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少年,还是自己,都乃修习之魂,也都进入了传送通道。
而两次传送,均安然无恙。
这又表明传送意外,并不干个体神魂太强的事。
分明很矛盾啊,为什么?
咦,不对!
自己五十人的传送,可是整整晚了一刻钟才到达。
是比正常传送时间,多花了一刻钟。
这算异样吧?
那也应该,算传送意外的一种吧。
而此意外,便是自己的修习身份引起的?
不敢确定。
因为,少年的传送却很正常。
总不能说,少年的神魂太弱,尚不足以对传送通道造成影响吧。
这就属于狡辩了,丁贵自己也不能信服。
搞清这个问题,只是防止下一次传送时,不至于出现意外,更不能让别的堡长或大人们起任何疑心。
显然,现在没有更多信息,只能半途而废,到此为止了。
……
其二便是吸魂符的效用,令人不解。
在平断山城已亲身体验过,此符宝能起效。
而且是对旦四和不施意念刺的自己,均有效果。
这便说明,此符宝能作用于普通魂魄,毫无疑问。
不解的是,鸭儿石四摇晃此符时,为何又没有效果?
排除石四的使用方法不对,再排除有无释字诀的区别,最后,将其他一些环境方面的影响也忽略。那么,此符宝起作用和不起作用的差异,只有两个影响因素——意念刺的施展和天魂归位的差异。
首先,说意念刺的施展,会影响吸魂符的效用,这种问法就很奇怪。
因为吸魂符的作用,便是为了破坏意念刺的施展,怎能反过来被克制呢?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吸魂,所吸的不是意念!
或者说,意念,不算法力!
在丁贵认知中——也是与少年多次交流后,更坚信的想法——修习过后,一切被增强的能力,包括魂力和意念之力,便都算法力范围。其中,魂力,是所有魂魄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只是,普通魂魄的魂力极弱。只有通过修习,魂力才会无限成长。但是此能力,他明显增长了很多,却一直不曾或很少主动驭使。因为,他还没有得到任何法术、口诀或者秘籍,指导它如何驭使魂力。所以很尴尬,只有在飞行时,他才有一点本能地使用。至于比斗时的力量和速度驭使,不过也只是合理利用身体,魂力定然体现其内,只能算是被动地本能使用……
而意念之力,丁贵却使用地异常广泛和频繁,几乎所掌控的几种小法术,皆都要驭使意念小手。就连靠意念之力而不依赖魂力地“飘行”,都被他摸索出来。可谓是剑走偏峰,极其严重。
但吸魂符的异常,却令他不得不重新审视——
意念之力,可能只是小众地修习方向,也就是自己等少数鬼物在修习!
而其他修习之人所修的,却是魂力!
这点不难理解!
比如,明显较为大众的吸魂符,却无法克制意念刺,岂不说明意念之力颇为小众?
想来,在香大帅的认知里,吸魂符肯定是对修习之人有克制作用,并且是有明显的效用,才会留下三张,分给两个部族对付“凶手”。而后来在传送堡的“贵宾室”,旦四更直白说过,吸魂符发到他们手中,便是用来对付修习之人。
仔细回想这些,丁贵越发相信,他的修习之路与旁人不同。
其实,柴婆婆老早就有言——
铁片,即凝神诀,本是一篇寻常的修魂之术,只是并不完整。
这里的修魂,居然修地是意念!
自己也曾有过这种怀疑,但后来一知半解,不甚重视,就将魂力和意念之力都视为法力,混为一谈了。
现在即便分清,却也不知孰优孰劣。
或者,各有千秋。
忽想到,与元二一战时,受对方巨吼发出的“哼”和“吧”二字启发,才悟到意念刺。
当时,意念刺进入对方脑洞时,明显吓坏了对方,竟问——这是何术。
如此情形,正好说明,意念之术,并不是每个修习之人都会的。
丁贵自问,若是别人以意念小手,袭入自己脑中,定会第一时间感知到,并作出一些反应来阻止。最明显的,他两次遭遇雷击,也在仓促中化解。雷罚和天雷,前后带走了他的三股仙阳。这种代价,可谓刻骨铭心,岂能记不住。
雷击魂体的威力,定然要比别人的意念小手,要强大数倍或不可估量的倍数。实在是仙阳的防御有多强,丁贵心中也没个标准,只感觉定然比修习之人的小手攻击要强大,这应该是毋庸置疑的吧。
能挡得住雷击,那凭最后脑中仅剩的一股仙阳,应当无惧他人的小手攻击。
当然,别人得先学会小手,现在想来,好像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也不一定……
意识到意念小手的与众不同,接下来,便要看看天魂归位对吸魂符的影响。
石四摇晃时,那时自己的天魂,还是白珠之状,吸魂符无效。
而后在堡内亲试时,天魂已然归位,才有了异状。
这至少说明吸魂符,有物可吸了。
区别,便是天魂圆满带来的?
