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林衍山庄偶遇高手,郝运深知事情不能往下查了,再查不定哪天一命呜呼。
回去跟党嘹铎一说,党嘹铎也同意快走。不过在此之前得找佟秋把钱结了。
佟秋只是稍微有点冲动,不是不明事理,人家俩人把自己跟姜小爷牵到一起就够费事了,不能让人继续帮。
给了十个金的,大伙好聚好散。临行前互相问了打算,佟秋和姜霆打算继续暗查,下一站李氏夫人和她儿子蔺赛的去向。
郝运言称想去绍闻,当然这是假的。绍闻有飞星教,万一被哪个教徒认出来,万一再到沈桓和周舸的对立面,绝没好果子。
庄上作别,路上党嘹铎询问真实去向。楼匙不能留了,劲敏这帮人早晚得去,绍闻跟岳地总遇到熟人,不太好,琢磨来琢磨去,先过白石岭上葛章,至于去不去晋瑶,边走边看。
路上钱庄换了散钱,一路奔北过岭。没在往玄水郡方向走,骑马东向。
这日秋初第一天,来到一个小郡。郡名三岭,东、南、北三个方向都有一条小岭,西面一条长河。
过桥进入郡地,颇感荒凉,大概入秋原因。骑马过几个村庄,来到第一座大镇,名叫北岭镇。
照例镇外下马,牵马溜溜达达往里走。路上遇了几波巡防兵,两人不敢直视。
上了主路,走出半里多地,忽然一队五人的巡防兵中其中一个猛的跳到他们面前。
兵卒抽出佩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俩人吓得后退好几步,心说是兵是贼?
队伍里走出俩人,把那个念匪号的拉了回去,然后来到他们二人身边,和气说道:“二位,吓着了吧。”
党嘹铎咯叫一声:“还以为碰上贼了……”
“您这说话什么味呀~别怕,他最近心情不好,犯病,时不时地就抽一下。”
“我说呢,当兵的也不能失身成贼呀……”
“二位好走,好走啊。”客气几句,把人拉回队伍。
郝运一路遇到过不少兵丁,时不时犯病的还是第一次遇见。没敢说什么,继续往里。
进到镇里,选择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店房投宿,马匹交给伙计刷喂,二人挑帘进入里面。交了五天店饭账,到房间收拾好行礼,然后出去吃饭。
吃完东西跟伙计打听,问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听小伙计介绍一番,似乎跟别的地方差不多。
思考一会继续问道:“那有没有什么不花钱就能看热闹的地方?”
“大爷您真够省的……”
“别废话,有没有?”
“往近了说,镇里卖艺的不少,你给不给都行;往远点说,过两天范员外要再北岭下面摆座喜擂,给女儿范兰招亲。”
“比武打擂?”
“打的不多……差不多……”
“差不多什么?别支吾,有话直说。”
“这么跟您说吧,有候选人。”
郝运眼前一亮:“几家打擂挣女?范小姐够抢手的,肯定漂亮,党爷,过两天看看去。”
“大爷您猜错……他……”
郝运看伙计欲言又止,言道:“有话别憋着。”
“二位第一次来我们镇吧?”
“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呢,这不是范员外第一次给他家小姐摆,具体什么情况,二位去了就知道,反正是个免费热闹。”
小伙计说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两人并不在意,反正知道地方,界时去了便知。
两天后的上午早早到了北岭,到了方知此地有几个小市集。早上各地的买卖人找到自己的摊位,开始叫卖,逛集市的来的也比较早,地方慢慢热闹起来。
打听到喜擂在北面,两人乘兴而至。分开围观群众,找个得眼的位置观瞧。
只见空地之上有一四尺见高,五丈见方的小擂台,台板上铺红毡,栏杆上挂着喜绸。上下场门处各有一座木亭,亭边悬着喜灯,系着喜带。
擂台后面有两大帐,一帐前面有人忙碌,一帐前面四个丫鬟侍候。
辰时中,两帐同时出来人,左面走出一位不到四十的员外,员外旁边跟个拿锤鼓的小家奴,后面四个武生。右面走出一位小姐,小姐旁边跟个贴身丫鬟,丫鬟手里拿个绣球。
当地人认识,他们就是范家父女。
郝运和党嘹铎的眼睛一下飞到范兰小姐身上,范小姐芳龄十七八,生的很是娇丽,两人赞赏不已。
稍时范员外上台说着什么,两人都没怎么听。
“咯儿……这样的女子也愁人家?怪事。”
党嘹铎在人群里打了个鸣,引起附近人注意,其中一个挺热心,问道:“这位爷,新来这边的?”
“是,擂台到底怎么回事,您给介绍介绍。”
“擂跟咱们没关系,范家早就挑了候选人,要是猜的不错,很难顶得输赢。”
“候选人?哪选的?”
“范老爷生意上的呗,他是做石料生意的,朋友多的是。”
“那还立擂嫁女?”
“范小姐喜欢练武的,想让未来夫君当众献艺。”
“原来如此……”
“不过呢……”
“不过?不过什么?”
“您瞧瞧就知道了。”
回头转向擂台,只见上场门先后走上两个年轻武生,并且都用棍棒。
一战定输赢开始,两人开始交手。两人武艺实属一般,打的倒挺花哨。一连五十回合不分高下。
郝运挺懂武艺,看得出谁也没下狠手,甚至还有些谦让,谦让的不那么明显。
“难不成假打假战?”
之前热心的问道:“这位爷,您看出来了?”
“按理说应该挣一挣,挣赢了就是自家生意了。”
“理是这么个理,可其中有内情。”
热心人介绍,小姐十六岁的时候范员外就开始预备婚事,到处找合适的人家,第一家找的姓刘,可刘家公子在订婚第二天跟朋友河边喝酒,失足落水淹死了。
第二家找的姓古,古家公子聘礼下完第三天,登山游玩,脚下打滑,失足滚落摔死了。最后没办法,退了聘礼。
第三家找的姓庞,庞家公子听说过前两位的事,估计范小姐克夫,死活不答应,奈何庞老爷没想那么多,擅自答应下来。
庞公子吓得往外逃,没过两天发现人死在东岭下的路旁,路上石头被踩下一大块,人头碰硬石,失血过多而亡。
自那以后,范家小姐算是出了名了,没谁再敢提亲。
后来范员外想出一个主意,就是再他认识的生意伙伴里选,一选生意靠的着他的,二选会武的。
今天第三次摆下擂台,只等佳婿。
郝运听完,感觉身上发抖:“没过门克死五位?吓死谁!”
“今天还有更吓人的。”
“什么?”
“你没听范老爷擂前说什么?”
他们净看范家小姐了,哪有心思听别的?
“那时站的远,没听清。”
热心人指着拿绣球的小丫鬟继续道:“瞧见了吧,这次新热闹。范老爷说,擂上选不出来,就抛绣球选,砸到谁算谁。无论高低贵贱,今天必须选出一位,愿意娶他女儿的,分一半家产。”
回首擂台,业已战完。
二人武艺旗鼓相当,战到一百回合左右,棍棒互伤胸前,两人借势倒地不起,并且先后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