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惊变
(一)
两人继续往前，到了一个废弃的村落。
“小叶，你的武功是你曹叔教的？”
“正是！”花无叶把自己最近学武的经历一五一十得跟张复山报了一遍。张复山听了之后，似有所思，沉吟片刻后说道："你现在的基础已经扎稳了，需要再加强练习一段时间"
"嗯，无叶谨遵张伯教诲！"花无叶拱了拱手。
忽然，“嗖！——嗖！——”几支箭矢破空声传来，花无叶赶紧侧头躲避，利箭擦着他的耳朵掠过，钉进了一棵树上！
"暗箭伤人！"花无叶暗道，幸亏自己反应迅速，要不然就要吃大亏了。
“出来！”张复山暴喝一声，双掌一推朝着旁边的院墙打去。
砰砰砰……
院墙被击碎，几具尸体跌落出来，嘴角流着鲜血，瞪圆了双目盯着花无叶等人，为首的胖子更是不敢置信！
"原来是你们这些杂碎！"张复山怒道。
“今天要你们的命！继续放箭！”胖子也不甘示弱。
吼！——
张复山如猛虎般跳出，“小叶，今天我就教你一套降龙伏虎拳，你看清楚了！”
嗖！嗖！嗖！——
无数乱箭从四面八方袭来。
吼！吼！吼！——
张复山突然虎跃腾空，犹如飞龙在天般，身体高速盘旋，并不断得向四面八方发出如猛虎奔腾般的拳风。
嗷！嗷！嗷！——
霎时，埋伏在院墙周围的敌人纷纷被拳风扫落！
然后，张复山身子宛若游龙般在剩下的敌人之间来回穿梭。
只是短短一瞬，所有的敌人全都被尽数剿灭。
“看清楚了吗？小叶！”张复山身子回归原地。
“看——看——看清楚了。”花无叶惊愕不已，脑海还停留在刚才那精妙绝伦的武功之中，一时竟说话也结巴起来。
“那你打一遍给我看看。”张复山严肃得说道。
花无叶心里虽然还是疑惑不解，但仍点头说道：“好的。”于是他便照刚才自己记忆的内容又打了一遍。
“你现在试着跟着我练习，一边跟着我练，一边用内功催动体内真气，使之游走周身。”张复山说。
“哦……嗯……”花无叶应声，按着张复山所教，将丹田内真气催运至全身，随后他双手摆动，慢慢挥舞着，一招一式。
“就是这样，记住要保护自己，别让敌人近身。”张复山嘱咐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尽量躲闪，别让我抓到你。”
“我知道，我知道……”花无叶不停的点头。
“继续吧。”张复山说完，开始引导花无叶。
花无叶似乎忘记了其他的事情，只顾着专心致志的学习武艺，他现在把自己代入到了练武状态。
一盏茶过后，练习终于暂告段落。
“怎么样？”张复山笑嘻嘻的说。
花无叶脸色涨得通红，激动的说：“太厉害了！”
张复山满意的点点头说：“嗯，这套拳法叫‘降龙伏虎拳’。拳法的核心奥义就是利用浑厚的内力，形成一股巨大的旋转气流，然后将浑厚的内劲凝聚成型，最终产生威力强大的内功攻击。”
花无叶听罢眼睛顿时放光，问道：“可是我还是无法把内劲集聚成内功？”
张复山肯定的答道：“那是因为你以前过于注重招式，缺乏运功！”接着，张复山演示了一招“虎啸龙吟”。
他右脚微屈，左手紧握，拇指压在中指上，食指抵在拇指背上，并伸直右腿侧弯曲。然后他猛地抬高腿，一掌劈向前方，一道白色的气浪从他的右掌迸射而出，带出了凌冽的呼啸之音。气浪在空中翻滚着，仿佛化作了一条白色巨蟒。
花无叶看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这就是内功吗？”
张复山点点头：“对，我们的武功就是依靠内力催动的，只要将内力灌输进去，然后加以调动，就可以达到一定程度的内功攻击效果。”
花无叶问：“如何才能让内功凝聚成型呢？”
张复山回答道：“首先你必须要熟悉自己体内的每一处筋脉。等你将全身筋脉贯穿，再将体内的内息运至手臂，这样就可以将真气集聚到手掌上，形成强大的爆发力，并且在瞬间释放出来。”
花无叶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接着找你母亲去。”
两人正欲前行，突然院子外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正是之前被壮汉们追杀的那位。
“想要知道你要找的人下落么？那就随我来吧——”话音未落，白衣女子已经撒腿不见了。
“追！”张复山携着花无叶纵身一跃，追了上去。
(二)
三人就这样前后追逐了三天三夜，白衣女子既未让两人过于靠近，但也未曾躲着两人逃离不见，似乎确实想带他们去找瑛姑，因此张复山也并未为难她。
第三天的晚上，三人到了一个庄落，只见九幢采用吉祥寓意“九转龙回”设计的建筑，成半回字形分布。
一到这里，白衣女子竟突然消失不见了！
越往前走，两人越发感觉此地眼熟。
没错！这里赫然竟是凌雾山庄！
再往高处望去，但见熊熊大火冲天而起！
“爹！”花无叶失声大喊，拔腿往前冲去。
张复山见状，迅速飞身前往。
待冲近一看，整个主楼已经火光漫天！一个黄衣妇人正一边大喊着“渡雨！——渡雨！”，一边冲入了熊熊烈火。
那不正是瑛姑又是谁！
“娘！”花无叶用尽所有力气大喊着。
听闻呼唤，瑛姑似曾驻足回头，然而熊熊烈火已经将他吞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张复山、花无叶两人紧急跳入火海，拉起瑛姑纵身往回一跃。
瑛姑被救出来时，浑身焦糊，花无叶坐在旁边静静地守护着自己的母亲。他轻轻抚摸着她干裂的嘴唇，默默地哭泣着，泪水滴在瑛姑的额头上。瑛姑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娘……”花无叶欣喜的说道。
“叶儿……”瑛姑用最后的力气艰难得开口道，“娘，要去找——找你爹去了，以——以后——”
“娘，不要啊！”花无叶痛苦的说道。
瑛姑的嘴角露出一丝惨淡的微笑，接着闭上了眼睛，永远的陷入了沉睡。
“不！娘！”花无叶撕心裂肺的吼叫道，“爹啊！娘啊！我不要！——”
张复山静静得陪在一旁，许久，他扶着花无叶，劝慰道：“小叶，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应该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别伤心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花无叶擦掉了脸颊上的泪痕，站了起来，双眸坚毅的说：“张伯教训的是！我不该伤怀，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们！我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张复山紧紧得扶住他的肩膀，眼里充满了关爱、同情，还有自责与愧疚——他有愧于花渡雨生前所托。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灵雾山庄主楼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花无叶已经立在他爹、娘的坟前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他跪在那里，任凭风吹雨打却不动弹，仿佛石像一般。
忽然间，花无叶仰天长叹，双拳狠狠得捶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
张复山站在旁边，看到这种情况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拍了拍花无叶的肩膀，低声说道：“我想他们不愿意你变成这个样子，所以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
花无叶深吸了一口气，抹掉了眼中的泪珠，然后咬着牙齿说道：“我会振作的，我不能辜负我爹交托给我的事，我一定要继承他的遗志，我不能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的了，我相信他也会赞赏你的。”张复山微笑着说道。
“嗯！”花无叶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们还是按你父亲的嘱咐，先到洛阳吧。”
“嗯！”
“不过为你父母报仇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毕竟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一切听从张伯的！”花无叶扣头说道。
“快快起来，我们现在立即出发。”
张复山扶起花无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