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发表文章(一)
书名:风雨丽人路 作者:燕笑语 本章字数:2722字 发布时间:2022-10-21

齐莹想写一篇洪山地方特色的文章,抽空去了县委办公处,办公处在茅桥头书店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有点壁垒森严的味道。


她找到县党史办公室,里边坐着个男青年,她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说:“我可以进去吗?我是师专中文系的学生,想来找些资料,这是我的学生证。”对方毕竟也是年轻人,容易沟通,他对齐莹笑笑,点了点头,示意齐莹进去,然后告诉齐莹他们党史办不存县志,隔壁楼的档案局存有。


齐莹向他道了谢,根据他的指点找到了县档案局。里边是个面目和善的埋头于资料中的中年男人,齐莹敲敲门,他从资料中抬起头,向齐莹投来探询的目光。


“你好,我是师专中文系的学生,在写一篇文章,想查一些洪山县乡土人情方面的资料。”齐莹向他说明来意。他笑着说:“噢,中文系的,小齐同学,你稍等啊。”他给齐莹找出了《洪山县志》、《洪山土话》、《洪山各地风采》等很有参考价值的资料,“你可以坐着慢慢看。”


齐莹向他道了谢,在档案局阅览室里看了好久,做了很多笔记。


从档案局出来,齐莹顺路去逛了洪山的自由市场,洪山地处边境,小商品交易发达,自由市场里边人头熙攘,人声鼎沸。穿行在茶行、果市、小饭馆之间,小贩和买家之间的讲价声,小饭馆里的猜拳喝采声……充斥耳边,齐莹沉浸其中,尽情感受着这浓浓的生活气息,她很喜欢这种氛围,觉得很接地气。


晚上去当家教时,刚出校门,就看到秦东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你等等……”,他叫住齐莹,两人停下车,在路边聊了会,秦东说:“晚上你家教回来在教室等我。一起去看张学友的《咖喱辣椒》吧。”看着他满怀期待的眼神,齐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看电影前,秦东象上次一样,又买了两个红富士苹果,齐莹将一个递给他,“全给你吃。”他宠溺地看着她。齐莹一高兴,立刻啃了一口苹果,一手拿一个,开心地边走边吃。


“他真的象一个温柔体贴的大哥哥,要是他是我的哥哥多好。”齐莹脑海里又闪过了这个念头。看电影时,秦东轻轻地拥着齐莹的肩,齐莹并不反对,象只小猫似的温顺地偎在他身边。虽然刘春的影子会时不时袭上她的心头,但她不想刻意强求自己按照好女孩的模式生活,毕竟她心中对秦东有着一份超乎寻常的喜欢,她不想太压抑自己。


冬至这一天是秦东的20岁生日,齐莹老早就和秦东说会在学校广播室给他点一首伊能静的《19岁的最后一天》,可没想到当天不是点播时间,只好悻悻地的作罢。想到秦东一定在听广播,没听到她点的歌一定会很失望,她不顾夜色已经降临,到东门街的小店里给秦东买了张音乐贺卡。回来后拿着贺卡直奔数学系教学楼。


秦东坐在位子上,神情有些黯然,齐莹拍拍他的桌子,看到齐莹,他脸上绽开了笑容----齐莹就喜欢看他的笑容,他的笑容有种感染力。他出来了,齐莹告诉他没点歌的原因,秦东象宽慰她似的说:“没事的,点什么歌!”“祝你生日快乐!”齐莹将贺卡递给他,转身就跑下了教学楼……他一定想不到是音乐贺卡,一定会很高兴,齐莹希望他高兴,这样她也会高兴。


冬至过后突然就降温了,很冷,还刮起了风下起了雨,但齐莹还要去给学生上课。她是一个有很强责任心的人,家教自然会风雨无阻。她为自己的独立精神自豪,她把这看成是对自己的一种磨炼。


