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下去这就去安排。”村长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纸烟放在了爷爷的手旁,转过身走了出去。
爷爷坐在炕上拿起了村长放在桌子上的纸烟凑近鼻子闻了闻又放在了嘴唇上,我见状拿起桌上的火柴帮爷爷点着,爷爷深深地连着吸了两口,一缕缕烟圈飘在了屋子的上空,逐渐慢慢散去。
到了晚上八九点钟,人们刚吃过晚饭,爷爷喝了一杯茶,拿着他的那个铜铃铛走出屋子,放在了屋外的窗台上。
接着他进了厨房拿了一个碗,在碗里盛瞒一晚水,然后让人找了一个香炉放在了灵堂的窗户边上,然后再在香炉的旁边点了一根白色蜡烛。
爷爷进到灵堂拿出三根香,然后在蜡烛上点燃拿在手上深深地对着灵堂的窗户方向拜了三拜,嘴里又开始念起了口诀,奇怪的是爷爷手上的香着的香火比普通的香火明亮许多,在漆黑的夜晚如天空中闪烁的星空一样。
然后他拿出一张黄表,黄表上用红色朱砂画着我看不懂的符号,爷爷把黄表夹在手指中间念了一段咒语,然后在蜡烛上点燃。
让我更惊讶的是那张黄表着完以后的纸灰慢慢的形成了一个人形,最后被爷爷手一挥逐渐向上空飘去,最后随着夜风消失不见。
接下来爷爷左手拿着那个盛瞒水的碗右手拿着柏叶枝,他从院门口开始拿着柏叶枝沾着碗里的水,开始挥洒一路从院门口到各个房间最后到灵堂。
最后他跪在灵堂跟前拿出他的铃铛摇晃着,念起了我听不懂的经文。
时间在时光的隧道中慢慢行走,不一会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钟,爷爷念完经文给村长说:“让其他人晚上早点休息,尤其明天早上抬棺的人。”村长应了一声“我这就去安顿。”
然后又把铁生跟小军喊过来给他俩说:“晚上你俩轮流守灵,切记不能让窗户外的蜡烛灭掉。”铁生跟小军深深的点了点头。
我呢跟爷爷去了偏房休息去了,今天爷爷一天的举动让我开始对爷爷有了重新的认识。我暗暗觉得爷爷肯定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在对爷爷的琢磨中,我慢慢的进入了梦乡,迷迷糊糊的做了一晚上的梦。
在睡梦中我被零零散散的说话声吵醒,睁开眼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
我穿好衣服下了炕,朝外面看去院子里已经熙熙攘攘的人们忙活起来。
过了一会院子里悠扬的唢呐声在不太大的院子里高亢的传了开来,向村子各处散去。
听到唢呐声不知怎地,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一种难过,我看着穿着孝衣的小军跟他妈妈哭的死去活来,我眼眶也不由自主的湿润起来。
不一会村长就安排铁柱的亲戚开始围着棺材看铁柱叔最后一眼,以小军为首排了一排开始围着棺材转了起来,爷爷对着人群说千万不要流眼泪,可是我看到小军,小军他妈还有铁生还是忍不住的抹着眼泪。
逐渐时间悄悄的来到了五点半,爷爷铃铛一晃,说了一声入殓盖棺。
站在院子里的人们眼看着棺盖慢慢的盖在了棺材上,棺木钉慢慢的钉在了棺盖上。
随后抬棺的人把麻绳从棺材两头穿过来绕过去开始打起了结,待一切弄好后抬棺人把木头穿过打好的绳圈上,准备抬棺,可是奇怪的一幕又发生了,棺材怎么也抬不起来。
而且棺材底下那只白公鸡开始剧烈的叫了起来,见到此景院子里的人们都开始紧张起来,好几个小孩子都开始哭了起来。
爷爷见状嘴里自言了一句“还是有眼泪进棺了,加上有怨气在身,千万别耽误了入葬时辰,要不就有大麻烦了。”
说完他蹲在棺木底下把底下的那只鸡捉了出来,拿着一张黄表嘴里说了一句咒语,神奇的一幕又出来了,那张黄表竟然自然起来。
天哪,爷爷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
他拿着自然的黄表在公鸡身上燎了燎,然后公鸡竟然乖乖的缩成一团再也不叫唤了。
接着他往棺才前面一站,对着棺木大声说道:“阳间有路阳间走,天堂有路我来引。”
说完他大声的对着抬棺人说了一声起棺,棺材竟然抬起来了。
随后长长的送葬队伍开始从小军家门口朝小军家的后山走去,因为小军他爸的墓就打在那里。
很快送葬队伍来到了挖好的墓地跟前,爷爷拿出罗盘又围着墓地转悠起来,最后他用脚在地上朝南边方向画了一个像门洞形状一样的图案。
他接着让抬棺人把棺材从门洞那个方位抬了进来,紧接着让人在墓地下撒了一层沙子说道:“坑沙离地二尺三,凶怨之气不入棺。”
眼看时间马上到了六点,爷爷喊了一嗓,“开始掩土!”听到爷爷的喊声后所有的人们拿着铁锹开始朝墓地扬起了土。
不一会一个大大的土堆就落在了人们眼前,坟堆最上面插着的那根招魂幡在幽静宽广的土地上随着马上要日出的微光悠扬的飘动着。
好了,这就是我跟爷爷在村子里长到二十五岁的这段记忆里,让我最记忆犹新的一次,从那以后我打心底里觉得爷爷绝对不会是这样落后的村子里一个默默无闻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