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蝶见花龙不解,便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姐的生身母亲叫李销魂,是你二哥风云幻的授艺恩师…。”花小蝶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听得花龙惊呆不语,许久才有反应。
“不…,这不可能。你是怎样知道这些的?这就是一个故事,我们是亲姐弟,我们的父母就是花秋水和石锁儿…”花龙变得情绪激动。“姐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是大哥告诉我的,后来你二哥也证实了这些。”
“不是真的。我们找大哥对质去。我倒要问问清楚,到底是不是你说的这样?”
“龙儿,你是说姐姐撒谎骗你吗?姐姐可是撒谎的人?”
花小蝶的反问让花龙无言以对,在他的记忆中,自己的这个姐姐确实不曾撒过谎。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
花龙迷糊了,他实在不知道还能怎样欺骗自己。
“龙儿,姐姐要去为我母亲守坟,不能让她做一个孤魂野鬼。再说,你外甥也被害…。”说道儿子朱见燊,花小蝶悲痛哽咽。
花龙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对于一个伤心欲绝的人来说,所有的安慰都是多余。
自己的外甥成了这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花龙心里面也很难受,连外甥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朱见燊的死,让花龙想到了任云的孩子。
“姐。为什么不见大哥的孩子?我侄儿哪去了?”
“我也想有个侄儿呢,可是…。”
“怎么了?我们的侄儿也被这个狗皇帝给杀了?”
“……”花小蝶不知道怎么说。
“我们的侄儿,他到底怎么了?姐你快告诉我。”
“姐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答应你便是。”花龙急于想知道任云怎么没娃,也没思考就迫不急待地答应了花小蝶,他连花小蝶要提的条件是什么都不知道。
“原本大嫂是怀了孕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着父亲练功,竟然流…。”
“什么?是父亲让大哥没了孩子的?”花龙惊愕不已。
“后来,大嫂也不去跟父亲练功了,却再没有怀孕过。”
“是不是这功练不得?”
“这我不知道。你既然答应了姐姐的条件,是不是应该兑现?”
“当然。姐你说,什么条件?”
“姐…要走了,你不准…拦我…。”花小蝶鼓足勇气,把极不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言罢偷偷落泪。
花小蝶无依无靠无处可去。她相见风云幻现实却不允许,因为整天看着自己爱着的人和别人同床共枕不好受,而和朱敏的闺蜜关系,花小蝶也不想去破坏。
如今花小蝶最想的,就是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她想知道自己的身份,想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到底是谁,在哪里,哪怕不在人世,也要找到他们的坟茔,以确认自己的身份。
在花小蝶看来,活得不明不白,不知道父母是谁,便是行尸走肉,不如死了。
“这…。我…。”花龙后悔自己太鲁莽,面对花小蝶的离去,竟然不可以制止。
看着花小蝶转身轻盈离去,花龙不停喊着“姐姐”嚎哭,像小孩受了委屈喊妈妈那样。
“姐…姐…姐…”
一声高过一声。花龙悲凄的呼喊,让花小蝶心在滴血,脸被眼泪洗了一遍又一遍。
花小蝶不敢回头,害怕看到哭得死去活来的花龙。
她狠着心,一步步离去。
花小蝶觉得自己的脚很重很重,每走一步都用尽全身力气。
花龙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越来越小,直至听不到为止。可是这声音,花小蝶永远都记得,永远都不会消失。
其实,花小蝶一个娇弱女子,虽说决定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独自一人也是十分害怕,她不知道到该怎么走,到哪里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黑暗中,花小蝶一脚深一脚浅没有目的地走着,不想迎面却遇上了任云两夫妻。
“蝶儿姐姐哪去?”徐梅眼尖,如此黑夜,竟然也能认出人来。
“小蝶?花龙呢?”近到眼前,任云见花小蝶一人在街头游走,吃惊不小。
“姐姐这是要去哪里?”见花小蝶不说话,徐梅又问。
“远离是非地,寻我父母去。”花小蝶低语继续要走,徐梅急得将她拦住。
“不可不可。姐姐一个娇弱女子独行,怎让我们放心?我的武功这么厉害,都不敢保证自身的安全,何况姐姐你?不行,跟我回去。”徐梅二话不说就要拉着花小蝶回去。
“龙儿还在等着我们,你先去和他联系,这里我来。”任云让徐梅先去联系花龙,自己陪护着花小蝶。
徐梅答应了一声先走了。
任云护着花小蝶慢行,一路竞无话。许久,任云忍不住了。
“蝶儿,你去哪里寻找销魂前辈?”
“我也不知道。”
“你连北京城都走不出去,妄想去找父母?”
“这…。”花小蝶停止了脚步。
“这个,你拿着。”任云从腰间取出一块腰牌来。“这是通行令牌,谁见了都不得阻拦。”
任云将令牌朝花小蝶递了过去,就在花小蝶伸手来接的时候,任云没有把持住自己,一把将花小蝶拉进来自己的怀抱。
花小蝶几番挣扎,任云终是放开了花小蝶,长叹。
“蝶儿你…,为什么…?便是被人千般辱,却不惜我万分情。蝶儿,大哥就不能…?”
花小蝶本能躲避开任云的热情。
“花秋水那老畜生都…。还有风云幻,他的儿子都能当太子…?老天爷,为何如此对我…?”任云近乎咆哮,仰天长问。
卯时将过,天已微亮。任云将令牌塞到花小蝶手中。
“去吧!总有一天,你是大哥的女人。”
花小蝶接过令牌欠身谢过,正要默默离去,不想花龙和徐梅跑来。花龙一上来,就扯住花小蝶的衣服。
“姐…,不要走…”花龙近乎哭求。任云上得前来,百般安慰花龙。
“蝶儿铁了心要去找她的生身父母,就让她去吧。她的安全问题,大哥会做安排。”
徐梅:“你怎么能让蝶儿姐姐一个人走呢?”
花小蝶回过头来,再次表达了自己要去寻找父母的决心。三番五次苦劝无果。
眼看着天色将明,花龙和徐梅不得不放弃对花小蝶的挽留。
看着心仪多年的人消失在视线中,任云想不通,只能缓缓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