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风白天在场地帮忙,晚上客栈里等沈桓,一连七天没有特殊消息。
终于第八天晚上,采萍苑传来话,云鬼七侍女的大姐许茹答应这次排摆拍卖会场,唯一一个条件,同时也算请求,将来找到其他残卷直接交付孙秀宁。
至于她本人,根本没到目水郡,只叫听夜传话。
沈桓想都没想当场答应下来,从孙秀宁手里接下残卷,才知一金线封订好的三角白绢,上面字体全是古字,绢上图案跟想的完全不一样。
把东西踹好来到周家纸店找康画师,康画师有过经验,造第二幅假图只花费两天。完成后把真残卷还给孙秀宁。
云轻风看着两副残卷,建议一同展出,沈桓认为主意挺不错。
次日上午,蔡周两家组织的拍卖会正事开始。
地点选在郡内主大街上,本郡人、外郡人围着看的,没有八百也得有五百。
包下的酒楼一层当做展品的临时仓库,仓库到展台的地方用木栏杆围住,展示东西的四周也有一圈木栏杆,两家人在栏杆里,看客和想竞价的站在栏杆外。
随着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蔡掌柜差人鸣罗宣布第一天的拍卖会正事开始。
沈桓四处看着,人好像越聚越多了,少说能有一千。看的过程中,郝运和党嘹铎悄悄来到他的身边。
指着一个角落的两人说的:“沈爷,跟您说过的姜霆和佟秋来了。”
沈桓望了一下,做到心中有数。
“知道了。”
云轻风问道:“沈兄,如何打算?”
“他们没胆子闹事。咱们速战速决。”
而后展品依次抬上,顺序由次到好,由好到精。周掌柜还记得德安排些意外,暗中叫人打碎一只古瓶,摔碎一面古屏风。
一天时间拍出三十几件东西,坏了两样无伤大雅,简单骂几句抬东西的家奴不知轻重就过去了。
最后在府兵、拘手维持秩序下,众人退散,退散前宣布明天还有一天。
平安过了一宿,第二天拍卖会如期举行。
顺序跟前一天一样,顺序由次到好,由好到精。略有不同的,今日展出的拍品都是书籍和字画。
拍到第八个展品的时候,周评命人把东西抬上来。
随着展品展出,大伙注目观瞧,细心的人发现画不是整的,是一半纸一半卷结合而成,而且不是同一内容。
大伙议论着,周评摆手示意大伙安静。
“诸位,现在我给大伙介绍第八样展品,这是两幅画的残片呀,一片新仿一片古造,为什么这么放呢,因为我得的时候就是这样。新仿的手艺精湛,不知出自哪位名家、大师之手。古造完全看不懂,更不知道出自何处。”
说着走到展品前,把两份东西分开。
“虽然看不懂,但也能估计是多少年前的。由于不知道具体价值,我们不敢轻易定价也不敢轻易加价,思来想去,我定出一个合理价格,咱们底价一百圆银。”
围观群众中喜好古籍残卷的不在少数,一百圆银的价格十分公道,于是开始竞价。
这边出一百一、一百二,那边喊一百三,一百三十五,故意抬价的叫道一百八,不想放弃的加到二百。
一个声音打破小打大闹:“五百!”
众人顺声音看去,出高价的一中年一少年,郝运躲在人群里提醒:“沈爷,云小爷,麻烦来了。”
沈桓瞟了一眼,正是昨天出现在拍卖会的佟秋、姜霆。
一时无人再出高价,周评喊着:“五百鹰银一次,五百鹰银两次,五百……”
“我出六百!”
众人再度观瞧,喝六百的正是曲家商行的少爷曲汜。
旁边的王生不太明白:“曲少爷,这东西值这么多吗?”
“我看不懂,有人看的懂,且看他加不加价?”说着看向佟秋。
“他不加不就亏了吗?”
“周掌柜能打眼吗?亏也亏不了太多。瞧着吧。”
另一边,误打误撞来到目水郡的佟秋正计算家底,觉着像《雷蛊之殿》残卷被加到六百,心有不甘。
咬着牙再次抬价:“我出六百二!”
曲汜闻听低头窃笑,心说这是没钱了。
“七百!”
“曲少爷出到七百,还有没有加的?七百一次,七百两次,七百三……”
周评最后一个“次”字还没出口,对方又往上叫了:“八百!”
一百的东西平时最多加到二三百,今天一半纸一半卷结合而成的东西叫到八百,是谁都没想到的。
仿图的康画师高兴,不用说自己的手艺又涨了。
曲汜没想到对方仍咬牙往上叫,不用说这个东西价值连城。两根食指一搭,旁边小家奴喊道:“我们少爷出十金,一千银币。”
姜霆见佟秋还要往上顶,赶紧捂住嘴:“佟二爷,别啦,太惹眼了。”
“他这个……好吧,我不叫了。”
东西加到十倍,再没人和曲少爷抢,周评安排两个小伙计交递此物。事先跟伙计交代好,结过东西故意摔倒,把图毁了。
伙计结过来,把图捧在手里,往前走了十几步,故意脚下发滑。眼看东西就要摔倒地上,一拘手打扮人眼疾手快冲到场内接住此图。
沈桓摸出两枚铜币,对着人手背到了过去,可他打暗器水平一般,一个没打中。
云轻风刚要凝练风疫水型刀,拘手已经把画交到曲汜手中。
曲汜抱拳:“多谢多谢!”跟着叫小家奴送回曲府。
沈桓暗自着急,不是说郡上拘手水平一般吗?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好使?
分人群往外走,云轻风和郝运紧随其后。
三人拐过一条街,送图的小家奴瘸着腿、哭着往回跑,手里碰着摔坏的仿图残卷。
不一会,范兰范小姐打他们身边路过,对着郝运挤了个眉眼,然后回到人群。
郝运深知范小姐的丝针麻药厉害,幸得相帮。
再次回到人群,拍卖会场正展示第十件藏品,沈桓找到蔡图说了句有惊无险,蔡掌柜放下一刻悬心。
事已至此,知道图价值的佟秋、姜霆入郡给他们哄抬图价省了不少事。
加上范小姐巧毁《雷蛊之殿》残卷,往后再打图主意的人知道此事也会放弃。
退一万步讲,《雷蛊之殿》真的落入别有用心人手里,还有万姵的封图针应对。
自认为目水郡的事情办完,沈桓和云轻风即刻启程北辞郡,走前悄悄见了一面孙秀宁讲述事情经过。
他们以为相安无事,哪曾想目水郡的争斗才刚刚开始。
拍卖会结束当天,心有不甘的佟秋和姜霆主动登了曲府大门,在曲汜的套诱下,两人对着劲敏奸细说了残图详情。
曲家人何等聪明?否则也不能把生意做这么大。千银够得假卷根本不算事。
他想的非常通透,仿图就得用真图仿,拍卖会办的如此仓促,真图残卷一定就在目水郡。
想到这派出先前收买的好手调查,首当其冲做瓦窑生意的蔡家商行和周家纸店。
由此开头,后面引出劲敏国君严飞虎派人来到目水郡明暗两面骗抢残图。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勾墨郡守府上将军公冶冲联同陆王府陆成陆小王爷在目水郡摆下换图擂要斗严飞虎手下的能人。
打擂期间,云鬼七侍首次公然亮相;党嘹铎为给朋友郝运打腰提气,用陷地石火幡摆陷地、石火两阵大展神威;二爷董袭珍趁乱盗走《雷蛊之殿》全图;云、鬼二蛊师下云鬼山捉拿盗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