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放心吧,她虽然才上中二,但上个月已经过了18周岁生日了”
第二天早上,陈巧玲的妈妈果然回来了。
上午她来到我的房间,向我们致谢,感谢了我们在火车上对她女儿的照顾。
拿殷明的话来说,陈巧玲的妈妈,就是典型的徐娘型人物,快五十岁的人了,看起来就像三十多岁,很漂亮,很有女人味,穿着得体,对人也非常客气,脸上时刻有着迷人的笑容。
她再三叮嘱我们需要什么,随时给她或者陈巧玲说,希望我们在这里多住几天。我和殷明也再三表示感谢。
中午,陈巧玲开着车带着我和她的妈妈还有小谢,一起去参加王莹的葬礼。
一路上,陈巧玲的妈妈问了我家里的情况,比如家里都有谁,都在干什么。还问我将来又什么打算,这次来闽西做什么。
当她得知我来碧云观有些私事的时候,就进一步问我找那位道长,因为她开这家酒店有一些年头了,和碧云观的一些道人还是比较熟悉的,每年给碧云观也有些许支持。
“阿姨,我这次来,也是受人之托,是找松下真人的”
“是他呀,我跟他也算很熟悉了。他之前,不是在你们那边隐居嘛,但是每年也会回来一两次,有几次回来,刚好傍晚,不方便上山,就在我们酒店住,我都给他免费,还招待他们师徒”
我心里道“你都养小鬼了,肯定喜欢和佛道人士打交道了”
我不想让第三人知道我和殷明这次来的目的 ,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但为了哄她开心,我笑到:
“阿姨,您真是善人有善福啊”
“唉,借你吉言,但愿吧”
“妈,殷亮哥,小谢,我们到了”陈巧玲道。
只见此刻车已经停到了一栋三层别墅式的楼房前。
福建农村面貌在全国是数一数二的。这边的农村,几乎都是别墅式的楼房。
王莹家的房子看来有十多年了,有点旧了,要是放在十年前应该是村里最好的住宅之一。虽说有点破旧 ,但仔细看起来仍然很有些气势,应该是好久没维护了。
这说明王莹小时候,家里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了。
下了车,只见房前场地上坐着几十个人,应该是亲戚邻居。
进了屋,屋子大厅放着王莹的棺材,棺材前是王莹的灵位和照片。
我们对着照片鞠了一躬,小谢忍不住地哭了起来,陈巧玲也留下了泪水。我在一旁赶安慰他们。
这时,王莹的奶奶和弟弟上前答谢。陈巧玲的妈妈就拿出叁万元的现金交到老人手上。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王莹家道中衰到这种程度,如今家里只剩下了奶奶和弟弟。
王莹的奶奶看起来有六十多岁,头发花白,是典型福建农村老人的象形:个子很矮,干瘦,不会说普通话。她脸色很憔悴,讲着我听不懂的方言,应该就是感谢之类的话。
而王莹的弟弟,大概也就是二十岁的样子,个头也不高,带着眼镜,表情漠然,并没说什么感谢的话,只是扶着奶奶。
当他眼光扫到我身上的时候,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直视了我几秒后,问道:
“你就是殷亮吧?”
“啊,噢,我是,你怎么知道我?”
“一会儿有空我再找你”
说着他扶着奶奶又给新到的来吊唁的邻居道谢。
我愣了一下,再想他怎么知道的我?待会找我又有什么事?
正想着,这时候,有管事叫来吊唁的亲友都到二楼入座,简单地吃些饭,一个小时后就要送王莹上山了。
闽西和我们秦岭一样都是大山区,虽然山不及秦岭的山立体和高大,但是和我们老家一样,还里实行的还是上山土葬。所以也将下葬说成是“上山”
我们就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大家随便地吃了几口饭,接着跟着王莹的棺材队伍上山。
葬了王莹后,我们又回到了王莹家里。陈巧玲和她妈妈及小谢在安慰王莹的奶奶,他们的之间的对话,我听不懂,就站在屋外接殷明的电话。
当我刚刚撂下电话,王莹的弟弟就走了过来。他低声说道:
“我叫王典,你明天上午有空吗?”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盒烟,取出一递给我。
“谢谢,我不抽烟”
“我正想把我姐安葬了,去找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和你聊聊,没想到你今天过来了”
“找我?你怎么知道我的?”
“因为我姐的手机里面有你的照片,日记里面也提到过你”
“啊,这?”我很吃惊。
“今天早上,我收拾姐姐遗物的时候,读了她的日记,我怀疑我姐的死,有可能不是意外,而且还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你。。。”他打断了我的话接着说:
“可能是我的表达,使得你有了歧义,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对我姐的死有相关责任,是说可能和你的事情有关”
“这。。。这不可能,我只和你姐见过一面,再说。。。”
他用手掀了一下眼镜。又打断了我的话道:
“今天在这里不方便细说,明天上午9点咋们在镇上街道的茶馆见,到时候我会把我姐的日记给你看,你就明白了,记住先别告诉任何人”
说着,他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周围。
正在这个时候,陈巧玲他们出来了,喊我上车,我就和王典道别 ,上了车。大概20分钟后,我们就回到了酒店。
晚上,殷明已经在打呼噜了,我却难以入睡,我一直在想王典这事。总是想不明白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从外表看,他比较早熟的,他的沉稳,犀利的言语,警惕的眼神,表情,对事的把控,和安排可以说是水到渠成,不像他这个年龄做的事。
其次,我觉得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如果真如他说,王莹的死可能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作祟害了王莹?
如果真有人害了王莹,我刚刚到闽西,之前和王莹没任何交集,就只见了一面,怎么又和我的事有关了?和我的什么事有关?
越想越有太多不解。
“反正明天见了王典就明白了。再说我和王莹不但有一面之缘,而且她在那个世界曾经救过我,如果她的死真和我的事有关,我能帮她'昭雪'也算功德一件。”想到这里我心里安静多了。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来短信通知声,打开手机 ,只见一陌生电话来了一条短信:
“不好意思,明早上9点,我临时有个急事,咋们见面的时间改到明天上午10点---王典”
“他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我脑海里又多了一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