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龙城大街，刺耳的汽车喇叭声盖过了白小艺的电话。
她焦急地喊：“猴哥……听清了吗？你可快点啊！好，忘情夜总会对面见。”
她急急地向路上的出租车招手，一辆出租车没等停稳，白小艺就坐了上去。
在忘情夜总会对面某烧烤摊儿前，白小艺下了出租车。
摊主华子余把一串烤鸭脖递给了白小艺，白小艺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吃着。
她不再焦急，显得兴奋而从容。
忘情夜总会的霓虹亮起，白小艺悠闲地走了进来。
昏暗的灯光，刺耳的音乐，疯狂的舞姿。
白小艺找到时猴子，选一个角落坐下，变幻无常的灯光照得人有些扭曲。
白小艺说：“猴哥，感谢你给我介绍这多演出场子。”
时猴子说：“客气了，你们赚钱我高兴。”
金疤瘌坐在昏暗的角落里，看着白小艺，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冷笑。
他对一服务生说：“上两杯红酒，给那位小姐加点冰。以后，只要他们来，就给我好生地招待着。”
说完，向楼上走去。
红酒上桌，时猴子对白小艺说：“我们喝一杯红酒吧？”
两个酒杯碰在了一起。
忘情夜总会三楼办公室，昏暗的角落里摆着一个小桌。
金疤瘌走到武玉鹏身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
他看了一眼一楼大厅里的视频，热舞的白小艺仍然在舞池里机械地摇着头，时猴子表情复杂地坐在台下看着。
武玉鹏色眯眯地望着白小艺热舞：“这小妞还真是搞艺术的料。”
金疤瘌放下酒杯：“喝上那个，就是不想摇，脑袋也会随着音乐摇动。”
武玉鹏眼睛盯着白小艺：“没想到姜长庚会有这么好的姑娘……”
金疤瘌眼睛微眯：“其实……”
他把酒瓶子一放，严肃地说：“鹏弟，你可不要打白小艺的歪主意，除非你不想要这个吃饭的家伙了。”
说着，照武玉鹏的脑袋比了一下。
武玉鹏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金疤瘌喝了一口酒，直视着武玉鹏：“不要问，不要说，要记住哥的话！”
在武玉鹏一脸迷茫时，金疤瘌又喝了一口酒，十七年前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
“东北新干线”头目王彪看着睡在筐里的婴儿：“这孩子太可爱了。”
妻子白文静摸摸孩子：“谁家孩子啊？”
王彪兴奋地说：“咱家的呗，我们有孩子了！”
白文静怀疑道：“不会是偷来的吧？”
王彪说：“哪能呢？是农村一家生二胎怕罚款，遗弃的。这事儿，可谁也不能让知道啊！”
……
武玉鹏瞅着金疤瘌问：“大哥，想啥呢？”
金疤瘌愣了一下：“其实……大哥犯不上从这小姑娘身上下手……不说了，你的死对头龙大章正在到处找你呢，你也不要太放肆了，以后不要到我这儿来了。抓紧逼老姜一把，鸡血麻神一到手，你就避避风去吧。”
他叫过一个黑衣人，指指视频上的时猴子说：“让那位爷好好潇洒一下吧，有些事儿，将来得靠他呢。”
说完，拍了拍武玉鹏的肩膀：“外面的月色正撩人，武弟，你得上场了。”
一轮明月照在龙大章、朱丽雅和姜美祺的身上，他们带着一身疲倦，在街口分了手。
这一天，走访兜上来的线索还是很多的，可他们不能当着美祺议论。
龙大章望着转身而去的姜美祺说：“美祺，用不用我送你？”
姜美祺回头一笑：“不用了，你也累了，早些回去吧。”
朱丽雅看着他俩，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快步向前走去。
姜美祺告别龙大章，心里就有一种失落感。她不知道为什么龙大章上哪儿，她就会义无反顾地跟上，难道这是病？
她想不太好，反正她懒得回她和赵直帆共筑的名义小家。
她独自郁郁寡欢地走着，对面一辆车突然大灯一亮，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看着那光束冲过来，便往旁边一闪，只见武玉鹏的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消失在街口……
明月穿过乌云，照在敖拉倚家那二层小楼。
这一晚，敖拉倚终于有了笑模样，餐桌前，她拿起酒杯：“老姜，我们
也喝一杯吧？”
姜长庚说：“是该喝一杯了，美祺为了我们提前结了婚。”
敖拉倚问：“不知美祺和直帆生活得怎么样啊。”
姜长庚放下酒杯：“小倚，美祺常回家来住，美其名为回来看我，凭我的直觉，他们不是很好，这次我又错了。”
敖拉倚长叹一声：“噢，难为美祺了。”
姜长庚说：“我们的事儿明天去办？”
这时，姜长庚的短信来了——
感谢你保存鸡血麻神，该交回来了。自然，我们会付你保管费的。美祺和小艺都在我们控制之中，别想歪的，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姜长庚吃了一惊，神色凝重起来。
敖拉倚疑惑地问：“老姜，你怎么了？脸那么难看……谁来的短信？”
姜长庚故作轻松地直了直身子：“借款办证推销偷听……这乌七八糟的骗人短信，通信公司也不过滤一下，真烦人！”
敖拉倚起身给姜长庚倒水：“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吗？有些人、有些事、有些东西能放就得放……”
话没说完，姜长庚的电话响了：
“美祺……你没事儿吧？那就好。”
敖拉倚带着探询的目光，始终没有问。
姜长庚不自然地站起来：“小倚，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回去歇会儿……”说完，急促地向楼下走去。
敖拉倚拿着酒杯僵在那里，她疑惑地看着姜长庚，实在看不透这个忽热忽冷的男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