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如要把那事办得好一些......”文娴特地加重那事二字的语气,继续说道:“咱们必须紧密配合。”
“第一,你要尽可能地模仿我的语气和神态。第二,成亲那日,我不可出现在家里。到时我会装病,以养病为借口提前离开。姐姐意下如何?”文娴一边踱步,一边说。
文淑紧捏着帕子,眉头微蹙,听到文娴的问话才回过神来,她不自然地笑笑,“娴儿真是聪明绝顶。”
“姐姐......”文娴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戏谑似地问道:“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晋王?”
文淑的脸顿时红了个透,慌乱地垂下眸子。
“姐姐,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我这当妹妹的,一定全力支持你。”说着,文娴拉起文淑的手,笑得眉眼弯弯。
文淑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握紧文娴的手,浅浅一笑。
得到文家的回音后,赵从贤便安排王府里的掌事嬷嬷去要文娴的生辰八字。
身为本朝最年轻有为、战功赫赫的晋王殿下,赵从贤让皇帝老兄最为头疼的就是他的人生大事。
别人家的男儿,二十五岁早已当了好几年爹爹了,他倒好,一点也不着急!
赵从贤虽对皇帝老兄忠心耿耿,但毕竟手握兵权,因而皇帝也不敢逼他。
“启禀殿下,您和文姑娘的八字已合过,甚好。”掌事嬷嬷福了福身,柔声说道。
赵从贤拿着笔的手一顿,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
他假装轻咳一声,用手握成拳头放在唇上遮挡,掩住自己的笑意。
“有劳嬷嬷,本殿知晓了。”
“为殿下效劳是老奴的本分。如殿下无其他吩咐,老奴便先退下了。”
赵从贤嗯了一声,但下一刻像想起什么似地,突然喊停转身离去的嬷嬷,“嬷嬷请留步!”
“老奴在,殿下请吩咐。”
“接下来还有哪些礼节?”他放下手中的笔,尽量用风轻云淡的表情说着。
嬷嬷淡笑,晋王是她看着长大的,他那点心思,她如何能看不懂?
“回殿下,接下来是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赵从贤重新拿起笔,淡淡地应道:“那就有劳嬷嬷费心了。”
他面上一派淡然,心里却暗添了几分激动的情绪。
如果可以,他巴不得现在就把文娴娶回家!但成亲乃大事,他再急也不能委屈了她。
这么多年,他的身边从不缺莺莺燕燕往上扑,但他就是看不上。
那些京城贵女太过矫揉造作,即使会吟几句诗,弹几首曲子,但一个个地都拿这些当讨好男子的工具。
和那些脂粉气浓烈的贵女不同,文娴是粗野的,亦是欢脱有趣的。
因而,她的画中才会有掩盖不住的灵气。
赵从贤拿着笔,脑海里却满是她的一颦一笑。
他的嘴角,再一次不受控制地上扬......
文娴正在画画,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大喷嚏。
“娴儿......”文夫人端着份莲子羹走了进来,笑着说:“娘亲给你炖了莲子羹,快来尝尝。”
文娴疑惑地看向门口那个满脸带笑的中年美妇,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如此温柔,还是天天训她、骂她不争气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