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狼狈的沈桓回到虞三客栈的店房,赶紧叫伙计打来洗面水和洗澡水。
云轻风听到动静紧忙跑了过来,等看见人吓一跳。
“沈兄,你怎么了?”
“唉~一言难尽。”
“事办的怎么样?”
“颇有进展,一会再说吧;对了叫即兄和二小姐。”
“我正好也有事,一会说吧。”
云轻风出房门,沈桓先净了面,然后洗了热水澡,之后换好衣服去往待客厅。
来到待客厅,发现云轻风根本没动地方,另外不见即彦师、廖灵心和何暮雨。
“云兄,人呢?”
“昨晚上就走了。”
沈桓深感不妙:“什么事这么急?”
云轻风下去把门带好,然后讲述昨晚的经过。
沈桓去采萍苑当晚,即彦师收到一封信,写信的还是他的祖父即行方。
上面提了三点,其一西峰圣君董启丰查明太子案的背后主使,命二爷董袭珍来找即行方,一为见面询问详情顺便问罪,二为带去千松山请罪。
沈桓大吃一惊:“董老圣君亲自出面了?哎呀不好!”
“还有更不好的,信上说的第二点,千松山战事吃紧,不知道白谅从哪找来两个帮手,一个叫乐冰,一个壎华,这俩人才邪门呢,两人合力用术法冰封绝大部分雷印磁石,官军连攻两次山,若非浮阳辉还有后手,千松山就完了。”
“乐冰?壎华?是谁?”
“即兄第一次听说,前来送信墨姑娘也是第一次听说。对了,听说还有两个帮忙的老头,一个叫程撞天一个叫方长恒,都第一次听说。除此之外还有不认识的。”
“莫黛儿亲自送的信?”
“可不是吗?”
“何二小姐怎么回事?”
“因为信上的第三点,上面除了要问罪即行方还要问话何景,问问董启丰的六徒弟也就是董袭珍的六师弟知不知道七师弟的行径?如果不知道,他这师哥怎么当的?如果知道,一同问罪请罪。”
“啊?”
怪不得二小姐没打招呼就走了,原来北辞郡发生了重要的事。如此看来,老圣君还是偏向白谅和青虎。
叫董二爷出来找人,不就是把人逼上绝路吗?没接触过即行方不太了解不敢妄言。
至于老头何景可是红脸汉子,六十好几的人被师父如此相逼,恐怕活不了。
再加上青虎在北辞郡任性胡为,老圣君还下了名令不能办他,何家怕要遭遇灭顶之灾。
“即兄临走前说了什么?”
“即兄猜测,此行多半要跟老圣君撕破脸皮,他那边勉强能应付,叫沈兄你忙完目水郡的事赶紧起身北辞郡,晚一点恐有重变。对了沈兄,你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沈桓没有丝毫隐瞒,就把经过说了一遍。
换做平时,云轻风肯定得笑出来,如今心上人家事紧急,没有一点心情。
“十天……太长了!这么着,咱们哥俩分头行动,你去采萍苑盯着,云鬼七侍的大姐来了信赶紧去见,我这边即兄留人了,负责筹措拍卖会,咱们一刻不得耽误。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
“云兄请。”
“《雷蛊之殿》谁也没见过,我想找人提前仿造,万一七侍女的大姐不答应,万一真第十天来,咱们来得及就用新仿,来不及就用旧的,你看怎么样?”
“主意太行了,我再找孙秀宁说说。”
哥俩定好计策分头行动,一个再去采萍苑,一个去外面找人手。
单说云轻风,按照即彦师留下的人名单找人,先找到蔡家商行当家人蔡图,后找到周家纸店的掌柜周评,两人看见即彦师的亲笔书信全都答应帮忙。
蔡家商行做的瓦窑生意找点摆件不成问题,加上家里有收藏,还能弄几件好的。
周评的纸店更阔,店里藏书成套,名人字画两屋,挑选几件不在话下。
另外店里有位姓康的画师,仿画仿字一绝,一般人看不出真假,行家都难发现。仿《雷蛊之殿》残卷的事自然落到他的身上。
找齐所有人,备上礼物去往郡守府找高从山高大人。因为想开拍卖会得经过郡守大人同意。
蔡、周两位久跟官府打交道,跟郡守府上的人 都挺熟,门外递了门包,顺利见到高郡守。
高郡守刚听说昨天有个外地嫖客找自己表姐,心里正不痛快,听说两位掌柜来,露出喜悦之色。
书房接待客人,见到蔡图、周评和云轻风,打听来意,原来两家店面资金周转困难,想找个地方开个拍卖行筹钱。
蔡图很会来事,说的过程中送上两口名贵的砚台,并在砚台底下压上两页金纸,两个砚台总共四页。
周评能言善道:“高大人,我们想把会场摆郡城中心要道,因为那边人多,到时候维持秩序就要靠您和曹将军了。”
“没说的。”
“我们预计办三天,也可能两天完事,为了方便,到时候我们包下一家酒楼,您手下的拘手和曹将军手下的府兵随便吃喝,我们全包了。”
高从山听了更高兴:“没说的。”
“为了表示谢意,拍卖会赚了多少,我们抽出两成,您跟曹将军一人一成。”
“哎呀,这让本官怎么好意思?”
“您是我们倚靠,万一横生什么事端……”
高从山眼眉一立起:“我看谁敢?”
“那就先行谢过郡守大人了。”
谈完事从郡守府离开,然后直奔曹将军府去见曹盛。
跟去郡守府一样,递了门包顺利见到曹将军,说的话也差不多,第一帮忙维持秩序,第二发生意外要靠将军府的人。
不同一点,高从山是文官,送的砚台,曹将军是武将,送的东西是打磨盔甲的砂石片,当然下面也藏金纸。
有此好事,曹盛岂会不应?当下问好时间地点,时刻准备。
两个地方全打点好,云轻风跟人回了趟周家纸店找康画师,纸店里两人一起查阅典籍,选择一张两人认为都像的,开始仿造《雷蛊之殿》图。
往后几天,该休息休息,该跟着干活跟着干活。布置会场,蔡掌柜和周掌柜都包了,他一旁干点杂活。
时到第五天,康画师找上他本人,假的《雷蛊之殿》残卷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