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路过一个牌坊上写着化乐乡的地方,忽然从路边走来一位衣着打有补丁的男孩,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
姚武一眼就看出他是来找自己,可又很怯懦,犹豫不决的样子,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忧心忡忡。
姚武皱眉,问道:“这位小兄弟,我们认识吗?”
男孩不禁吞了口唾沫,很是紧张的样子,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上去,摇头表示不认识。
“那……你有什么事啊?不妨直说。”姚武看着他,不知为何想到了什么,又说:“要是你把要说的话告诉我,我就给你钱带回家如何?”
吴莲此时发现姚武没在后面跟着,停下脚步,扭头看到他正在和一个穷孩子聊知,很是好奇的走了过去。
男孩看到吴莲也走了过来,终于鼓起勇气说:“你们之前在湖边打人的事我都看见了,那些人都不是好人,大哥哥真的为我们这些穷人报了仇。不过……不过,我听说,你昨天还打了一些人,那个恶霸郑云海也是你得罪的吧,我听别人说他们都在四处找你,你们快走吧!”说完,他就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便要转身逃离。
姚武忙说:“你叫什么名字?”
下一刻,男孩已经跑进了人堆里,回道:“钟六。”
“钱。”姚武手拿纸币本想给这孩子,他却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吴莲瞥了一眼姚武手中的钱,鄙视道:“你可真行,别人都走了,才装好人,真够两面的,哼!”说完,她便不屑的转身继续朝前走,还说道:“唉,我脚走痛了,还是坐马车回去,累死我了。”
“钟六,哪个钟哪个六?”姚武看着男孩消失的方向,看了眼手中的钱,只好收了起来,想了想,快步追上吴莲。
吴莲见姚武居然与她并排,忙生气道:“你干什么,不是说好了跟我保持距离吗?你信不信我喊人啦!”
姚武没有理她的话,严肃道:“我们即刻离开滇海,那孩子说的没错,我们还是谨慎好点,反正滇海的三大湖我们也都看了。”
吴莲听后,立刻惊呀道:“啊,这么严重?不会就是你这两天打的那些人吧?”
“今天我们就离开,快走,去找架马车回去。”姚武说完,便超过吴莲向前快走,十分在意这孩子的话。因为他从孩子的眼睛中,看到了真诚和感谢,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要刻意来警告他,可这份情他记住了。
几个小时后,二人回到了客栈。
吴莲虽然嘴上说着姚武的不是,行动上还是和他保持了一致,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的收拾好了行李,离开了客栈。
二人离开滇海后,找了两匹马南下。
路上,姚武想到了什么,又说:“吴姑娘,我想在走之前去看看那个叫钟六的孩子,不管这话是真是假,但那也是善心。”
吴莲拉紧缰绳,回头道:“你知道他住哪里吗?怎么,良心发现了?这次,我就大发善心陪你闹这一回,后面一个月我的钱你都出了䀫。”
“你不是说我是两面人吗,我想一举两得。他应该就住在化乐乡附近,问一问人就知道了,那儿不是什么大地方。”姚武轻声道。
“那好吧,天都快黑了,我可不想露宿荒野。”吴莲小埋怨道。
“走吧。”姚武说完,便调转马头,向化乐乡而去。
两个小时后,二人骑马来到了山谷中的小乡村。
姚武第一时间从马上跳了下来,询问路人钟六的住处。
可一开始,好几个人都不认识钟六,直到他问了一个在自家门口坐着休息做鞋的老大娘,才知道钟六的家在南边的山脚下,属于有点儿偏僻的地方。
“嘚嘚……”
姚武带着吴莲马不停蹄,又问了两个人,确定了钟六的家在一片山坡下田地旁,周围都没有什么邻居。
十分钟后,他终于看到了乡民说的钟六家,一栋白色的平房,有些老旧,但还算完整,比他想的好多了。
可当他来到房子前的小院,发现这里东西散乱,晾晒的农作物胡乱扔一地。
他顿感不妙,几步冲到大门前,看到屋里简陋的家私已经被人故意破坏。
“臭小子,叫你告密,叫你告密……”
“不要打啦,不要打啦……”
“还嘴硬,待会儿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睛,挂在镇口牌坊下,以儆效尤。”
姚武听到屋后传来哭求打人的声音,想也不想,慌忙跳上屋顶,一眼看到了在屋后树林的几人。
他看到几个成年人正在用脚踢着一个孩子,正是几个小时以前向他报信的那个叫钟六的孩子,而在一旁,几个衣着朴素的男女也是泪眼婆娑,身上尽是伤的哭求那些人。
其中一人摸了摸手中的刀刃,轻蔑道:“几位大人要找的人,你们居然敢插手,这就是下场。你们就当没生这个儿子,明年的租金翻一陪,算是对你钟家的惩罚。不服,你们可以去衙门告状啊,只要你们觉得自己命太长。还有,你不想嫁女儿了吗?我知道,你家也不容易,可是,也太不会做人了吧,教出个这种儿子,真是上辈子欠债。”
“呜呜……”一妇女脸上都是伤的不停的哭着。
“大哥,再打,这小子就要死了,他什么都没有交待,嘴硬的很。”一清瘦男子问道。
那人不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钟六,说道:“十一岁,就这么硬气,大了怎么行,先割了他一只耳朵,再切掉他三根手指,我就不信他能忍多久。”
“是。”清瘦男子领命,转身对另几人递了个眼神,让他们对地上基本不能动的钟六下手。
姚武此时此刻,看着这一切瞬间怒火冲天,“噌”的一声,拔剑扔了出去。
“咻。”
拿刀的蓝衣男子正要蹲下割钟六的耳朵,突然一把青芒从天而降,插在他脚前的泥土上。
蓝衣男子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不见了手掌的右腕,不断有血从中流淌出来,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
几秒钟这后,他才回过神,惨叫起来,连连后退道:“啊——!我的手!我的手——!”
“是谁?”刚才下命令的壮汉看向屋顶吼道。
“姚,武。”
随着话音落下,姚武已经双手背后,站在了钟六的身旁,怒视这几个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