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件事,政治家觉得惩罚也是别有趣味的,可很快,他又觉得这种想法不好,觉得不该有这种把惩罚玩出花样乐趣的想法,认为此种行为颇有虐待狂的特征,大概是因为日子过得实在单调乏味的原故,心理上对刺激嗜好有了需求,政治家是不希望自己有某些异于常人的变态嗜好的,有点担心不加以管制的话会沦为虐待狂。于是在后面的日子里,他便有意克制自己把惩罚玩出花样的心理冲动,改为那种直接性的鞭打、铁烙,这些惩罚在古代常用得很,不至于担心变态。
通过这件事,美女也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刁蛮泼辣了,人家只是狠瞪一眼就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颇有点担心自己变坏。后来又不担心了,因为她重新为自己树立了一个操控自如的人生观:我想变成坏人就立刻可以变成坏人,我想变成好人就立刻可以变成好人。我可以立刻做好事,也可以立刻做坏事。我用好事冲淡坏事,我用坏事冲淡好事。不用担心因做了某件事而变成怎样,我既是好人也是坏人,既是坏人也是好人,我是一个中性人,一个不好不坏的人。建立起这种人生观后美女舒服多了,内心也安定许多,不用担心做了坏事成为坏人遭报应了,自己是中性的,好坏事相互抵消,要遭报应也首先是那些完全的坏人。
夏天过去了,秋天过去了,冬天过去了,春天又来了,夏天又到了,泳池还是没有完工。其实也算在预料之内,因为要找到石板刨磨平滑是最费时间的,首先要到野外各地找来相对比较好打磨的石板,再慢慢的搬挪回去。况且,还要留一部分人忙农事,冬天又要进行储冰工作,开春便面临农作物的播种,这些都是极耗时间人力的,虽然大家不曾有半天休息过,一直的从白天干到黑夜,再从黑夜干到深夜,也没能在夏季来临时把泳池建好。
美女开始在政治家耳边吵嚷了,不停的说夏天都快结束了泳池怎么还没建好夏天都怪结束了泳池怎么还没建好夏天都快结束了泳池怎么还没建好……,不断地要政治家催他们加快工作进度,好赶在夏天的最后一日能游上一遍。政治家很理解美女的吵嚷,毕竟一个终日无所事事的人只要惦记起一件事了那真是没完没了的,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先前死气沉沉没点动静的强,但天天这样唠叨闹腾也烦人,同时感觉工程进度确实太慢,虽然他们看上去一直做个不停,但麻木的样子总像使不上全劲,不够踊跃、积极。经过一番思量,政治家决定进行一场鞭打惩罚,认为要刺激下他们的肉痛神经才行。
为了进行这场鞭打惩罚,政治家故意腾出一天来,这一天大家不用干活,早早就被绑在了树上。
天空多云没有太阳,早晨空气清新有鸟叫。
绑在树上的哲学家麻木的看着前方,旁边是同样绑在树上的农夫、科学家、军事家、医生、作家、艺术家,表情同样是麻木的,漠然的。七个人分别绑在七棵树上,成半圆形围着政治家,政治家坐在中央凳子上,笑着环视了他们。
“你们这群懒鬼,该打!去年夏天就开始造泳池,现在又到夏天,一年了还没弄好!”政治家旁边站着的美女突然说道。
“对!该打!”旁边站着的商人也应和道。
听到背后站着的美女发出尖锐的声音,政治家忽然产生一个新奇的念头——觉得美女变坏了。
飞鸟跃过天空,麻木的看了一眼下面的人群后又飞走了。
鞭打惩罚结束的第二天,政治家的心情很郁闷,因为他们在被鞭打的时候表现得很麻木,商人一鞭鞭的下去就像打在一块块死肉上,眼睛都不怎么眨一下的,政治家很不喜欢这种麻木到肉不疼的人。
或许是鞭罚有了效果,夏天快结束的时候,泳池终于建造完成,还在池边围栽了一棵棵树木,并且搭了竹篱笆,把泳池圈了起来,从外头就看不到泳池里的状况了。美女和政治家趁着夏季的尾声,在泳池里酣畅的嬉戏,哪怕在外头很远处,隔着篱笆和树木,也隐约可听到美女嬉笑的声音。
有天午后三点钟左右,商人不知何事,急冲冲的穿过篱笆门,刚冲进去就看到美女光溜溜的从池里爬到岸边,美女见之惊叫一声又跃进了水里。对此,商人只觉得美女跃进泳池的样子像极了去皮的青蛙,其余倒没什么多大感觉。
商人是没什么感觉,可政治家的感觉却很大,事后政治家召见商人道:“我不管你什么急事,我就问你,馋她身子吗?”
