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杂物被扫落在地的声音响起,同时还伴随着一个女子尖锐地咒骂声,“苏焕!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我讨厌的东西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可是你昨天让我买回来的,昌蕾,是你自己要吃的。”
“不可能,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想要吃,这种东西吃了只会让人得癌症,你是不是想害死我?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混账一个个巴不得我死,好谋取我的财产!”
“昌蕾,你冷静一点,没有人想害你,也没有人惦记你的财产或是别的什么,这些不过是你自己臆造出来的。”
“给我闭嘴,我不想听你这个混账说活,我也不想看见你,在我回来之前,你必须把这些破玩意清理干净,出去买油炸食品回来,只有这些才能让我舒缓我的压力,不至于被你们活活气死。”
“砰!”再说完这些话后,昌蕾关上门往家外走去,可能是去接寄放在托儿所的女儿。
屋内,疲惫不堪的苏涣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垃圾桶里自己昨晚扔掉的油炸食品——昨晚昌蕾声称会让自己因肥胖而死的油炸食品,周围满地杂乱。
苏涣回忆起了当初和昌蕾结识并演变成这样的往事。
苏涣是在一个晚会上认识的昌蕾,并且很快就被聪明机智、富有女性魅力的昌蕾所吸引,昌蕾在苏涣的热烈追求下也很快就接受了他的求婚,成为了苏涣的妻子。但不幸的是,事情并没有和苏涣所想的一样,两个人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在结婚之后,昌蕾的脾气变得相当火爆,动不动就因为一点不顺心的事摔东西,大喊大叫,对苏涣进行辱骂,而且还密切注视着和苏涣接近的女子,只要两个人话稍微多一点,她就认为苏涣不忠,在外面沾花惹草。
这一切都让苏涣疲惫不堪,一度想过要离婚。但是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他走 私货物的事被他妻子发现了——苏涣自认为这件事处理的很干净,可最终还是被昌蕾发现了。每次当苏涣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昌蕾就会拿这件事威胁他,声称他要是敢提出离婚,自己就把这些事情全告诉警察,被逼无奈,苏涣只好忍了下来,默默地忍受昌蕾的怒火。
直到他们的女儿出生后,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但好景不长,在女儿三岁左右的时候,昌蕾隐藏的本性又显露了出来,开始对苏涣接连不休的辱骂和莫名的嫉妒。
“嘀嘀”屋外的车声惊醒了苏涣,让他从痛苦的回忆中醒了过来。准备把东西清理干净,把昌蕾想要的油炸食品买回来,但愿这次出门之后她的心情能好点。
“啪嗒”,可等苏涣准备出门的时候,开门声刚好响起了,昌蕾回来了。
“啪”在苏涣刚想开口解释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清理完的时候,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了,苏涣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耳边传来尖锐的鸣叫声。
“苏涣,你个该死的王八蛋,我早就怀疑你外头有人,这回总算让我逮到了!”
“你疯了吗,我外头有人?你从哪听来的?”
“哗”在苏涣话音刚落之时,昌蕾就把一叠照片甩在了他脸上,“这些就是证据。”
苏涣弯下腰把散落一地的照片捡起来,照片上的内容的确是苏涣和一个女子,而且这个女子还挽着苏涣的胳膊有说有笑,可苏涣知道这只是他小时候关系很好的玩伴,多年未见的表妹,因为这次好不容易的见面,两人都比较兴奋,而且自己的表妹性格比较大大咧咧,所以才有了这一幕,“这只是我的表妹而已,你误会了。”
“你的表妹,你骗鬼去吧!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有这么个表妹呢?”
昌蕾刚说完,还没等苏涣开口解释,就开始对苏涣动手。用自己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抓上了苏涣的脸。
“你发什么疯呢!”苏涣感到脸上一阵疼痛,赶紧把昌蕾推开,刚好把她推到了沙发上。
可好死不死的是,沙发旁的桌子上刚好有一把削完水果还没有合上刀鞘的水果刀。
昌蕾马上拿起了水果刀想站起来冲向苏涣,苏涣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求生的本能让他立马夺门而出,也顾不上思考,不要命地一直跑,跑了很久直到自己跑不动了才停下。
“这个疯女人,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和她待在一起的,否则我迟早会死在她的手上。”
和性命比起来,走 私货物在监狱里待个十年八年简直算不上是什么,而且出狱以后还能不再遭受这个疯女人的折磨,想到这,苏涣拖着疲惫的身体——脸上还有凝结的血痂,狼狈不堪的走进了附近的警察局,把遭受的事情详细的向警察说了个明白,当然,走 私货物这件事苏涣并没有说出来,毕竟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期待昌蕾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万一发生了呢。
就这样,在过了几天之后,苏涣和昌蕾顺利的离了婚,并且赢得了女儿小月的监护权,而且令苏涣没有想到的是,昌蕾竟然没有把走 私货物的事说出来,虽然这很让苏涣想不通,不过既然昌蕾没有说出来,自己当然也不会去告诉警察,所以苏涣也落得个自在。
