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任东吓的退后了一步,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李凡上前,拍了拍任东的肩膀。任东回头看了一眼李凡,低下了头。
李凡看着女人。“你真是周金的妻子?”
女人沉默的点了点头,她不敢去看周围那些人的眼神了,因为他想起来周金。
“对不起.......是我该死,我该死!”女人痛苦的匍匐在地。“是我染上了那种东西,是我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是我,都是我,要不是我周金不会出卖工会,更不会出卖大家,他不会!他是个好人......"
女人说着嚎啕大哭起来,她想起了周金曾经的开朗,想起了周金每天都会微笑着叫她起床,给她最好的呵护。尤其是有了孩子,周金更是对她体贴入微,每天都会给她讲故事,故事里有周金和他兄弟的江湖,有周金的寄托,有周金的希望,可自从她染上了毒品后,周金就再也没有笑过,再也没有给她讲过他的希望,他的故事,他的兄弟,他的江湖.......
可她知道周金依旧爱她。因为周金每一次都会坚定的告诉她,再也不会给她那些害人的东西,可每一次她跪地求饶后,周金还是会把东西带来,绝望的扔给她.......
女人痛苦的闭上了眼。“我也不知道花臂在哪,他是用一个公用电话打给我的,他说只要我听话,他就可以给我想要的东西。”
旁边的男孩,一直盯着女人的悲伤,他没有哭,他就那样看着。直到看见女人闭眼后的软弱,男孩才迟疑了一下,他上前梗着脖子看向了李凡。“你能放过我妈妈吗?我可以帮你杀人!”
“你说什么?”李凡诧异的看着男孩。
“我说我可以帮你杀人!”男孩虽然有些害怕李凡,可还是挺了挺胸膛。“爸爸说,有一天他走了,就让我照顾好妈妈。”
男孩的倔强,让这群江湖汉子全都沉默了,若知一走了上来。“你就不想去上学吗?”
男孩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想让妈妈开心,他们说爸爸靠杀人赚钱,我也可以。”
“谁说你爸爸靠杀人赚钱的?”女人瞬间睁眼,一脸的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男孩撇了撇嘴,看着女人的威严,低下了头。
女人厉声呵斥。“说!谁告诉你的这些?”
男孩吓得一激灵,他偷看了一眼女人。“是,是花臂叔叔他们说的.....他们还说,江湖就是打打杀杀。”
“打打杀杀?”女人一把拉过男孩,狠狠的朝男孩屁股打去。“让你打打杀杀,让你打打杀杀!让你不学好,不学好!你爸怎么教你的?怎么教你?他只想让你好好上学啊.......”
打着打着,女人便舍不得了,愧疚、悔恨,无地之容的她,这次彻底撕心裂肺的哭了!自己儿子的倔强,激起了她内心最真挚的那抹柔软.......
女人的哭声,让周围的汉子再也‘不敢’去看眼前这一幕了。若知一看向了隽不疑。“送她去戒D所,这个孩子......”
若知一看了一眼依旧倔强的男孩。“如果他愿意身向光明,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病恹恹的中年人和花臂,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自认为既可以捞钱,又可以恶心工会的‘良策’,就这么被工会化解了。也只能怪他们没预想到,工会这么快就统计出了死亡人员的名册......
女人走了,围观的人也走了,雪又来了,洋洋洒洒好像他也想凑一凑这一角的‘热闹’,只可惜风来晚了!
若知一住处,隽不疑还是说出来心中的疑惑。“少主,周金毕竟是背叛之人,这么对他的家属,会不会.......”
隽不疑没有说下去,在他看来,无规矩不成方圆。要是叛徒的家属,工会都可以接纳,那么那些背叛的人,是不是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
若知一还未开口,旁边的李凡说话了。“可我们总不能看着不管吧。”那个小男孩的倔强,激起了李凡童年的记忆。
“可是对敌人的怜悯,是会寒了自己人的心的!”隽不疑不认为自己绝情。在他看来,如果一个组织没有了亲疏之别!那么,也就没了凝聚力。
“可我们为善天下.......”李天试图说服隽不疑,可又觉得隽不疑说的并非无道理。话到一半,他没有继续下去。
若知一开口了。“自得有亲疏之别!”若知一不觉得,恩赐和大度,能换来尊重和归属。
“惩恶扬善!如果能教人以善,自可杜恶!如他身向光明,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如若不然,那就随之去吧!”
若知一不知道自己所做是对是错,但问心,他终究做不到无情。
“是!”隽不疑见若知一有了决定,便不再多说什么。可他依旧担心农夫与蛇。非同类,强求奈何?
次日清晨,雪停了,可天依旧是阴沉沉的,阳光通过乌云透射进大地,模糊的白,比黑,更让人觉得压抑!
白朔从床上醒来,昨晚折腾到很晚才睡,所以现在的他,只是意识清醒了过来,眼睛还懒得去睁。只是他手掌触及到床的另一边,一个突兀的触觉让他瞬间惊醒朝床的另一边看去。
“啊........”
白朔的尖叫声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他们第一时间冲了进来,看到的场面,却让他们倍感诡异。白朔吓傻一般的呆呆坐在床头,床上一个冰冷的尸体,正瞪着眼,看着白朔。
“少爷,你没事吧?”花臂一开始觉得诡异,可见白朔被吓得不轻,却是有些想笑.......
白朔颤抖的指了指床上那具冷冰冷的尸体,还未开口说话,电话声突然响起,吓得白朔直接一抖。
花臂忍不住笑了,白朔却没有注意到。他看着那个陌生号码,还在缓神,就在他想要不要接时,电话被挂断了。可只是一秒,电话声再次响起。白朔迟疑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我们家少主送的礼物,满意吗?”
“你们是谁!”白朔的惊吓变成了愤怒,他咬着牙冲着电话怒吼。“你们究竟是谁?”
“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