商人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说自己绝无任何非分之想。
政治家听后逼视着他,一句话不说的逼视着。
商人不断跪地磕头说打死他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政治家继续逼视一会儿,缓缓的吐出三个字:
“白嫩吗?”
商人听后意识到言语起不了作用了,只好站起来,迅速褪下裤子。
政治家见之放心的笑了。
商人补充说因为自己绝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所以才选择了自宫。
政治家听后笑道:“很好,很好。不过呢,我——我挺怕你这种自宫勇气的,对自己都下得了如此狠手,对别人恐怕——好了,感觉你这人留不得。”
商人听后裤叉都没来及撸上立刻匍匐在地哀嚎的说自己绝对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二心啊!”
“开玩笑了。”政治家舒畅笑道,“为了奖励你的忠心,以后你不用整天吃大肥肉了,鸡肉、鸭肉、鱼肉等等,都会适时供给。”
商人听后满足的提上裤子,离开了。
政治家和美女在泳池里欢乐多多,有时美女会爬到政治家背上,让政治家在水里像乌龟那样背着自己游动,但此种动作政治家很吃不消,没几下就沉入水底,美女却还调皮的抓着他的脖子大笑。有时政治家在水里狂游时美女会突然在水底抱住他的大腿,搞得政治家精疲力竭,浸没水底。凡此种种游戏,美女玩得不亦乐乎,常常爆发出快乐清脆的笑声。
在泳池嬉戏的时候,政治家不像美女那样开怀大笑,且认为美女的调皮捣蛋很没意思,他喜欢的是那种悠哉悠哉的游动,累了后躺在池边晒下日光浴的感觉,而不是那种游着游着突然被人水下扯大腿的感觉。但为了应和美女,他仍会强装笑意。
无论是散步还是游泳嬉戏,政治家总不能做到尽兴,内心始终藏着一件不舒服的事情,那就是“万年压迫”梦。常常在某个清晨、或在某个午后醒来睡眼惺忪时,就会看到床对面的墙壁上血淌出四个大字“万年压迫!”——惊醒后又不见了,为此政治家常常还要做些事来确认醒来后不是梦中梦,通过经常性的扇自己耳光看疼不疼,确保已完全脱离梦境。他怕极了以前做过的那个万年压迫梦,那种完全身临其境的真实感,那种永无宁日的恒久劳累感。
两星期后的一个下午,政治家坐在院子里沉思,秋天已经到来,黄叶一片片的飘落在政治家的肥头大耳上,很明显,他又发胖了不少。正在沉思的时候,同样有肥头大耳趋势的商人进到院子,像有什么事要跟他说是的。
“有什么事。”政治家闭着眼睛就知道是商人来了。
“我……我觉得有件事必须向领袖提出来。”
“什么事。”政治家状态不变的闭眼问。
“你知道的,人的色欲是可怕的。”商人道。
“到底什么事。”政治家靠在椅背的头偏一下,仍然闭着眼睛,“一下子说完,别啰里啰嗦的。”
“是的领袖!”商人语速加快的说,“我觉得应该把他们都阉了,不然他们一定会馋美女身子的,做掉那坨东西,一切都清净,从根源上解决问题,避免了他们任何见色起意的可能,常言说得好,色迷心窍,色胆包天,可不能掉以轻心啊领袖。”
政治家听后肥躯一颤,眼睛仍闭着,随后缓缓说道:“知道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