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拆河过桥,让郭梅子十分不爽。
姜静走到秀雅面前拉到一边去,问她想不想读大学,秀雅刚想回答,被郭梅子一把拉过去,骂道:“又给她洗脑了?女人文凭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操持家里,生儿育女,侍候男人公婆。你这人那么坏,当初我们答应你要求,是因为可以保证养我们,现在变卦了,又想带走秀雅,教她不孝顺,想害我们无人送终吗?你滚,赶紧滚!”
“讲不讲道理啊你们,秀雅才多大啊,应该要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
“你少糊弄我们了,读大学谁不知道要四年,我们要等四年才她赚好礼金吗?你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当初说秀雅年轻好,可以生好几个孩子,年轻好啊。怎么了,装起文化人了?反咬一口不成?”
郭梅子指桑骂槐。
姜静理亏一句话说不上来。
温少祥气不忿儿地过来,用铁砂掌扇了秀雅天旋地转,嘴角冒血,瞬间面容狰狞,破口怒骂:“我是怎么嘱咐你的,你看看你,一点小事做不好,没捞成好处,都教你要下药,你上人家睡,把肚子搞出来,水到渠成了多简单的事,我真是白养你了,浪费我们米饭!”
这话把李承武和姜静惊到下巴了,想不到他们老实巴交的农民竟这样卑鄙龌龊的想法。
秀雅被扇在地上没哭,死死倔强地咬住嘴,不让血流下来。
好像她对这种虐待,几乎免疫力了。
李承武激反应上来,一脚跳在温少祥面前,却被温少祥摁着锄头轰出门外,面对利器在手,李承武不好搞出人命,拉着姜静上车:“谭凯说了,一旦对方破脸,能解决了就别再纠缠下去了,我们该走了!秀雅的事,以后再说!”
姜静心疼秀雅,心里过意不去,想喊秀雅过来想给她一笔钱,但秀雅被郭梅子死死摁住,郭梅子还真聪明,在秀雅上下扒拉得,竟摸出手机,给温少祥:“快扔到他们车里,别让她们又联系了!等下里外结合,又跑了摇钱树。”
于是温少祥冲上来把手机扔在车里,不声不响地把姜静额头砸出血来,气得李承武想下车干仗,被姜静抓住,催他:“我没事,快走!不要搞麻烦了!”
当车启动时,温少祥气不过,一锄头把车砸个刮子,追着车边砸边骂:“你把我们耍得那么惨,我还到处说,我闺女要做董事长太太了,现在害我们被笑话,亲戚做不成,你这狗婊子!”
妈了巴子都让整个村都知道了。
要不是下暴雨的话,温少祥他那狗嘴吐不出象牙才作罢,气呼呼地扔下锄头返回家,桌上的那一扎钱,目测不到八万多,温少祥气得捶胸顿足,狠狠地一脚踢翻秀雅:“我们就指望你嫁个好人家,养我们呐,现在谈不成了,我们还要养你白吃白喝的,败事有余,你这赔钱货!”
秀雅沉默不语,心中似乎有什么想法不可告人。
“我刚才想说的,只要秀雅愿意,和我回深圳,我可以供她上大学,将来有文凭有个好工作不成问题的。”姜静纸巾摁住额头,鲜血都染红了纸巾,整个人忧心忡忡地,担心秀雅现在的处境。
“他们这不是强盗吗?就算阿姨你愿意帮助秀雅上大学,但看样子他们只想把秀雅卖出好价钱,不是自己亲生的他们怎么会心疼呢?”
李承武火冒三丈,一手愤恨拍打方向盘,因为他想到海棠也曾遭受这样的虐待。
“都是我不好,自己作自己受,幸亏谢迪这孩子脾气倔,要是唯唯诺诺,让秀雅进门竟不是鸡飞狗跳的。能赔点钱,受点伤换来谢迪的幸福,也值得了。”
车停到附近的卫生社,简单消毒缝针包扎了一下。
看天气要下呱呱暴雨,大家回不去丽水了,都要在棠溪滞留一天了,得赶紧回去。
棠溪。
“你在撮合他们吗?”谭文斌私下问。
“如果他们没有缘分的话,那我就名正言顺娶海棠,如果他们成了,我也没什么损失,她还是我妹妹。”
谭文斌喟然长叹:“不愧是我的儿子,我一开始希望你娶海棠,起码你们两个都是我至亲,但事与愿违,起初我很担心,你会因此不开心,阿凯,谢谢你成全海棠,将来我不在了,还要你多多照顾海棠,你毕竟是她唯一的亲人。”
“爸,快别这么说,你不用说,我也会一心一意照顾她的。这个你绝对放心的。”
谭凯笑而不语,搂着爸爸安慰他,表面无所谓,可谭文斌不傻,懂得他爱而不得的悲伤,这年轻他到底也经历过刻骨铭心。
他想到一个人。
“那个,林韦儿你打算怎么样呢?”
“我不会娶林韦儿的,你也知道,不能强求,她和父亲做法,我还挺感谢他们父女的,人要是不受一点侮辱的话,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地位,都说当下,可它存在过,怎么也抹不掉。”
有些事已经无何奈可花落去了,再相识归来已不是那个熟悉的人,昔日相爱如何,早在谭凯的痛苦中慢慢形成了心结和烙印,只有提醒,永无情意。
谭文斌叹了一声,不禁担心起来:“可是,她不好处理啊,她所作所为实在太极端了,肯定会再有办法来纠缠你的。”
“我想过,她如果再这么作,我就用其他手段惩罚,一了百了。”
“阿凯,你可别干违法,我和海棠不能没有你的。”
吓得谭文斌肉颤心惊地制止,不希望谭凯犯不着不值得人而断送自己的大好人生。
听到这句剖白话,谭凯哪不懂呢,他很珍惜这个养父,没有养父就没有他的今天,无论都不会铤而走险地让养父失去依靠:“爸,放心,不会干那些下三滥的。”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我听海棠说,她之前在这里被骗到那个叫什么天山尖的地方找余如意的,查不到消息吗?”
“我之前托人打听了,因为没证据证明他们拐卖海棠,所以放走那母子了,那个舅妈没有身份证也找不到,听说是寡妇,舅舅死了没有其他亲戚了,连孩子都没有,要找余如意就有点难了。”
谭文斌心里还是想找那个“舅妈”,他非常憎恨那女人,胆子长毛敢动他女儿,要是让他哪天找到,非得把女人吊起来鞭打,解他心头恨。
没多久,黑云压着整个棠溪快踹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