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老猪狗就这么主动把你儿媳妇祭献出去?你不怕天打雷劈?”珉璇一耳光扇过去。
“天打雷劈?自古以来,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老夫人不屑一顾。
“林婉从一嫁进门我都讨厌她,夜夜笙歌,两个人如胶似漆,恩恩爱爱,又不避讳我是寡妇,所以我早就想除掉她了,所以他们看我儿媳妇美貌如花,于是我就顺水推舟。”
“啪啪啪”几声鼓掌打断了朱氏的自说话。“好个禽兽不如的婆母,”珉璇讥讽一笑。
“你们什么人,凭什么多管闲事?我处置儿媳妇天经地义。”朱氏色厉内荏。
“送你上黄泉路的人”珉璇不咸不淡的说到。
“你们敢,我刚才不过是胡说八道泄愤的这个不能作为证据,公堂上也得有证据才行。”朱氏识文断字,很快镇定下来。
“哦,是吗?带上来吧。”
这时候,姜嬷嬷哆哆嗦嗦的被带上来了,冻的。地窖里面太冷了。
喝了一盏热茶后,姜嬷嬷仿佛活过来了,借着微弱的烛光,她看到了那个曾经让自己噩梦连连的老夫人,尽管她容颜已经苍老,但骨子里的狠辣却让她午夜梦回的时候脊背发麻。
“认识她吗?姜嬷嬷。”朱氏一惊,定睛一看,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认识,化成灰我都认识,她是我的主子,陈老夫人陈朱氏。”姜嬷嬷完全平静下来了”。
“你是谁,老妇不认识你,休要信口雌黄。”朱氏反应很快,决定来个一问三不知,装傻充愣。她敢打赌,儿子已经出动人马在找她了,她有信心能够撑过去。
“老夫人自然不认识奴,我对你可是恋恋不忘啊,当年恨不得啖其肉,你不但对夫人痛下杀手。
而且屡次三番的想要置我于死地,若不是浩哥救我一命,估计我坟头草都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了。”姜嬷嬷不紧不慢的说到。
说完又看了一眼始终一言不发的和尚。和尚低着头大口喝着茶。很显然,这个浩哥就是他。
“刁妇休的胡言乱语,你说你是我的仆人,我怎么不认识你,我只知道我的仆人都活的安安稳稳的,一个都没有少,你红口白牙的胡乱掰扯,没用。”朱氏信心百倍。
“老夫人左乳下边有一粒朱砂痣,腋窝有狐臭,左腿膝盖上有一道伤疤,屁股墩上有一块乌青胎记。”姜嬷嬷越来越淡定。
相比较姜嬷嬷的淡定,朱氏可就不淡定了,看着司棋几人来扒拉她的衣裙,她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试图保持贵族妇人的最后体面。
这人啊就是当你不给别人的体面的时候,那么别人也会等同视之。
经过检查,朱氏顿时哑口无言,被人扒衣裙的经历彻底击垮了她最后一丝尊严,她如一条垂死的鱼,不甘不愿的大张着嘴。
“说吧,林婉怎么死的?最好事无巨细。”珉璇警告的看了一眼朱氏。
“林婉回到京城不久就怀孕了,当时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孩子究竟是谁的很难说,本来我想让林婉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路上。
但是姜氏这个贱人居然鼓动林婉和我吵架作对,只要我一靠近她,她就大喊大叫,如此反复,侍卫长贾贵生疑了。我也就不敢造次。没想到,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孽种。”
“你怎么知道这孩子不是陈泽的?”
“按时间算,应该是我儿的,但我看不惯林婉,就想我儿子把她休弃,就说林婉不守妇道,红杏出墙,奸夫淫妇不要脸。以至于珠胎暗结。”看朱氏说得唾沫星子乱飞,珉璇一耳光扇过去。
“也就是说陈大姑娘本来就是你的孙女儿,你却为了泄私愤和掩盖自己的丑恶嘴脸居然不惜往无辜者头上泼脏水,你这样的估计畜牲也羞于你为伍吧。”
朱氏振振有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没错,谁让林婉把我儿的魂都勾走了。即便我说林婉不安于室,我儿还是舍不得她,时不时的去她房间,哪怕已经纳了孟氏。”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你的儿,不如自产自销,反正你儿媳妇有的你都有,干嘛把一个无辜的女人害死?说吧,血崩是怎么回事儿?”
珉璇又是一脚踹过去。
朱氏啊的惨叫一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林婉在怀二胎时,无意间知道了当年的往事,知道我当初那般对她,整个人便如同疯了似的,拍打着肚子说不要腹中的二胎,还说要拉着陈家一起去死,泽儿和我怕她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惊慌之下才将她关了起来。”
“后来林婉动了胎气,提早发动开始生产,我和泽儿便趁着这次机会,直接害死了林婉……,事后那个产婆胡言乱语也被我灭了口。”朱氏垂头丧气的说到。
“既然大姑娘是你的骨肉,为什么要害死她?说!”
“本来,我倒没有想大孙女死,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泽儿一心想攀高枝,又说秋大人是朝廷高 官,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儿,换来荣华富贵,这个买卖很划算。
我本来就嫌弃大孙女,感觉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于是就顺水推舟。没想到大孙女很刚烈,不惜玉石俱焚,事后为了熄灭秋大人的雷霆之怒,我们就把大孙女挫骨扬灰了。”
哇的一声,珉璇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心头血,把几名侍卫吓了一跳,他们关切的看着珉璇,珉璇摁下滔天恨意,示意他们,自己没事儿。
抱琴事无巨细的全部抄写了下来,又让几人摁了手印。
第二天,朱氏被人发现躺在繁华的朱雀大街上,她赤身裸体,浑身冻的发紫,陈泽和孟氏满脸铁青的把老娘扶了回去。
珉璇命人把罪证送到了颖川林家。
林家虽不是世家大族,但也富甲一方,单看他们愿不愿意为屈死的女儿和外孙女讨个公道了,他们即便不作为,珉璇也会想办法让陈家付出代价。
三天后,朱氏醒过来了,她看着儿孙们一脸鄙夷,深感奇怪,然后她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遭遇说了,说当年的事情已经穿帮,让陈泽赶忙拿个主意。
陈泽一惊,这才是他害怕的,亲娘受辱算得了什么?自己的锦绣前程才是重中之重。
珉璇看着玉佩上的璟字陷入了沉思。这个璟究竟是谁。
在终南别业养伤的秋令辞也知道了朱氏的丑闻。
他大难不死,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再加上深受打击,一直沉默不语。
听陈甲说完,他淡淡的点了一下头。暗忖该来的跑不掉,原本自己也对不起那个女孩。
“公子,陈泽来访。”马丁急匆匆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