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一耐心的等了整一个时辰,打听消息的差役才回来了,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近了前来,说道:韦哥儿,已经打听清楚了,老爷如今刚从五姨太房里出来,看着竟然是红光满面、腰杆子笔直的样子,倒不像折腾了个把时辰的。据身边人说,他们在外房里伺候着,听见里面五姨太叫的杀猪一般,后来又喊要热水,却见她扶着腰下榻都困难,似乎有些吃不消了,但还是不住嘴的夸老爷是个真汉子,应该让其他几位姐妹都感受一番。她们向来争宠内斗,如今竟然要往外推了,看来韦哥儿的药效很不一般呢!”
蓝一笑道:“那最好,看来我下回的打赏有戏了。到时定不会忘了你们的功劳。只是今日还需劳烦二位大哥再去买些药材来。”
既然有好处得,那两位差役自然愿意干活,便拿着方子乐颠颠的去买药了。
蓝一琢磨着如今那药效已然发挥作用,前两日他正应该毫无不适,且劲头十足,便可大泄他精元。第三日她再献上新药,便可加入特殊成分,让他异常亢奋,从而精尽人亡,一命呜呼,就可为那冤死的三位百姓报仇。
眼看着已经看到了成功的端倪,蓝一便收拾了一盒子药物,揣着些碎银子买了些酒菜,去找牢头行个方便。那牢头如今听了她的话,不再出去浪荡,和家中老妻前所未有的和美,一双儿女也对他改了些往日不待见的脸色,如今他已然是尝到了家庭和睦的甜头,对蓝一更多了些信任。
此刻见她带了酒菜来 ,只说里面有个同牢的当时病的厉害,因放心不下过来探望探望,想他行医的热衷救人,也不多做询问,便爽快的答应了,还把看守叫了出来同他一起饮酒吃肉,为蓝一大开方便之门。
蓝一进得监牢里,见里面依旧关着满满的百姓,尽快毒死那个太守的心愿愈发强烈了些。
她寻到当日她呆过的那个牢子,那刘壬子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喜道:“恩公 ,您还没忘了我们!”
蓝一见他伤势已大有好转,便给了他些药物让他自己换上,又叫着其他人挨个检查了,尤其那个伤在胸口的,竟也已缓了许多精神,便又留下许多药物,让他更换及服用。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众人无不感激涕零,蓝一小声道:“你们别急,再耐心等个三两日,定会有转机!”
众人连连点头,蓝一与他们告别了,又到其他牢子询问有没有得了病的,便问到有几个吃发嗖的牢饭得了痢疾的,还有几个得了风寒的,便给他们都开了些药物服下,又留足了三日的药量,众人无不感恩戴德,询问她姓名他日好做报答,她却只笑而不答。
蓝一出得牢房去,已经是过了午后。她几日没有出门,才发现如今的街道竟然愈发的冷清了,找了个店里的伙计打听了,说是新太守逼税逼厉害,很多外州来开店的店老板都逃回原籍去了。
如今那个老色坯,是自己求死,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蓝一找了个药铺子买了几味药,便加快脚步往太守府赶回去。
谁知还没望见太守府的大门,跟她的两个差役就匆匆来寻她,说是老爷有请。
蓝一琢磨着那太守一大早服药得了趣,夜里少不得还要再尽兴一番,心里就有了新的计较。等见了太守,果然那老色坯眯着个三角眼上来就问:“韦子啊,你的药确实不错,老爷我用了不但雄风不倒,且行房之后丝毫不觉疲倦。只是今儿夜里不知能不能再服用一回?”
蓝一忙道:“老爷放心,您晚上无需再服药,只要喝上一碗补汤滋养固本即可。小的保证您可彻夜尽兴。汤一会儿就给您煮好送去。”
太守喜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是今天还得辛苦你一番,再画副新的好图出来,老爷我好看了助兴。给你三个时辰,可够用不够用?”
蓝一道:“说够用也够,只是昨个那副三连的,小的画了整整一夜,如今三个时辰,只能画得一副出来。”
太守道:“一副若新奇些也可。画好让差役送到二姨太的住处。”
蓝一应了差事,便把自己关到房里开始绘画。
白日里李亘不好离魂,她必得自己动手了。
有李亘的模板在前,她或可能模仿出来几成神韵,但是那老色坯要新奇的,她一个毫无经验的姑娘家,又哪里知道什么是新奇的?
无奈之下,她只能继续翻阅街头上收集的房中术,可翻阅了几乎一个时辰了,却左右不过都是那几种方式。她不由有些恼怒,将书往地上一掷,恨恨道:“老畜牲,长的和个棒槌似的,花样还不少!”
谁知骂完这一句她却忽然灵光乍现:“畜牲!对,他是畜牲就该用畜牲的法子!”
她立即将畜牲的各种方式糅合一番,执笔在草纸上开始绘草图,修改了几回之后,终于创造出一种她认为足够“新奇”的,自己看着倒是好笑了一番,才开始在帛书上认真画了起来。
因为李亘的画珠玉在前,这一番她可是用了功夫,一直画了两个时辰都没有动地方,全身都要累到僵硬了,才终于画出一副稍像样的“特殊人物”画来。
虽然照着李亘的还有很大差距,但是糊弄那老色坯倒是问题不大。
蓝一活动了下手臂,颇觉得酸痛难忍,正要自己按捏一下,谁知耳边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为师一日不见,我这徒儿的技艺可是大涨啊!”
蓝一一愣,才发现窗外早已夜幕笼罩,她画的投入,竟不知他是何日来的了。
可以想见,他悄无声息的围观了她创作“新奇”的全过程,当真是让人羞恼。因他今日没有现身,蓝一气的抓了本书往虚空里一丢:“师父您老人家越发老不正经,既然来的早了,为何不先打个招呼,非得要看我的笑话?”
李亘笑道:“我来的早是又早了些,只是若不偷看,难道徒儿要我和你讨论一番何谓新奇不成?”
蓝一一想,若是与他讨论此番内容,也着实更加尴尬,还不如悄无声息的好,一时消了气,便道:“今儿个我给他那老东西送了一碗十全大补汤,有他好受的。”
李亘笑道:“那个药丸子再加上十全大补汤,恐怕八百个姬妾也不够他打发的。好在他房里人多,一个不行还能换,不至于糟蹋了人。”
蓝一冷哼了一声:“我早打听清楚了,他那些姬妾也没个好人,各个窜着他敛钱,也该受点苦楚。不过我还是手下留情了,药量不是十足,那个老货坚持顶多两个时辰,就会昏睡。待明日醒来再给他送上新药,顺道把他送上西天。”
按她的计划,这个新太守明日是必死无疑的。但李亘心里想着幽冥使者的话,知道她并不能改变这个新太守的命运,却又不知问题会出在何处,又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反转,但此刻又不能让她失望,于是口上犹赞道:“徒儿爱憎分明,为师甚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