可惜的是,这种安稳日子没有过几天,苏涣就发现昌蕾在跟踪自己——虽然苏涣声称妻子想谋杀自己,但是并没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而且这次家暴并不严重,所以昌蕾并没有被拘留——无论是在咖啡店喝茶还是去公司上班的途中抑或是回家,自己都觉得有人一直在附近跟踪着自己,有一次还回头看见一个很像自己妻子-——准确来说应该是前妻的身影在自己后面走过,不过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只能作罢,但这也让苏涣越加焦虑,生怕什么时候这个疯女人又会出现,来取自己的性命。
终于,苏涣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天,当苏涣下班后,刚准备回家休息一会就去从托儿所接女儿回来,结果等他到了门口,隐约之间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但又一时想不起是什么香味,所以苏涣也没再多想,打开了门,可就在他打开门的瞬间,昌蕾那个疯女人却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微微弯腰,满眼通红,头发蓬乱,气息不稳,整个人就像是三天三夜没合眼一样憔悴,但苏涣可不会觉得她很虚弱,因为苏涣看见了昌蕾手上拿着的带有血迹的小刀以及手臂上一道道的伤痕,有些还正在往外渗血。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你们这些人渣想要害死我,想要我的财产,是你和那个贱人在外面乱搞,都是你们的错,可为什么到头来,受伤的却是我?为什么要把我的宝贝女儿从我身边抢走?我要把我的女儿夺回来,把你们这些想害死我,害我和小月分离的人都除掉了!”昌蕾喘着大气,弓着腰,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些字。
说着,昌蕾就举起了小刀向苏涣的身上刺去,哪怕是在平时,苏涣看到有个人举着刀向自己冲来都会还不犹豫的拔腿就跑,更别说此时眼前这个疯女人就像个惊悚片里的怪物一样——或者说她就是,此时的苏涣更没有心思和她纠缠了,于是在昌蕾刺向他的一瞬间,苏涣就立刻向后退去,可苏涣家里的门是向内打开的,这时的苏涣慌不择路,没有注意到打开的门,所以就被门脚拌到了一下,一个趔趄,导致没有躲开昌蕾刺来的刀子,苏涣下意识抬手去挡开刺来的刀子,“艹”手上的剧烈疼痛让苏涣忍不住说了句脏话,但这时苏涣也赶紧调整了过来赶紧向外面跑去,就在苏涣转身跑走的一瞬间,他就听见小刀紧贴着自己头皮刺下的破空声。苏涣心脏跳动的就像是一个快要窒息的人突然重获空气疯狂的呼吸一般猛烈,心想要是再晚零点零一秒自己说不定就要死在这。在这么想的同时,苏涣并没有停下来,反而越跑越快,甚至可以说是直接跳下了楼梯,震的整个楼梯间咚咚响。昌蕾毕竟是个女人,虽然已经发疯了,但苏涣是个男人,而且还在疯狂逃命中,所以说还是让苏涣给跑了出去,不仅如此,昌蕾和苏涣两个人的巨大动静也惊动了其他人,在一些胆子大的人的帮助下,终于把昌蕾给制服了,等到警察来了之后,交给了警察,苏涣这条小命也算是保住了。
就这样,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昌蕾终于被捕了,送进了精神病院。苏涣以防万一,还特地搬了家,这次终于能过安稳的生活了。
就在昌蕾被关押进精神病院不久的一天,苏涣去托儿所接小月回来,送她去朋友家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苏涣的日常本来是在上完一天的班之后,疲惫的回家小睡一会,然后去接女儿,但今天家里的供暖系统突然出故障了,请来的维修人员查看之后声称明显有人为破坏的痕迹,更换所需的零配件要过几天才能送来,在这种大冷天里,没有暖气可睡不着,刚好自己的好朋友平远今天要出去旅行不在家,所以就让平远把他家的钥匙给了自己,今晚准备在平远家过夜顺便帮他看家。而且今天正好是给手臂换药的时候,所以今天下午向公司请了半天假,这次可以好好地睡个够了。
就在苏涣进门的时候,心里不由来的一阵心慌。但站在原地思考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有什么会让自己心慌的事情,所以苏涣自己安慰自己,可能就是太累了,再加上前些天的那码子破事,搞得自己神经紧张罢了,总不可能那个疯女人再出现在自己眼前吧。
苏涣随口喝了口水壶里的凉水,觉得这么凉的水实在不适合给一个伤病患者喝,于是烧了一壶水,准备等醒来喝杯花草茶安安神,然后钻进暖呼呼的被窝,打开电视看会儿节目就睡觉。
“呜呜”水壶烧开的声音惊醒了苏涣,这时苏涣才反应过来,因为自己太累了,看电视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奇怪,我看的明明是脱口秀频道,什么时候转去了新闻频道?”苏涣刚想换台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新闻频道正在播放的新闻:“当天上午,两男一女三名精神病患者从本地精神病院逃走,并在中途杀死了一名警卫。三名在逃人员中的两名很快被抓捕归案,但仍剩下一名女性精神病患者在逃中。”新闻中并没有公布在逃人员的名字及长相,可能因为这只是条新闻结束时的简报的关系。但苏涣觉得,那名女性在逃人员就是昌蕾,虽然可能是自己多虑了,但苏涣心里就是很肯定。苏涣躺在床上想了一会,突然心里像是什么东西炸裂了,鸡皮疙瘩骤起,他终于知道自己那股仿佛没由来的心慌是怎么回事了。他反应过来,他进门时又闻到了之前在家门口闻到的那股淡淡的香味,是一款小众香水的香味,而这款香水正是昌蕾最喜欢用的香水,估计昌蕾无时无刻都一直会记得喷上这款香水,估计洗澡的时候都要倒几滴香水进浴缸。想到这件事后,苏涣吓得想赶紧起身逃离这里,但他却发现无论自己内心的求生欲多么强大,可自己的身体就是动不了,感觉就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
“咚,咚,咚”
他听见了昌蕾妮沉重的下楼脚步声,他一直催促着自己的身体动起来,急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但他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