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撒泼耍赖,也有认错不改;有不忍伤害,还有生死以待;有不言无碍,更有含泪离开!
爱无优劣,人分好坏;爱有深浅,贫富喜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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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里却是复杂至极,爱恨已然难分:
“中信,我不会逼你违背承诺,我会静候你的花轿,若此生无果,虽心有不甘,但始终为你嫣然,因为我没有看错,你是那最至情至性的男人。”
他又怎能不动心忍性,又怎能不苦涩难当呢?奈何,长叹不若长谈。
“如果,我放纵了自己,你也了却了心愿,那么,我们以后该如何自处呢?欲望是噬人的怪兽,不可轻易招惹,这便是人性,不知其味而其心不惑,但有其一则贪之无度。一旦陷入,我们就会面临更加两难的境地,到那时,恐怕想回到今时也不可得了,甚至可能沦为陌路,或成情仇,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
“你说的我都能理解,可我的处境呢?结婚是我个人的事情,爸妈勉强还能接受,生子却是关乎武家延续的事情,我又怎能忤逆呢?”
“可微,虽然我很不愿意,可是为了武家,你是否可以短婚求……”
蓦然,一只白皙的手掌扬起,他的话音戛然而止,闭上了眼睛,期待着它的落下。
看着他那释然的笑意,她的心在撕扯着疼,她的双眸已然装不下太多的眼泪,那手掌已然凶蛮着扑了上去……
啪~
一声脆响,书房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唉~
一声长叹,哀伤的氛围笼罩了整个微居……
突然,他快速站起,抓住了那只再度扬起的手掌,霸道地将她搂入怀里,不停地揉搓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混蛋!你的心~太狠了~我恨死你了~”
她反复地哭诉着,宣泄着满腔的郁闷,为什么他要说出那样的建议?为什么他就不能勇敢地踏出一步呢?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的心呢?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她真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对不起,对不起,可微,我混蛋,我乱说话,我不是东西,我是东西,不对呀,我到底是东西还是不是东西呢?对,我不是好东西,我是坏东西,我是坏了的不是东西的东西……”
不知是紧张,还是故意,他跟东西较上了劲儿,反反复复的自辩自驳着,直到她破涕为笑,推开了他。
“讨厌,你不是东西,那我是什么呀?”
他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她的脸颊,那几道刺眼的指痕,像几柄尖刀扎在了他的心上,他想伸手触碰,终是不敢,他的眼圈微红,眉宇拧在了一起。
“你知道吗?你刚才的话有多伤我吗?”
“嗯,嗯。”他抿着嘴点着头。
“你已经把我的心占得满满的,除了你,我心里再也装不进任何男人,十二年的等待,难道还不能证明吗?”
“嗯,嗯。”他接连地点头,嘴巴抿得更紧。
“你能相信我吗?别的男人,我连握手都做不到,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洁癖吧。你可能觉得我不够矜持,可是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时,我才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一个等爱的女人,我跟我爱的男人在一起,我为什么要假装矜持啊?我为什么要压抑情感啊?我要爱我所爱,我也要我爱爱我,难道我错了吗?”
“嗯,嗯,”他用力地点头,接着又是猛烈摇头,有晶莹跟着飞出。
他的声音急切,带着异样的后鼻音:“不,不是的,你没错,是我错了,我相信你,比自信还要信,是中信的信,不对,不是中信的信,是深信不疑的信!”
看着他紧张的表情,听着他紧张不忘绕口的话语,她再次笑了,带着喜爱与无奈,将他按倒在沙发上,顺着他的语意,说着类似的话。
“中信最好,我就要中信,我就要中信的信,其他的信都不要。”
“嗯,嗯。”他笑着,重重地点着头,有种文过饰非的感觉。
“好了,头晕不晕啊?”她爱怜地捧住了他的叩首。
他挺直了腰板,诚恳地问道:“晕不晕的,在你不在它呀!可微,请务必告诉我,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这很重要。这个事情是单纯的任务呢?还是?”
“这个事情首先是任务,我爸爸下了死命令,必须完成。其次,我也有我的想法,如果真要生,那必须是我们自己的孩子。”
她的神情也非常认真,答案显然有些两难了,他挠了挠头,居然脸红耳赤张口却结舌了起来。
“你应该知道,嗯,这个~这个事儿。”
“哟,瞧你,怎么还扭捏起来了,你也受过高等教育,有那么难以启齿吗?”她轻笑一声,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不怕听,难道我还怕说吗?男女两情相悦,由情动欲,由欲生欢,欢而孕育,生而繁衍,这是多么伟大圣洁的事情啊!可是,你我现在的情形,显然有些尴尬,如果突破那一层关系,我们恐怕很难再坦然面对了。要么私心,贪欢偷情,于你不公,置我不义;要么狠心,抛妻弃子,于她不仁,置我不忠;要么伤心,垂泪两分,于你不珍,置我不堪。结局已然预见,过程怎敢贪恋?”
他逐一罗列着贪欢的后果,其实不过是不断地坚定己心罢了。
她认真地听着,眼中的纠结渐渐变成了无奈。
“你说的我都能理解,但不能解决问题呀,生是必须要生的,而我只愿意为你生孩子,他要有你的基因,你的性格,你的智慧,你的一切优点。”
“可微啊,你也受过高等教育,你应该知道,生命的诞生既是奇迹,也是投机,或者说是随机,老聃的父亲是名将军,尼古拉·特斯拉的父亲只是名神父,爱因斯坦的父亲也只是名普通的商人啊。”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他说得热闹,她根本没有听进去,没办法,他只得继续阐述着生命的奥义。
“人,生而孤独,为什么?因为在孕育的时候就注定了,一般情况下,女性每月只排卵一枚,而小蝌蚪的数量却有亿万计,本不孤独,可是,卵子只随机接待其中的一枚,当成功受精后,卵子便关上了大门,不再接待任何访客。因此,受精卵发育成胚胎,直到足月生产,由胎化婴,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存在完全懂他的人,即便是同卵双胞胎,也存在在个体差异,所以,孤独常在,遇见为伴。”
“然后呢?”她兴趣盎然起来,追问着。
“然后就是,人,生而平等,又生而不平等。”
“这是矛盾的呀,怎么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