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报告。”
“进。”
“红色加急保密文件，队长请现在立刻查看。”
我从本应在南华大街驻守的叶处长手里接过盖着一级保密红章的密封文件，看他离开之前的表情，事情比这个红章表示的更严重。
“急报，林宇男爵在家中遇害，其妻儿、护卫无一幸免。南华大街负责人叶正一已经封锁现场，男爵遇害的消息目前没有传出。”
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在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爵位拥有者在家里被杀可谓是打了整个王国贵族圈的脸，不论是谁，都逃不出王国的疯狂的报复。可能做这种事的只有那些蛮荒之处的精灵。但要是精灵，不应该对一个小虾米动手。
“这件事一定要把情报锁好，谁都不能再告诉。无论有什么事情，都放下，你亲自去看好现场。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包括你自己。”
胖胖的总长听完我的汇报第一次直接站了起来，边吩咐边穿外出用的大衣，表情严肃又显得恐怖。
快步走在冷风吹过的大街上。明明是白天，周围却没什么人。林宇男爵性格孤僻，又喜好女色，背地里做了不少龌龊事。据说这在他被封为男爵之前就有不少表露，他在男爵里面也算是口碑差的，甚至有人以品行不端提议过废除他的爵位。他能留下爵位主要是靠自身实力，很难想象，一个不通政事，只凭借硬实力的男爵被毫无反应的杀了。
“队长。”
亲自站在门口守卫的叶正一看见我赶忙行了个礼，他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亲信，什么能写什么可以留着当作筹码这种事情也很清楚。
“辛苦了，叶处。这里由我全权负责，交接完之后，你可以先去吃个早点的午饭了。你是个明白人，我就不多提醒了。还有，没写出来的部分有哪些。”
“队长，我觉得来者不善。一开始我进去看了一眼，里面是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波动也是混乱之极。可奇怪的是，昨晚执勤的人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听到他这么说，我陷入了沉默，在想袭击者到底用了什么方式遮住了波动和声响，这比杀了男爵本身要难上数倍。
“队长，请您放心，我可以担保那个组员说的是实话。”
“我没有怀疑过这个，一切就按照你写的来，注意不要让你的手下暴露了，去吧。”
如果真的有能力遮住一切向外的信息，他们想杀男爵可谓是轻而易举，那战斗场面就无法解释。只能是他们有可以遮蔽旁人感知的宝贝。能在法则剧烈波动下不破碎的宝贝，会成为我的助力，值得我瞒报一些信息去得到它。现在最要紧的是上级的决定，如果他们太过重视，宝物我就很难得到，但是如果他们不够重视，那些能杀死男爵的家伙就难以制服。
现在只能期盼内部是一个有利于我的态势了。
王宫内
“陛下，我觉得这是挑衅，不论是谁做的，这都是对贵族乃至对王国的极大挑衅，应该给予最重的惩罚。我提议王都戒严，责成有关部门不惜一切代价尽快破案。”
上议院，由伯爵及以上的爵位拥有者组成的最高议事会，需要有最少三十人才能宣布组建完成，开始商议国事。平时，各大伯爵、侯爵都分布在王国各地，上议院依然发挥着牵制王权的作用。现在，上议院是几百年以来第一次人数这么多。雷心伯爵在国王发言结束后，第一个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雷伯爵，此言差矣。那些低级的男爵连拜见陛下的机会都没有，他们有什么权力能代表王国？您刚才说要在陛下大寿的时候全城戒严，那不是让三王辅政国和中央十六国联盟看我们的笑话吗？要是我们对外的形象受到了损失，您要怎么补偿？”
“姜伯爵，有爵位的人被杀，但我们却没有用出得力的应对措施，最后让凶手过着自逍遥法外是不是更让其他人笑话？”
“谁说林宇男爵还是爵位拥有者，我在此弹劾黄清子爵为首的十一名子爵、男爵，其中就包括林宇男爵。”
坐在另一边的姜毅伯爵拿出了一份报告，恭敬地放到坐北向南的国王面前。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好像就只有这两个人在场。随着国王翻阅纸张的声响一下下加快，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凝重。
“我觉得今天的重点应该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惩处凶手，又能保住国家颜面。”
“陛下，恕我直言。按照这份材料，足够剥夺以上十一人的爵位和官职。那之后，就不存在刚才雷心伯爵所说的笑话一事。”
“姜卿，你刚才没听到我说的今天的议事内容吗？”
“陛下，我觉得姜伯爵说的有些道理。不值得为了国家的害虫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和陛下的精力，这件事交给警卫特殊科按照最高级处理就好，如果涉及到九级以上的能力者或者精灵再进行申报交接不迟。我个人意见是没必要为了此事影响陛下大寿的喜气，也不要败坏了大家的高兴。”
坐在离国王最近的右边一排，周钰侯爵站起来轻飘飘地说出这么一番话，原本就接近冰点的气氛直接冻住了。随后议事院迎来的是爆发式的争论，就像是他们下人的下人去到的某个嘈杂的菜市场买东西一样。
“安静，这是御前。”
眼看着国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坐在最前排面对国王的子云公爵发出了一声低吼，菜市场重新变回了王国高层的议事院，但是气氛还不如刚才。
李凤鸣坐在玉座之上，脸色稍稍好了一些。他扫视了一下面对着自己的贵族们，而后对着子云公爵点点头，开头说。
“这次就不开启公投了。按照各位的意思，我决定不进行戒严等大规模搜捕行动。把这件事情按照最高级别全权交给安保特殊科城南分队，赐予队长金腰牌，允许先斩后奏。失败不计过，成功之后升其一级，并赐予伯爵预选位。如果涉及到九级以上能力者，他求助之时，在场者都不能拒绝。有意见吗？”
前排坐着的二十位公爵、侯爵在听到伯爵预选位这几个字后，表情都有细微的改变，但是谁都没有出声。后面的伯爵听到伯爵预选位的时候都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前排，得到了沉默的回复后，只能齐声说。
“陛下圣明。”
“既然没有意见，我宣布，此次议事到此为止，议院关闭。”
除了国王之外，诸位高层按照地位高低依次退场。国王目送所有人退场，是很早之前就有的传统了。
“陛下。”
在所有人都退出议事院，一位穿着褐色正装的侯爵重新回到了这里，站在了揉着太阳穴的国王面前。
“风语卿，你说我这步是不是太明显了。”
“陛下，我觉得您这手棋没什么问题。现在贵族们各分派系，原本要晋升侯爵为陛下分忧的叶家也被打回了原形，扶持一个忠于陛下的伯爵对我们来说是大好事。更何况这次死的是一个男爵，却是让一个小人物去查。失败国家自然不好意思给他记过，成功自然要重赏。只不过，臣不明白一件事，那个队长值得陛下如此栽培吗？”
“首先他是叶家的人，其次他有极高的潜力，最后就是我别无选择。今天你也看到了，要不是贵族内部分了好几派在相互斗争，我这个位子根本坐不住。上议院这个东西，可能起初成立的时候只是为了集思广益，防止君王做出错误的决定，可是现在已经变成了合理剥夺我权力的东西。如果不能尽快引入援手，打破困境，可能等不到我退位，国王就成了摆设。”
“那陛下您是怎么判断这个人有能力帮助您的？”
“原先叶家的管家给我写过一封信，信中就介绍了叶泉这个人。风语卿，你在三十七岁的时候有多少级？”
“五点九级。”
“很不错的数字了，你猜猜叶泉有多少级？”
“既然陛下这么说，那臣猜他有六点二级。”
“错，是六点七级。还是能战胜压制到同等修为的八点九级能力者的六点七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