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凋零,残黄满地,嗖嗖飕飕,起风了。
簌簌,地上簌簌,一个人脚踩落叶,走来了,很慢。
他无言,只有眼神,狠狠的眼神,望着叶飞红。
他的剑长,也宽。剑鞘红,剑柄也红,他在拔。
银光闪出,很亮,是他的剑。剑面有纹,金鳞刻纹。
他向叶飞红开口,道:“你不该在此。”
叶飞红低头,道:“你却该死。”
他狂笑,道:“除非你练成了它!”
叶飞红漠然,道:“拔剑。”
人怒,剑也怒。
森的一声,剑光飞扬,秋叶分断。
血溅三丈高空,一个人的喉咙裂开了,不是叶飞红。
那人自己却不信,眼中只有惊疑,和恨。
他倒在地上,死死瞪着叶飞红,道:“你……你练成了它!”
叶飞红不语,只是走了,走得冷漠。
☆☆☆
秋凉吹近,金叶纷飞,落上河水,远去矣。
岸边有风,冷风,吹过叶飞红脱下的白衣。
他走入河里,将手在水中划过,揭起一阵碧液,淋落肌肤。
他忘了许多事,只记得每逢剑上染血,自己和剑都要沐浴。
他的剑,立在下游,水流过时,冲去血腥。
剑很秀雅,也很银亮,映出他的面庞,俊美与疲惫的面庞。但不曾忘记,有一件要事须去做。
这时,他起身,走上岸,将石上整齐叠放的红衣与白氅穿束在身。
☆☆☆
笛声悠悠,玉女所奏,老树倾闻,谢黄头。
马蹄走过街道,在酒楼门前驻足。
叶飞红下马,走进酒楼,带着死人的剑。
接引他的是两个女郎,身怀武功的黄衣女郎。
她们走上高楼,将叶飞红领入一间雅室。
室内有香,女人香。窗外有树,桃花树。树上有花,纸花。
一个女子坐在窗前,看花,窗外的纸花。貌美,手美,长发美。
她温柔,似水。衣白,飘来花香。
叶飞红立,抱剑而立,道:“我要走了。”
那女子声低,也柔,道:“却还有疑难问我?”
叶飞红闭眼,道:“那日海上,我醒了,躺在残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