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校长给自己换了高级品
没多久，第一发现人麦学长来了。剩下的沈学长却迟迟没看到，难不成……就在我开始怀疑的时候，瘦削的沈学长也默默地出现了。
果然，为免自己缺席被怀疑是怨恨梁老师的犯人，五名嫌疑犯哪怕不是出自真心，也一定会来留言写下祝福语。
我这么做有几个目的，第一，可以限制所有嫌疑犯的行动，这次小休必须要过来写便利贴，待在众人目光之下，没有时间去偷偷处置证物。
至少可以再拖延一下给我多一点思考的时间。
第二，如果犯人的动机真的是不想梁老师得到大家祝福，重建便利贴的祝福墙可能会让他更生气，忍不住再次犯案。除了歌真跟我同班，另外四人都在不同的教室，我本来还担心他们会趁上课时间用上厕所之类的借口离开教室。
但是看同学们不时飘往嫌疑犯身上的目光，就知道我根本不用担心，他们早已成了众人自发监视的目标。
「够了没有，真的不是我做的啊！」袁小婉用力把便利贴贴在墙壁上，忍不住有点恼怒地喃喃自语。
看来她终于受不了一直被人注视。沉默的沈学长现在也显得很不自在，表情很生硬。
「哎哎，早知道今早就再早一点回来，说不定能当场抓住犯人呢。」麦学长看来毫不在意，还一边写字一边兴致勃勃地跟身边的朋友描述今早发现的情况。
「说起来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不知道梁老师有没有好转……」芊芊一边写一边叹息。
「放心吧，大家诚心祈求的好事一定会实现的，既然大家都祈祷梁老师能康复，梁老师一定能醒过来。」歌真双手合十地说。
五名嫌疑犯都没有流露出焦急难耐的感觉，要不是犯人演技很好，就可能是真的不急着要处置证物。
不妙，看来证物已经被毁坏的可能性很高。小休的时间转眼便过去，虽然墙壁还没恢复昨天的壮观盛况，但学生们也只得乖乖回去教室上课。
应该会等午饭时间再战。所以我也必须赶在午饭之前推敲出犯人有可能收藏物证的地点……
「老师。」趁着这堂是杮子李的课，我举手。
「我想去洗手间。」我甚至懒得装肚子痛，正常状态的杮子李果然没有为难摆摆手就放行。
嫌疑犯们现在不能随意离开教室，但我可以。所以我想趁机再走一遍校园，想想还有什么我忽略了的可能性。
有没有哪个垃圾筒被同学们遗漏了呢？或者有没有别的方法将东西送出校园外──例如装在垃圾袋里再整袋扔过围墙，丢到校园外面？
我从走廊望向学校的围墙，围墙不矮而且上方有防盗刺防止攀爬。
一大袋纸张说重不重说轻不轻，重点是如果用垃圾袋之类的包起来，除非压得很结实，否则形状不固定也就等于重心不固定。
往上抛很容易会被防盗刺勾到袋子，要是挂在上面就尴尬了。再加上体型体力的限制，至少歌真就不太可能办得到。瘦削的沈学长看来也很难执行。
麦学长和芊芊说不定可以。
袁学妹就有点难说，她虽然矮但有点胖，说不定气力够。
经过楼梯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扇被水泥堵起来的暗门。
不管时间的话，把物证放在里面再用水泥埋起来倒是个令人欣慰的完美手法。可惜时间不能倒过来。
这次事件发生时，暗门早就被水泥堵住封好了。而且要在早上上课前做这种需要特殊工具、材料和技术的事，也太张扬。可恶，我到底忽略了什么呢？
犯人把墙壁上的便利贴和图画撕下来之后，到底藏到哪里了？我走到一楼的时候，看到装修工人正在校长室进进出出。奇怪，这次工程范围应该不包括校长室才对。
「只是更换冷气机。」校长本人不在，工人向忍不住好奇上前查问的我解释。
「坏了吗？」
「没有，旧的会换到另一处用。这台新的功能多些，是高级货呢。」
校长到底给自己换了什么高级品？我好奇拿出手机搜寻品牌和型号，意外地发现这真的不便宜。
再看看简介，原来是有冷暖气双功能的变频冷气机，不只运作噪音低，还有医疗级净化过滤空气的能力。原来如此，难怪会特别昂贵，也难怪在冬天也不会降价促销。
啧，就只给校长室换……灵机一闪，我突然想到犯人可能用了什么手法了！于是我立即冲下楼梯。那东西现在会在哪里呢？
我今早明明曾经在现场看见过──跑到事发地点，我左右张望，幸好那东西还在视线范围内。我连忙跑过去检查，不出所料，我找到了预想中的证物，而且状况也跟我推测的一致。
没错，证物果然已经损毁了，难怪犯人不急着回来处置。这样的话，也间接证明了我推测的动机大方向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可惜的是，我还没有足够的资讯推测谁是犯人。而且如果我推测的动机正确，那么连歌真也并非100%没理由做这件事……
「我心里已经有个人了。」只要想起那天歌真曾经当众说过的这句话，我就很难忽视这个可能性。
如果真的是她做的话，那，我该怎么面对她？我应不应该揭穿她？还是我该「成人之美」？
万一、万一……
呜，不行，停止！
一往这个方向想我就会开始没完没了！现阶段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五人之中的谁做的，五个人都有可能！
如果真的要调查，那接下来就只能调查五人的私生活，可是那太花时间了。我看着手上的「物证」，决定反守为攻，利用它来抓出犯人。
我拍了照片，随意地带走了一片便利贴的碎片作为证物，其余的东西我都没有动就放回原处。然后我连着那张照片，向五位嫌犯各自发出了一模一样的私人讯息。
……更正，是「原本打算」发给五人。事实是我把发给歌真的讯息留到最后，整段文字已复制贴上，我却迟迟不想按下「送出」。
应、应该不会真的是她吧？
所以其实我不发给她也可以吧？
始终她是犯人的可能性比较低，发给她可能只会做成困扰──
「振邦同学，你看来很苦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