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商议,晋王府和文家将成亲的日子定在下个月的初六。
就在全家上下忙着准备文娴的亲事时,文淑突然“病”了,连着躺了几天,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爹爹,娘亲,淑儿这病来得真不是时候......为避免病气冲了妹妹的喜气,请求爹娘同意让淑儿去乡下的庄子休养几天。”
文淑的一张俏脸白惨惨地,嘴唇看着也没什么血色,一旁的文娴看了,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赞叹文淑的伪装技术。
文太傅心疼地看了看文淑,开口道:“淑儿,难为你身子不适,还要替妹妹着想。既然如此,你便去吧,休养几天再回来。”
文淑看了看文太傅,柔声道:“是,爹爹。”
说完,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文娴,两人互通了眼色。
“爹爹,娘亲,我扶姐姐回房去。”说着,文娴挽起文淑的手。
“好,去吧。”
文娴紧张地扶着文淑,心口乱跳,一直到离开爹娘的视线,她的心才算安了下来。
“姐姐,咱俩互换衣服吧。”到了文淑房内,文娴把门关好,低声说道。
两人都脱下衣裙后,文淑看了眼一旁的文娴,白嫩的皮肤,身形曼妙、凹凸有致。反观她自己,还是差了几分恰到好处的丰盈。
文淑垂下眸子,掩去眼中的一丝嫉妒。
“姐姐......”文娴抱住文淑,“以后要辛苦姐姐了......”
文淑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手搭到了文娴的背上轻轻拍拍,“娴儿,别这么说。只是,为避免穿帮,以后要麻烦娴儿尽量不出现在殿下跟前......”
“好,一定的。”文娴笑着,把脸搁在文淑的肩膀上。
“娴儿,姐姐帮你捯饬捯饬。”
文淑拿来水粉往文娴脸上擦去,接着又端来碗白醋,用软布蘸醋后往她的唇上擦了又擦,“娴儿,醋能让你的嘴唇看起来发白,等会才不会让人起疑。”
“姐姐,你真聪明!”文娴笑了起来,双眼弯弯。
文淑拿着软布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又恢复了刚刚的动作,“娴儿过奖了。”
一切准备妥当,文娴最后看了眼文淑,轻声道:“姐姐,我走了。”
“好,一路顺风。”文淑微笑着说。
文娴装作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上马车去往乡下的庄子。
马车一路颠簸,文娴时不时撩开帘子往外看。
赶路实在是无趣,要是喜儿在就好了。这丫头和她一起长大,表面上,两人虽是主仆关系,实则感情深厚,情似姐妹。
此刻,文淑坐在文娴的卧房中,正失神地看着那套红色嫁衣。
女子的嫁衣本要自己缝制,但文娴不擅女红,这套嫁衣还是晋王命绣娘加急赶制出来的。
文淑抚了上去,嫁衣用的是上好的丝绸,手感丝滑。金线将雍容的牡丹花绣得活灵活现、高贵无比。
头饰以纯金打造,温润剔透的美玉点缀在其中,华贵又雅致。
文淑苦笑,看来,晋王当真是爱惨了文娴!
只可惜,文娴这贱皮子无福消受这些情意。日后,就让她文淑来好好爱晋王吧。
“殿下......”文淑低喃着,想到他穿着盔甲的英武身姿,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
“小姐。”喜儿欢快地跑了进来,却意外打断了文淑的幻想,另她不快地蹙起了眉头。
“何事?”文淑没有抬头,继续摩挲嫁衣。
“......”喜儿愣了愣,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的小姐很陌生,“小姐,喜儿摘了些你爱吃的枣子。”
文淑扭头看去,微微一笑,“好,放那吧。”
“是,小姐......”喜儿疑惑地看了文淑一眼,心头的疑虑更浓了。
小姐今日怎地怪怪的?要是以往的话,她早就眉开眼笑地跑过来了。
喜儿放下枣子,又看了眼文淑。兴许是快嫁人了,小姐变得不同了吧。
她不知道,眼前的是大小姐文淑,不是她亲密的小小姐。
文娴百无聊赖地绞着手指,突然间,外头传来马儿受惊的嘶鸣声!
紧接着,马车开始晃动起来,文娴和丫鬟两人被甩倒在车里。
“你是何人?”车夫喊着,声音里满是惊恐。
随着一道刀刃入肉的声音响起,外头再也没了动静。
文娴大着胆子撩开帘子一看,外头正站着个持刀的蒙面壮汉,刀刃上的血正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