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交代完后,李承武早就一脚进电梯,就无踪无影了。
没人知道他在搞什么,只有谭凯知道。
此刻他在市场买菜,正在家做火锅好好侍候谭凯呢。
李功佐在总裁办公室,弄那些文件要仔细琢磨半天,有些不习惯,他这是被逼上梁山,擦屁股呢?
突然好端端地被哥哥拉去当总裁,在家乡做山大王还行,但是叫他当总裁······他哪有经验。
还好林韦儿麻烦事没解决,谭凯只能继续留在这里手把手教李功佐,更重要的是,宋泠如也是管理唐露的公司,能力不容小觑。
有了谭凯和宋泠如协助,李功佐很快得心应手,短短几天,完全胜任。
而卢珊对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颇有微词,依靠哥哥关系坐在总裁位置,叫身为元老的她怎么服气,越想越气。
她干脆撕破脸打电话给李承武,开始祥林嫂卖惨,这么多年她一直为公司尽力尽心,每次他不在公司,哪个重大问题不是她卢珊,跑前跑后解决呢?
居然还不如他那个什么贡献的弟弟。
还别有用心提到余海棠,语气更挑剔:“就连你的余海棠,把她看着比你老婆还重要,每次公司有事,她余海棠只会跑回家。”
“够了!”
卢珊被一声咆哮吓得颤颤地闭嘴。
从大学到一起创业,几次失败到差点倒闭,卢珊义无反顾地坚持陪着他打拼这么多年了,李承武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那么大的脾气。
“既然你这么抱怨,你可以不干,如果你想干,我当没听到。”
余海棠是李承武的底线,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说她一点点不好。
卢珊即气愤又委屈地抽噎,欲言又止地,却又不想自欺欺人。
“大学的时候,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问我愿不愿意和你一起打拼,我不顾一切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留下来和你赤脚空拳打天下,我不要你回报,我只想在你身边就够了。可是我看到你和海棠之间暧昧,又和晓曦拍拖·····我很生气,我问自己傻不傻,为何要留下来浪费自己青春。”
尽管卢珊如何心甘情愿,却又不肯表露心思,两人兜兜转转在外人看来是友情至上,都是为了公司舍生入死,但是,他们各自都从来没有表白过对方。
两人心照不宣。
“卢珊这么多年我没有委屈过你,我给你权力掌管公司,即使你被人说位极人臣,我无所谓别人怎么看我,因为公司有你一半的功劳。”
当李承武说出,卢珊不止很多次,私下与同事们八卦小道搞臭余海棠,甚至在余海棠被诬陷,她非但知道真相没有出手相救,反而落井下石,赶尽杀绝。
这是李承武最不喜欢的。
“卢珊,我唯一最心痛的是,是你慢慢变得我不认识那个支持我的人了。我为什么对余海棠好,不是因为我喜欢她,而是因为是我奶奶害她家破人亡,我尽自己一切弥补,只有这样才减轻我内心的罪责。”
李承武说着说着,卢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公司之所以能起死回生,是谭凯卖掉房子投资我的,你知道谭凯一年能签多少投资,有40%客户都推给我了,多少人是看他面子才和我合作,我签他做代理总裁,他之前根本不知道,我还钱他说什么不要·····他本来就是大股东,如果换了你,你有关系吗?你有人脉吗?你有钱吗?你拿什么来维持公司发展呢?你觉得你的底气是哪来的?还不是他谭凯!”
卢珊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沉默:“迭戈,我不知道,你没和我说·····如果你说了,我肯定不会这样子的。”
说不说有什么关系呢?没人会喜欢到处说,何况李承武这么多年被心理疾病折磨得痛苦,卢珊不但没有为他分担,还对海棠咬死不放,不断把事情矛盾化,到底是为公司,还是为自己私人恩怨呢?
“我让弟弟代替我,我想他尽快熟悉公司运作和管理,只有这样他才能独立自信,海棠有同母异父的妹妹,是我弟弟的女朋友,我弟弟什么都没有,我一直对不起我的弟弟,是我受不了海棠天天被挨打而跑掉的,他不得不留在大山照顾奶奶·····他连高中大学都没机会读,这么多年我都不愿意接他们到我身边,因为海棠在这里啊,我不想海棠恨我,卢珊,你说我混蛋不?”
李承武第一次对卢珊剖开内心的独白,越说越哭,卢珊也跟着难受哭了。
“我失踪那会,你觉得,以你的性格,你会怎么做?你会因为我给你特权坐在公司而高高在上,不会跑前跑后找人,也不会在乎我的去向,因为我结婚了,我的死活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我能活着和你说些心里话,是海棠亲自跑起求谭凯的!
手机是骗不了人的,一直都是海棠打电话最多,而卢珊仅3个来电就没下文了。
卢珊发现自己不可理喻,表面说跟着他赤脚空拳打天下好听,其实上,坐在总监位置就飘飘然了,成日一副高高在上模样,根本没有在意过李承武的感受,凭自己感觉喜好来事情,总把事情耿耿于怀无限放大,甚至公报私仇。
说喜欢,不如说利用和幻想,谈不上真心和深情。
“我宁愿娶晓曦,即使晓曦死了,也会不娶你。”
之后,电话再也没有传来他留下什么话了,只有嘟嘟嘟的声音。
瞬间让卢珊的心破碎了,卢珊缓缓放下手机,像被掏空的尸体一样,在椅子上默默泪流,悔不当初,是她内心的虚荣和妒忌,让她失去了李承武。
李承武其实很痛苦的是,是卢珊变了。
所以不愿意回公司面对她。
丢下手机,李承武整个人不好了,焉在沙发上四脚朝天的。
“其实卢珊比林韦儿好多了,起码,你落魄的时候,她没走,你比我强多了。把酒喝了,好好睡一觉吧,我和云峰等下要回深圳了,海棠的婚礼,你人必须到。”
谭凯从冰箱拿出啤酒递给他。
“好吧,我需要醉生梦死一会儿。”
一口咕咚地把啤酒喝光光,倒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窗外阳光很好,光合作用将屋内的植物照顾的好,却无法照顾萎颓不振的李承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