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听到门外有动静,急忙吹灭了灯,又背过去将棉袄胡乱扣上。才走到门前犹豫地又问了句:“谁在那?!”
门外许久没有动静,在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时,门口一个熟悉声音响起,“是我。”
“呃,少爷?!”阿月心肝一颤,用手攥紧了领口。”这么晚了,少爷你有什么事吗?”
“是有些事情要问你!”季行远言简意赅。
”明天不行吗?我已经睡下了!”
”不行!”
“这……”阿月的手放在门栓上顿了顿,硬着头皮叹道,“那您等一等!”
说罢才不情不愿地将门栓抬起,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儿穿着黑狐裘披风,他的背后有一轮硕大完美的圆月,零星月光撒在他脸上,照见他两颊隐隐红晕,他此时面色不善,一对丹凤眼里俱是冷意,一瞬不瞬盯着自己。
“少爷你……喝多了?”阿月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儿,下意识地捂住鼻子皱了皱眉。
季行远并不答话,依旧冷冷地注视着她,心里却更加不忿,他就这么招她烦?让她看一眼就皱眉头。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肝气上涌,径直走进门坐到她的床上,过了半响才问道:“我送你的白狐围巾呢?”
“呃……那个在,在箱子里。”
“是吗?拿出来看看!”
“这……”阿月面露难色。
“找不到吗?还是……你送人了?”
“没有没有,我没送人!”阿月急忙摆手。
季行远哼了一声,从腰间拽出围巾扔到她脚边。阿月见到围巾,脸色立刻白了白,再也无话可说。
“你不喜欢把它扔了就好,为什么送了别人?” 季行远恨恨问。
“我没有送人!我只是……只是借了阿香姐……”阿月鼓起腮帮子解释。
本来嘛,他送的其他东西都已经整理好放在一个大箱子里,阿月准备一回到扬州就拜托小四哥还给他,唯独这条围巾暖得很,她私心里想留下,阿香几次找她想花钱买下来,都被她拒绝了。
“哦?是嘛……”听到阿月卖力解释,季行远觉得舒坦了好多。又斜起一边眼看她,“大家都在宴会那边,怎么看不到你人?”
“我看那边伺候人够了,便想早些回来休息。这两天东西有点多,我想先回来拾掇一下…”
季行远两只眼睛在屋里转了一圈儿,起身走到房间里一个开着箱子用手指边敲打边问道,“那都拾掇好了吗?”
“差不多了,本来我也没什么东西。”阿月掩饰地想走过去盖上盖子,却被季行远猛地推了一把,才勉强站定。
季行远冷冷看着那个箱子,里面珠钗首饰,人参鹿茸,棉袄披风都被摆得整整齐齐,可不就是他季大少爷这一路上一件件精心挑选的。
“这些你都不喜欢吗?”
季行远的表情藏在披风里看不清楚,只是声音有些飘忽轻颤。
阿月只得硬着头皮柔声解释道,“阿月整日里走货为生,风里去浪里来的,戴这么好的首饰也浪费了,少爷还是留着给其他姑娘吧。”
这一番话说下来,屋里顷刻间低了几度。阿月拢了拢衣服,低下头不敢看季行远的表情。
季行远这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这辈子还没对谁这么上心过,这一路上到一个地方先想的就要给这丫头置办些什么?想着这丫头会需要什么?心里喜欢什么?现在看着自己这一路上精心挑选的礼物,被整整齐齐的摆在箱子里,他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凉透了。
想他季行远季大少爷,凭他的家世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是吃了什么迷药才会迷上这么一个不解风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丫头。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季行远缓缓抬起头看着阿月道:“我既看上你了,你是决然跑不掉的!”
阿月脑子里轰的一下子炸开,季行远是,是在对她表白吗?生平第一次,一个男人亲口说出喜欢她。这本是喜事,可这个男人她惹不起,也不想惹。
“阿月,跟了我吧……”季行远趁着她惊魂未定将她一把拉在怀里,脸埋在她柔软的发间摩挲。阿月少女特有的体香,加上酒劲儿让他心里像点了着了一把火。
他的头顺着阿头发来到她细嫩的颈肩感受她身体的柔软,一只手则顺着上衣扣子边缘探了进去……
“阿月,我想要你……”季行远的声音低沉压抑而又激情澎湃。
阿月心惊肉跳地感觉他火热的手伸进自己衣服,一个激灵立刻推开他。
“怎么了?”季行远皱皱眉还想拉她,不想她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迅速跑到门边。
“你敢走!”季行远咬着牙恨恨道。
“是阿月配不上少爷,少爷你,放过阿月吧!”
阿月虽害怕但是依旧坚定说出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