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钱因为采用雕刻凹版印刷,会有明显的凹凸感。假币基本采用平胶印刷,或者用工具压制而成,表面光滑无凹凸感。
姓羊的停下手,看了一眼我,然后又摸了摸钱票头像衣领,又摸了摸头像鬓角的地方。
姓羊的忍不住又看了我一眼,接着摸了摸钱上大写的“壹佰圆”三个字,然后在钱票左下角的编号上摸了摸,继续摸摸钱反面印章处。
我知道接下来一幕又要上演了,辨认真钱假钱有十几种方法,五六处出现异样,就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是一张假钱。
“再换一张,钱有问题!”
“有问题?”羊老板把那张一百元假钞递给我,他随手把瓜子和两包烟又拿了回去。
我假装道:“假钱?怎么可能是假钱呢?装模作样看了看一百元假钱。”
羊老板很是不爽,“怎么的?用假钱来骗小商贩,有理是不是啊?”
“真想买东西?把真钱掏出来,不然报警了。你这种犯罪分子,逃不出我的眼睛,告诉你旁边一百米那可是镇政府。”说着拿起旁边座机电话筒,打算报警。
“报警,什么报警?”这时二叔从后面走了过来。
我疑惑地问道:“二叔,老板说这是一张一百元假钱?”
“怎么了?团伙作案,拿着张假钱来忽悠人,后面还有多少人?全部叫上来,本人羊玉成,也是在道上混过的。”
他这么一提醒,我突然想起来,姓羊的店老板确实叫羊玉成。
孙宾白紧张地说道:“假钱?怎么可能是假钱呢?从大唐银行刚取的,怎么可能是假钱呢,开玩笑吧。”
羊玉成疑惑道:“大唐银行刚取的?”
“是的呀?”
“给我来看一看?”
我疑惑地看着二叔的眼神,感觉哪里不对?孙宾白接过我手中那张假钱,摸了摸,看了看,然后不好意思道:“真是从大唐银行刚取的,没想到是假的。”
羊玉成死死盯着叔侄两人,手中的电话没有松开,随时准备拨打电话。
“不好意思啊,这位大哥。”孙宾白又从钱包内拿了一张一百元。
羊玉成这才放下手中电话,用同样的手法又摸了摸,用力抖动钱币,声音清脆响亮,然后借用科技手段,使用紫光灯等查验真伪。
我看着这一番操作足足用了十几种辨真假的手段,这彻底不相信了。
从刚刚二叔的表现来看,一听说要报警,看着他紧张成这样子,以前真以为二叔不知道。
以我多年的社会经验来看,二叔一定知道是一张假钱,他这是坑侄子啊,自己真没被冤枉!真的是团伙作案,只不过就叔侄俩人。
羊玉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把瓜子和烟推给叔侄俩,找完零钱。
我拿起那包瓜子,二叔拿着两包烟,难道和以前不一样?就要结束了?
“两位,你的手法不行啊。”说着又重新拿起电话筒,拨打报警电话!
眼看就要拨打报警电话!
孙宾白急忙说道:“羊大哥,你误会了,这一百元钱真的是从大唐银行取出来的,敢对天发誓。”
我疑惑地看了二叔一眼,我心里清楚这一百元钱确实是从大唐银行取得没错,可二叔肯定知道这是一张假钱。
羊玉成将手指从拨打按钮上移开,“那怎么证明你们两人是清白的呢?”
孙宾白微微松了口气,“你看,叔侄俩来自外地。”
羊玉成点点头道:“从你说话的官方语言中能听出点别扭的乡土气息。”
“叔侄两人来自红傲城,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来到紫秋城,是来找大哥孙宾武、大嫂张碧音以及侄女孙荣荣的。”
“孙宾武?”
“是呀。”接着孙宾白疑惑地问道:“大哥在这一带应该有人认识或者听说过吧。”
羊玉成不紧不慢地说道:“没听说过。”他看了一眼张路平,又将目光投向孙宾白。
孙宾白满脸惊讶地说:“不可能啊,在惠镇方圆一百里内他都很出名的,一提起他的名字大家应该都知道呀?”
羊玉成不耐烦地回应道:“没听说过就是没听说过,你们是不是胡乱编故事呢?”
“怎么会呢。”孙宾白随手把我拽了过来,“这是我大哥的儿子,孙玉米,孙路平,他是来找父母的。”
孙玉米,孙路平?羊玉成看了一眼我。
“你们虞城县不是有个习俗吗,想要把儿子带走,那必须用一斗粮食买个平安,当年是用一斗玉米。”
羊玉成点了点头道:“确实有个这样的习俗,但是这种习俗一打听都知道。”
孙宾白说道:“咱们惠镇往西南方向五十里,是不是有个张家院?”
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可一听张家院,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
只听羊玉成道:“确实有个张家院,但是和他们又不熟。”
“不熟悉没关系,等一会儿,他的舅舅会来接,当面对质就可以。”
羊玉成道:“他舅舅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孙宾白犹豫了半天,“知道姓张,名字还真不知道,他说会来开车接。”
“既然这样,那你在这儿等着吧,没来之前最好不要离开。”
“好吧!”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我整个人就是一激灵,手机的彩铃声?一抬头,只见二叔从口袋里拿出一部老式电话在那里接听,估计是舅舅打过来的。
我忍不住往口袋里摸了摸,果然有一部银灰色的手机,当时花五百块钱买的,还带跑马灯。难道自己真的回来了?
第二次穿越,回到和父母见面的地方,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就坐在店门口,一边发呆,一边嗑着瓜子,等待着舅舅他们来接我们。
“嘎吱嘎吱……”突然,正在嗑着瓜子的我抬头看到一辆三轮车由远及近,上面坐着两人,看来是舅舅来接我们了。
远远地,只见一男子高高瘦瘦,三十多岁的样子,总感觉病怏怏的。
我一眼就认出,这是我的舅舅,不是亲舅舅,是母亲的堂哥,旁边坐着和我差不多大年纪的年轻人,同样也是我的舅舅,母亲的堂弟。
“你是孙大哥吗?”
孙宾白疑惑地看着眼前之人,“好像不认识?”
“孙大哥你不认识,但是认识你啊,快二十年了,那时候才五六岁,你买糖吃过。”
孙宾白笑呵呵地说道:“时间太久,想不起来了!”
“张曜栋,小的时候哭着闹着要跟你去红傲城,结果被父亲揍了一顿。”
“是你呀,想起来了,快二十年不见确实大变样。”
孙宾白手指旁边的年轻人:“这位是?”
“他是小弟张博锋。”
然后,张曜栋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张路平,“太像了,跟你母亲长得太像了!”
我礼貌地说道:“大舅,小舅好。”
“好好,没想到你走的时候还哇哇大哭呢,转瞬间已经长大成人。”
我只是咧嘴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自己对这个舅舅并不熟悉,只记得这是第一次见面。
不过年轻的舅舅曾经见过两次,我也曾经去过红傲城。
自称去赤娇城打工回来,路过红傲城来看看自己,还让我给母亲写过信,由于我提笔忘字,半天憋不出几个字,最后还是让二叔代替自己写的。
而在旁边的张博锋,笑呵呵地,礼貌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不过我看着他脸红扑扑的,应该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