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在吹,但吹得没有一丝声音,吴平凡想立马离开这里,却无奈有人不让他离开。
周围全都是人,本在聚义堂地上醉趴的人,现在他们全在周围的树林里跑了出来,而且手里还拿着家伙。
吴平凡收住冷汗笑了笑:“嘿!小弟只是出来小便,想不到让各位兄弟劳烦了,咱们现在回去再痛饮一番,小弟定自罚三杯。”
“喝!喝自己的尿去吧!”喊话的是张彪,他拔出大刀接着喊道:“吴了烦,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勾引我大嫂,你看我砍不死你!”
勾引大嫂?
吴平凡有点懵,而且他还醉了,还没回过神来,三把铁刀,两柄钢枪已刺了过来。
吴平凡只是轻微侧身一躲,刀和枪是躲过了,但他整个人像坨烂泥一样摔倒在地上,他已醉得连站都站不稳。
此时吴平凡若是会醉拳就好了,可惜他不会。他踉跄的爬了起来,想用轻功逃离这里,无奈刚跳了起来没多远就直接撞到树枝,又是狠狠的摔在地上。
吴平凡晃了晃脑袋,看着自己的手指,足足有三十根之多。酒精已侵蚀他的大脑,麻痹了他一切的神经。
黑瞎子山的土匪又追来了,吴平凡只能站起来跑,扶着白杨树边吐边跑,狼狈至极。
吴平凡只觉得天旋地转,突然一脚踩空,整个人滚落山沟,山沟底是泥泽所以吴平凡并无大碍,他爬了起来继续往山沟深处走。
无奈头晕晕的吴平凡刚走两步,黑瞎子山的土匪便已来到山沟附近,爬上去是无望了,吴平凡又原地跑了回去,回去他刚才摔下去的泥泽,他需要水来把自己清醒一下,因为他现在实在是太醉了。
吴平凡趴在了下来,用双手捧起浑浊的泥水打在脸上,现在他总算清醒了些,但以他现在这个状态根本还是毫无还手之力。
那群刀口子舔血的土匪可不是闹着玩得,吴平凡得想法子,想法子活下去。
吴平凡环望四周,四周除了泥潭就是芦苇,他踉跄跑到一丛芦苇旁,扯断几根芦苇。
吴平凡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吴平凡将芦苇的叶子全部清理掉,就留下两条光秃秃的杆子,然后跑到一个较大的泥潭前,用口咬住芦苇杆就钻进了泥里,只留两条透气的芦苇杆浮在水面。
黑瞎子山的土匪跑下山沟,却无劳而返,谁都没有发现像王八一样趴在泥潭里睡着的吴平凡。
第二天。
中午,骄阳似火,照得大地像一个大火炉,烧着吴平凡这尊小泥人。
昨晚的事吴平凡还在想,他想不通哪里出现了漏洞,如果有,那肯定是田小蓉出来时被发现了。
可是黑瞎子山的土匪不都在聚义堂喝醉了吗?他们是怎么发现田小蓉?
现已是初秋,可大漠的天气白天依旧热得死人,吴平凡口干舌燥,已根本不想多想昨晚的事了,也不愿想起,只希望昨晚自己像只王八趴泥潭的事永远埋藏在心底。
他好歹也算是个侠客,这种事若是被他的朋友知道,吴平凡宁愿去死!
