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兰刚入云鬼七侍,听夜作为前辈自然要带她先熟悉同伴,出现在目水郡理所当然。至于听夜本人,跟二姐张秀宁有点合不来,暂时去了别的地方。
云鬼七侍只在三个地方有些势力,其一就是张秀宁所在的目水郡,她是郡守高从山的表姐还是采萍苑的当家人,郡上大事小情多少知道一部分。
蓝枫小岭上的仙姑祠确实如她所说,表弟手上没有得力人手,正好让郝运和亓官旭过去看看。
其二是六侍女所在的勾墨郡,其实三堇水郡和云鬼山,当然这两个地方都是古名,如今早已不是这个名字,所以知道云鬼山的寥寥无几。
郝运和亓官旭上午出发,中午前赶到郡城东面。找地方填补好吃喝,顺便买了几样供品。
上瞳山打听,很容易打听到,很容易确定蓝枫小岭和仙姑祠的位置。瞳山最高的地方不过二十丈,到地方没费什么劲。
小岭之上,蓝色枫叶随风轻晃,小岭之外,几户人家起了炊烟,沿岭下小路往前走,找到山民所指的仙姑祠。
仙姑祠在一岔路旁,当中有个石像,石像下面一张三尺供桌,上面有几个盘子,周围散落着碎骨,
石像边立一石碑,上写:瞳山仙姑。绕到后面,后面写仙姑五生事迹。内容包括五世名姓和救了什么灾,解了什么难。
郝运和亓官旭摆上供品拜了拜,之后寻找暗道机关。机关在石像腰部,不算特别隐蔽,转动把守,石碑前移,下面出现一条暗道。
刚要下去,坡下想起一个声音:“干什么的?围起来围起来。”
霎时间,一行五人把他们围在当中。为首的管家打扮,旁边四个同字体的打手,各个体格壮硕。
亓官旭脸上发烫,因为此状像极偷东西。
郝运不然,喝问道:“你们是谁?”
“废话,这是我们曲老爷的库房,到这取东西!”
“哪个曲老爷,我怎么不知道?”
“嗬,住目水郡还有不知道曲老爷的,给我揍!”
“慢着,你说库房?”
“我说的不够明白?”
“你家的?”
“跟我装什么相?偷东西偷到我们曲家,给我打!”
刚要起冲突,后面上来一位年轻公子。
“曲伯,等等。”
“哎呦少爷,你怎么上来了?”
“我看他们不像偷东西的,容我问几句。”
年轻公子来到他们二人面前,打量一下问道:“在下曲汜,曲家商行的人,也是商行少东家,二位看着脸生,怎么到这来了?”
郝运恍然大悟,原来孙秀宁和高郡守想查的不是仙姑祠而是曲家商行。
回想昨日,商行定有秘密,而且会有风险。就是不确定根亓官旭要查的事有没有联系。
亓官旭想到些什么,如果猜得不错,正是经营铁矿生意和铸兵生意的曲家商行,听说郡里大多数铁匠都是商行的人,另外其他郡还有几处铁矿。
上前一礼:“敢问可是为铸兵造甲的曲家商行?”
“正是,敢问阁下哪里人士?”
眼前什么人?给军队铸兵造甲的商行少爷,家里跟不少将军都有交集。时到现在,就得摆点身份,不然被人当贼打死都不多。
“在下复姓亓官,单字旭,奉陆府命查案,偶然来到此处。”
曲汜脑筋转动,难道又是陆王府的人?试探道:“可是首郡陆府?”
“还有几个陆府?”
“阁下可认识蒲、孙夫妇?”
“噢?曲少爷认识蒲广维蒲兄?”
“这么巧?他二人正在府上做客。曲伯啊,一场误会,把人请到府里,我要宴请。”
曲管家一听是陆王府来的,赶紧赔礼道歉。
之后派人下库房拿东西,然后再回目水郡。
郝运颇感好奇,问道:“曲少爷,您这是取什么?”
“曹副将军托小行打造一把合手佩刀,特来取块镔铁。”
“曹副将军?”
“您刚来还不太清楚,咱们目水郡掌兵的当家人,曹盛。”
“副将做当家人?”
“曹奉老将军退隐数年,盛将军代理军事也已数年。”
郝运感叹原来人家父子,怪不得副将做当家人。
“原来如此。”
等四个打手搬出镔铁,一行人打道回府。
曲府也在郡城东,两人似乎路过过。府邸挺气派,府前两边红枫,门口安放两尊栩栩如生讙兽铁像。
讙状如狸,一目三尾,听说可以辟邪,但摆在家门口的少之又少。
曲少爷介绍,第一为辟邪,第二为彰显曲府与众不同的地位,第三展示一下府上工匠的手艺。
门前家奴看见少爷回家,赶紧过来迎接。
曲汜把其余事交给管家,亲自带人去了偏院,并告诉管家通知厨子,今天宴请新朋,多做几个拿手的。
过三套外院才到偏院,偏院中,蒲广维跟孙安安正在喝茶聊天,旁边还有生面孔。
曲少爷笑着进院:“蒲兄,王兄,看我带谁来了?”
蒲广维仰头看见亓官旭和郝运,心说他们俩怎么在一块?
没表露其他,赶紧上前:“亓官兄怎么到这的?”
“郝爷领来的。”
“原来如此,落座落座。”
曲汜见他们真认识,总算放下心,他还要筹备晚宴,说了几句客气话,下去准备去了。
五人聚到一起先说了各自行程,并且做了自我介绍。新认识的王兄本名王生,陆王府本府武师,来此同为一案。
郝运问道:“王兄弟,你们领队的是不是房成绩房爷?”
王生感觉意外,问道:“您怎么知道?”
“前两天罗家酒楼见过一面。”
“原来如此,郝爷,您是怎么知道目水郡有事的?”
“瞎猫碰上死耗子。”
“太谦虚了,今晚得好好跟您喝两杯。”
“你们怎么知道目水郡有事的?”
蒲广维把声音压低:“朋友指点。”
“朋友?是谁?”
“沈桓。”
听到名字,郝运差点坐地上。心说沈桓不是去了岳地吗?怎么遇见他们了?
“沈爷?”
“正是。”
“还遇见谁了?”
“二小姐何暮雨,还有一个新朋友,叫云轻风。他们三个给我们指点的地方。”
“他们现在……”
“就在郡上虞三客栈,我们在明,他们再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是管不了的,就好似不想遇见谁偏偏遇见谁。
“沈爷不是绍闻人吗?怎么也查葛章的案子?难道也因为不到一成的拾荒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