驾有功,位列武将首。
很久以后,东方流枫才想起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乌家家主仗势欺人,强抢民女,霸占良田,欺上瞒下,延误军情。东窗事发后,李珲下令査抄。乌府年轻家奴皆被发卖,南城街头哭声凄惨,唯有一个病的连路都走不动的戏子倒在路边,无人愿管。她身边还蹲着年幼的孩子。姐姐的师傅买下她们,并传授那小女孩武艺。后来,李珖派人四处寻找罪臣后人中出类拔萃,且有意恢复家族荣耀者,为己所用。
来年春,祁玦出使东都,取回剑穗。邀请已辞任的东方既白,即“乌娇娘”去北国,见她不吭声,识趣上马,回头看了一眼,落寞离去。
街头好生热闹,鸣锣开道,敲敲打打,好生热闹。
“这是谁家娶妻?”
“听说,是郡王纳侍妾。”
“这王室贵族,纳个妾都比咱寻常人家娶妻,铺张气派多了。”
东方既白“扑哧”笑了,眼泪还一行行滑落,朗声道:“原来情深意重不过世上玩闹一场,你情东流去,我意沉黄泉。”周围的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绕开她走,大喜的日子,人人都想沾喜气,远离晦气。祁贵不知怎的,也生出悲意来。她不知道其中发生过什么,有怎样的故事,只是看她笑比看人哭更让人肝场寸断。
就在百姓纷纷掷福果讨好彩头的时候。祁玦听到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同你走。”
东方既白上马扬鞭,往北奔去。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