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绪很乱,此刻那股被窥探的感觉再次强烈了起来。
从我打开封印那刻开始,那股一直被窥探的感觉就没有停下来过。
只不过,方才变得浓烈起来。
是看我要走了,按捺不住了吗?
“谁,出来!”我使出十成的功力,以毙命的杀招,狠狠朝前方上空划去。
杀招一出,空中结界碎了一地,除了毫无防备被击中掉落的前边十多位穿着颜色不一的修士,后边还熙熙攘攘的站着一片。
雪鹰就在那结破裂一瞬,急速抽出羽标扇,以一个保护姿态把我护在身后。
我只要微微仰头,便可看到他此刻状似懊恼,实则凝重的眉眼。
雪鹰,是在懊恼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有人埋伏我们吗?
真是一只傻鹰!
人家埋伏我们,又怎会轻易让他察觉出来?
不摸清了我们的底牌,说句丧气话,人家打下来了,到时候也不好按劳分赃呀!
只不过,他们貌似算漏了一点。
我提前感知了他们的位置,并出手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雪鹰,你不用时时都挡在我前头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朝雪鹰露出个笑,自以为阳春三月的阳光也不过美好如斯。
奈何雪鹰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又状似心疼,最后开口道:“小月儿,别说丧气话,你知道的,我不再挡在你前头的时候,就是、”
“嘘!”我伸出食指,抵住雪鹰的嘴唇,第一次,我的手距离他脸那么近,除了,他变回真身的时候。
“别说,我不会让那样的情况发生的。相信我,雪鹰。”我知道,他要是不挡在我跟前了,就是两种情况,一、重伤极致而昏迷,二、彻底死去。
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是这样认为的,而雪鹰也从来都是这样做的。
只是,现实不是戏折子,干架之前还留你时间给你哔哔哔。
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真不是正常人的脑回路该有的,但凡脑子正常的,都应该知道,无论你是正派还是反派,干架,直接干就完事儿了,等你哔哔完,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拨了。
话落,我率先杀了出去。
对面本还想出场哔哔几句,奈何遇到了我这莽的,直接上来就干了!
这场厮杀,过了很久,直到我灵力几近枯竭,力气几近掏空,但,我也没有杀红眼。
理智告诉我,幕后的主使,还没出现。
因为这些人,一看就是炮灰。
稍微煽动一下就能上来跟我拼命的,他们不做炮灰,谁填这炮灰的戏份?
所以我断定,真正要我命的,不是他们。
但,迟迟不出来,恐怕,在等待着什么。
等我力竭一击毙杀?
不用到那种境地,目前我的力气已然所剩无几。
要杀我,同境界的修士,也能轻松胜任。
可,他们在等什么呢?
雪鹰也在一边厮杀,他被一群人围着,尽管他一直想着靠近我,但对方似乎也明白,不能让他跟我汇合,一直不要命般上去堵住雪鹰的攻势。
我又击杀了几个上前送人头的。
回过头再看看雪鹰,越过他,我看到了个熟悉的人脸。
天水一心!
尽管她做了伪装,但作为曾一度被迫接受“邀请大礼”的我而言,再熟悉不过了。
天水一心的目光在我朝她看去那瞬间也看向了我,仇视,怨恨,不甘,可竟然,还有一丝丝的期盼。
忽的,我福至心灵,看向了雪鹰。
是时候,解开我们的契约了。
我的实力不够,强行解开契约,雪鹰必定受到反噬。
但,只要他日后,能好好的活着,一时的反噬,算不了什么。
总归,比陪着我这个目前看来不被杀死也会力竭而亡的主子好得多。
一边的天水一心已然加入了新的战局。
不出所料的,她朝雪鹰那边进攻了去。
我知道,她不会伤害雪鹰。
一个偏执又执拗,但心也不算极度坏死的女人,她对我或许不会留下一丝的良善,但对雪鹰,我赌,她会。
“噗——”雪鹰又吐血了,不是被敌人伤的。
“小月儿你、”
我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继续投入了战局。
只需一眼,我就能确定,雪鹰,他不会有事了。
天水一心抓住了这个空隙,不知道是利用了什么技能,让身处战场的雪鹰和她打着打着就消失在了原地。
真好!
我可以安心开打了。
在我力竭之时还没打算冒头动手,我大致已经猜到,这背后的人,只想引来一出除魔卫道的剿灭之战,并不愿如此师出无名的殴打一名金丹的小辈。
看来,是逼我放出体内的紫黑之气呀。
那,就如你所愿。
但愿,你们能接得住!
我不再禁固体内早已在破禁边缘的紫黑之气。
甫一松开禁制,这股力量就跟获得了新生,迅速壮大了起来。
“她、她真的,是邪魔!”看到我的力量在不断的暴涨,就跟没有修为瓶颈那般,从金丹大圆满,跳过元婴,直接化神,力量还在暴涨~
“呵~都这会儿了,阁下还不打算出来一见吗?”我冷笑!
在场的,一大群修士,前面的迷茫,中间的凝重,后头的看似冷静,实际也不知抱着什么心思,眼观鼻,鼻观心,大约多少被我的话影响吧。
毕竟,他们这一出,哪个门派哪个世家,派谁谁来了谁没来,心里本也是门儿清的,可这会儿,那个实力提升看着不但没有瓶颈,甚至还没有停止的我,却冷冷地对着他们来了这么一句,谁心里不多少有点发毛?
他们可都精着,定会明白,自己可别到了最后,都成了螳螂,白白喂肥了后面那只黄雀才好。
“既然如此,那我不介意再送几波大礼,请你出来了。”我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一开始以我为局,那我就不必客气,玩一把更大的,把赌局做大,做开了去。
话落,我轻轻抬了个手。
前边的马前卒,刹那间倒了一片。
看来这涨到大乘的修为,就是好用!
管他正道魔道,此刻,这紫黑之力,就是我的力量。
如果这都不能让他们从背后出来,那么,眼前这群人,也委实可怜极了。
从头到尾当了谁的炮灰,也不知道。
果不其然,空中又三道虚空划开,出现了几个人,修为均在大乘之境,有位已然半步渡劫。
一名修士青衫飘逸,虽看似中年,却面容俊秀;一名修士红衣张扬,奈何头上两坨丸子太过显眼,加上那不足三尺二的身高,活脱脱一老顽童,可惜,面容看着就不是个正的;还有一名女修,看着温温柔柔,不似打打杀杀的慈悲模样,也不知是被迫拉入战局的,还是看着无害背后会插刀的那种。
青衫中年背后,还躲着两人。
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两人,我大致明白,这修罗场的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