晚自修时,齐莹拿了最近发表的几篇文章去找写作老师莫老师,莫老师说她进步很大,给她提出不少参考意见。还给齐莹看了他发表的很多文章,齐莹为自己庆幸,有这么一位知识渊博的老师,能时时给予指点,同时还那么的谦逊、正直、低调,齐莹觉得自己现在浮躁了一些,搞文学的人应该象莫老师一样,甘于寂寞。


元旦前两天,齐莹收到了刘春寄来的新年贺卡。贺卡上署的日期是12月20日,齐莹给他寄出的贺卡上边署的日期也是12月20日,两人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贺卡封面上一个绅士正低头吻着一只穿着红衣服的纤手。贺卡内页是一片草地,一对恋人正在亲密地拥抱。贺卡上的字是:悄悄告诉您,有个人时时掂念着您,有个人刻刻关怀着您,那个人就是----我。For you,Darling。刘春的赠言是:祈祷我们的过去,祝福我们的未来,珍惜现在的拥有。齐莹给他的那张贺卡写的是:缘分属于你我。比较含蓄,刘春的贺卡则感情强烈直白。


看着贺卡,齐莹不禁心旌摇荡,真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让她能早点见到他。齐莹上街给他发了封信,寄上了《青少年日记》和《青凤日报》,信中还说希望他拍封电报给她,约个时间在青凤市火车站见面,再一起回紫田县。想到马上见到刘春,齐莹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晚上齐莹在教室里写作业,听到有人在外敲打着门,打开门一看,是秦东。“今晚的电影是《新龙门客栈》,张曼玉主演,一起去看吧。”看着秦东期盼的目光,齐莹不由得点了点头。因为是大明星主演,又是首场电影,票早就卖光了,平时三,四角的票价炒到了2元一张。


“这么贵,不看了吧。”齐莹说。“来都来了,再说这电影很难看到的。”秦东仍坚持买了票。两人先在书摊看了一会书,然后到电影院旁聊天,“今天站太多了,腰酸背疼。”齐莹说。说着就想靠在墙上歇息。秦东伸出手臂:“靠我这儿,墙上脏。”齐莹靠在他的臂上,他揽住了齐莹的肩。齐莹下意识地避开了……秦东很受伤……


电影开场了,看到一半时,黑暗中,秦东握住了齐莹的手,齐莹的脸发烧了,心不觉颤动了一下,怎么办?他的手有力而固执地握着她的手,她想挣脱,他握得更紧……最后,齐莹还是挣脱了。她不能……她感觉出他的难过,啊,原谅我!秦东!为什么你没有早点认识我?为什么我没有早点认识你?齐莹一遍遍在心中问他,也问自己……


电影散场,两人回到学校,秦东一再叫齐莹到他们教室去,齐莹都拒绝了。两人到了齐莹的教室。黑暗中,秦东想碰齐莹,齐莹不让,秦东问为什么?齐莹说:“我哥都不碰我。”“我又不是你哥。”秦东说。齐莹沉默了。


过了一会,秦东说:“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跳舞了。”


“为什么?”


“不想跳就不跳,没什么原因。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不让我碰你?”


“不想让你碰就不想,没什么原因。别问那么多。”


秦东笑了:“你学坏了。”他急切地说:“你给我一张照片吧,作个纪念。”齐莹不答应。


他说:“算我求你了。”


齐莹说:“毕业之后再给吧。”


“毕业之后会有很多料想不到的事情。”


齐莹是不想送他照片的,她预感到了什么。可他一再恳求,齐莹拗不过,说:“好吧。”


 “今后我就是你的哥哥,你就是我的妹妹,有好电影我还会请你看,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谁要说你什么坏话,我决不饶他们。”秦东说。齐莹心中一阵难过,忍不住将头埋在桌上,掉了泪……心中一遍遍发问:你为什么不早点认识我,我为什么不早点认识你?


和刘春的经历,让她真的不想在师专谈恋爱,她害怕自己经受不了分别时的痛苦,更害怕自己因陷入情网而不能自拔,以致于最后失去自我。她真想对他说:“一年之后我再说这些事情。”但最终她什么也没说,也许她会慢慢爱上他,也许……她无法预料将来,她只能选择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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