这么算起来,天魂,真给自身注入了新的东西?
很牵强!
到底是意念刺的性质原因,还是天魂归位的影响,或者别有他因,丁贵实在分不清,但以后遇上别人对自己使用吸魂符,留个心眼是一定的。
……
其三便是最为期待,也最为不解的,脑中奶音——幻郎儿。
当时,与其沟通得很仓促,草草便被旦四叫早床而中断。
现在想来,颇为遗憾。
幻郎儿出现的,极其诡异,消隐的,也极其迅捷。
可以确定,那不是在梦里,应该是在现实之中。
只是,又不同于现实里的张口说话,音传身周。
二人沟通,或许,只在脑中进行。
因为自己明明大声说了话,从太七和旦四的反馈来看,明显都听不见。
另外,对方本事了得,居然能禁锢自己。
到底是什么法术呢?
这不算什么,无法想象的是,对方居然才降世月余,居然还有一个叫梦君儿的“女”奶音,与之互称夫妻关系。
匪夷所思!
莫过于此!
他们到底算何方神圣?
为何又与自己产生关联?!
红线吗?
下一瞬,红线已托在手中。
但其仍是半红半白,绝对是一死物啊。
想不透……
事实上,沟通下来能感觉到,对方一直在威吓自己,但又不至于真地伤到自己。
甚至,根本就没有伤害自己的打算。
的确,他存在于自己脑中,怎能忍心伤害自己。
就算是尘世中的寄生关系,也没见寄生之物,会自绝后路吧。就算仰仗“母体”生存,吸食营养,也会维持一个长期过程。当然,幻郎儿,并不像寄生在脑中,因为脑中分明没有任何不适。应该说,是被困于脑中,倒很妥贴。否则,他为何一直威胁,又转而央求自己,带他去找其小君——梦君儿?这足以说明,其没有行动能力,无法自行离开脑中,或暂时离不开……
而最后,随着旦四到来,幻郎儿便被惊退,这么久了,居然也不再出现。
是不是表明,对方不愿现身?
不对!
不愿是不可能的,应该是不能现身,现不了身。
因为其消失前,留下了半截话语——
“该死,有人来了,记得下回早点……”
记得下回早点……
六个文字,却也道出很多讯息。
首先,对方是不想结束沟通,而被迫结束。
说明两人“独处”的状态,被打破,对方不得不暂离。
难道见不得人?
其次,下回早点怎么样,说明可能,需要达到某一状态,对方才能现身。
最后,有“下回”,便可以先回想“上回”。
“上回”,对方出现时,当是时,自己处于假寐中,如同现在这般——
思路尚算清晰,可能稍有打盹,安安静静中,如小船暂泊港湾。
然后,奶音才突兀响在耳畔。
那现在,是否需要睡下?
“不过,休五睡在一旁,对幻郎儿的现身,应该有影响吧?”
丁贵暗自遗憾,轻语道。
的确,其打鼾声太大,奶音必被惊动,怎么现身?
“有是有点,不过,也顾不上了。”
忽然,耳畔再次响起奶音!
“你……”
当真被唤醒?
丁贵又惊又鄂,这太神奇了。
说归说,但这……完全出乎意料。
“你什么你……我不是让你带我去找我的小君吗?你怎么越跑越远?”
什么?
对方连换了地方也知道?!
难道随时在窥视?
“等等,幻兄,这些待会说……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听得见我说话,看得见我身边情景?”
对方神出鬼没,神通广大,这可不全是好事。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奶音不满道,像有满腹怒气,急待发泄。
“幻兄,我带你找梦君儿,这是一定的,也是我的承诺,但你得让我心中先踏实下来。否则,我带你去找人,结果把自己搭进去,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明知不会如此,但丁贵还是夸张道。
好像找人,要承担多大风险一般。
“胡说!我都告诉你了,找到我的小君,对你也大有好处,怎么可能会害你。而且,你只需回到以前逗留之处,我自会一一搜寻……哼。”
奶音立马反驳道,颇为不岔。
似乎认定谁都会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原来,只要寻回故地便行了。
那的确没有什么风险。
丁贵听罢,倒颇感惭愧,自觉行为有点像骗小朋友。
“咳,幻兄,既然如此,那你先说吧,怎么样才能找到你的小君?我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