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此时,姜长庚在客厅内焦急地打着电话:“直帆……美祺没事吧?没事就好,你们回来吧。”
他放下电话,点燃一根雪茄,来回地踱着步,一根接一根地吸烟。
姜长庚想:不明身份的人是奔着白小艺来的,大裤裆是奔着姜美祺来的,说到底他们是奔着鸡血麻神来的,我能让他们得逞吗?
这个价值几个亿的国宝对姜长庚来说是个“刺猬”,捧着扎手,扔了不忍。
他后悔一年前没有及时交给国家,现在想交,有些话已经说不清了,他只有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负重前行,却找不到方向……
当当当,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打开门,敖拉倚站在门口焦急地问:“老姜,小艺呢?我想见她。”
姜长庚小声地说:“她刚睡着。”
说完,把小艺的卧室门带上了。
敖拉倚坐在沙发上问:“是什么人害得小艺吸食了毒品?”
姜长庚说:“我想,是那些怕我追查鸡血麻神的人。”
敖拉倚说:“都是鸡血麻神惹的祸,等鸡血麻神找到了,我想再给市政府打份请示报告,要回鸡血麻神的追索权。”
姜长庚很吃惊:“什么?你的意思不就是说鸡血麻神是你家的吗?你看现在还不够乱啊?”
敖拉倚说:“发那么大火干什么?我作为鸡血麻神的第四十一代传人,要回原本就是我家祖传的宝贝,不合情合理合法吗?这事儿,我问过律师了,他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的有关规定,祖传的东西可以归个人所有。”
姜长庚说:“可是,你父亲已经捐献给国家了,从物权法的角度来说,你已无权再要回了。”
敖拉倚说:“我父亲临死时告诉我,那时也是迫于凤城某个势力的追杀,
不得已才捐献的。”
姜长庚说:“那不得了吗,你要是要回鸡血麻神,就不怕他们再找你麻烦吗?”
敖拉倚说:“我不怕,我有我的方法。”
姜长庚说:“听着很复杂!我头疼……”
敖拉倚不满地说:“什么头疼?我看你是犯糊涂……”
门开了,姜美祺头缠着纱布,和赵直帆站在门口。
“敖拉姨的在啊,小艺呢?”
敖拉倚向里屋一指,姜美祺向卧室门口走去。
姜长庚悄声说:“美祺、直帆,你们看着小艺,不要让她出门半步,我去趟刑警队。”
说完,带着满脸怒气而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金疤瘌的左脸上。
“啪”,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金疤瘌的右脸上。
那处豪华住所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杀气。
金疤瘌捂着肿起的脸委屈地问:“大哥……你?”
张半仙眼睛发红:“我说让你们吓唬一下姜长庚,你们倒是动了真格的。我以前跟你说过,谁打白小艺的主意,我要谁的命,你们竟然敢背着我让她吸食了毒品!!!”
金疤瘌大气儿也不敢喘:“大哥,你冤枉我了,我也在查是谁干的呢。”
张半仙恶狠狠地说:“查出来,让他去见阎王!”
金疤瘌点头道:“是……只是,不对她们动点真格的,老姜能听我们的吗?”
张半仙吼道:“笨蛋,你会把老姜逼得和我们决一死战的!”
在烟雾中,昏暗的灯光下,张半仙不再说话。
过了半天,他把麻将一捋,里面的东西南北风便到了他的手上。
刚领教过这个干瘦老头巴掌的金疤瘌惊叹于张半仙的身手,他战战兢兢地问:“大哥,为什么总摆弄这几张牌呢?”
张半仙说:“我在看风向。”
金疤瘌说:“市公安局又重提鸡血麻神案,姜长庚还立了军令状,他怕是扛不住要交代了吧?”
张半仙啪地打出一张西风:“半副麻将怎么交?姜长庚是一个重面子、重情义的人,他交了,自毁前程不说,还会连累两个女儿,这样的事儿他不干。”
金疤瘌说:“姜美祺那儿还没等我们动手,大裤裆倒先冲了上去。”
张半仙阴沉地说:“正好能引开老姜的视线。姜美祺那儿再加一把火,但是,要注意火候,不能把老姜整绝望了。”
金疤瘌凑过来:“老姜不敢太冒进,要是别人插手这个案子怎么办?”
张半仙点头道:“你这话攮到屎上了,那个龙大章就是我们的天敌。”
金疤瘌说:“大哥,李明鑫和钱如意不是正在闹嘛,我们的‘引火计划’不是可以转移视线吗?”
张半仙轻蔑地说:“没有包治百病的药方,再引,就引火烧身了,姜长庚、赵直帆和钱如意,都不会放过李秃子的,我们只管看戏好了。”
一阵雾来,这里的气氛更加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