吴平凡现在正在去下马城的路上,经过昨晚的事黑瞎子山是去不了,如果强行闯进去还可能还会伤害到田小蓉,只能过段时间再去,但无论结果如何,他总要去一趟下马城和田庄打声招呼。
吴平凡到了下马城,进这座城都需要下马,据说是当年艳帝王收复大漠时曾经在这里居住过一段时间,为了防止刺客,才特意立下这条规矩。
吴平凡没有马,所以可以直接进城,他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可以洗澡的地方,因为他现在全身都是泥巴,都快成兵马俑了。
吴平凡找个客栈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新衣服,他现在看起来就英俊多了,浓眉如墨,眼眸如星,肤白如雪。
吴平凡没想到的是福康香糕点铺在下马城居然很出名,他随便问了个有韵味的妇女,很快就找到了位于城东的福康香糕点铺。
吴平凡进去了店铺里面,所有糕点都像一个美女的柔声呼唤,原来他饿了。吴平凡买了一些糕点,付钱时发现老板居然是个长得很文静的姑娘。
吴平凡弄了个好看极的笑脸:“姑娘,帮忙转告田庄说一声,说一个姓吴的朋友在这里等他。”
姑娘先是一阵惊恐,但最后还是带着吴平凡上去了阁楼,只不过她的表情有点怒气冲冲。
上了阁楼,姑娘有些怒道:“我说过了,钱我一定会送过去,你现在回去转告四爷过再给两天时间我。”
吴平凡有些懵:“什么钱?那个四爷?”
姑娘惊讶问:“你不是城北四爷的人?”
吴平凡摇头:“我只不过是田庄的一个朋友。”
姑娘自知误认了人,脸上突然也泛出红韵来,看起来可爱极了。
姑娘微微鞠躬道歉:“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四爷派来收钱的人了。”她真的很有礼貌。
吴平凡问:“那个四爷为什么收你的钱?还有田庄他人呢?”
姑娘神色变得忧愁起来:“这位朋友先进来坐着再细说吧。”
姑娘带着吴平凡进阁楼里面的一个房间,这间房间的装饰很有古典韵味,到处都散发着笔墨书香融合一起特有清香。
姑娘礼貌的笑了笑:“我叫苏小月,是田庄的外甥女,田庄是我的舅舅。”
吴平凡坐在了苏小月对面,笑了笑:“小月姑娘真好看,我叫吴了烦,口字吴,了却麻烦的了和烦。”
苏小月抿嘴微笑:“吴公子的名字也很好!”
吴平凡道:“是吗?上一个人听过我这名字的人也夸我这名字好。”
苏小月不解:“上一个?”
吴平凡连忙叉开话题:“对了,你还是先说说田庄的事吧。”
苏小月轻轻叹了口气:“前几日舅舅从走北城迁来下马城投靠家父,于是家父便将城北的商铺低价卖给了舅舅让他做生意,可舅舅因保护费问题与当地青帮老大四爷的人发生争执,随后舅舅就被四爷捉走了,这不刚才吴公子过来还被我误认为是四爷派人来收赎金的了。”她说着又有些歉
意。
吴平凡有些愤怒,他早已当田庄视为朋友:“就因为这就把人捉走!那你怎么不报官府?”
苏小月紧张道:“不行,四爷的人说了,如果敢报官府,就会永远见不到舅舅了。”
苏小月紧锁纤眉,接着道道:“大艳王朝本就对江湖杂乱势力恨之入骨,现在四爷他们还敢在大艳王朝底下的城池干这种事,想必肯定有势力,有靠山的。”
吴平凡试探道:“那我去救田庄如何?”
苏小月满脸担忧:“吴公子,不行太危险了?”
她停顿思索了一翻,委屈的接着道:“但…但舅舅一天在四爷那里就危险一天,如果…如果吴公子肯去救的话,我苏小月愿以身相许给吴公子来报恩。”
吴平凡“啾”的一声笑了出来。
苏小月不解:“吴公子,你在笑什么?”
吴平凡忍住笑道:“虽然你说以身相许这个条件很棒,可是我怕我去找四爷救人,救的人可能是田庄又可能不是田庄,因为她有可能是田小蓉,或者是你苏小月,又或者是其人。”
苏小月还是不解:“吴公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吴平凡冷冷道:“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
苏小月冷笑,她这次懂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或者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吴平凡恢复笑容,任何人要破裂谜底时都会很开心:“气味!”
苏小月也恢复了礼貌的笑容:“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