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90年,为齐国复霸事业操劳一辈子的吕杵臼走了。
吕杵臼走的时候,为子孙留下的是一个元气满满,已经足以对抗晋国的强大齐国。但是,随着他的离去,随着接班人之争愈演愈烈,虎视眈眈的陈氏家族趁机掌握了更大的话语权,为陈氏代齐埋下了伏笔。
吕杵臼走之前,经过不断努力,终于又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吕荼,老来得子,宠溺得很。
《左转》记载,有一天,吕杵臼心血来潮,在自己脖子上挂了一根麻绳,不过不是上吊用的,而是让吕荼牵着,把自己当老黄牛使唤。“嘚驾喔吁”,玩得不亦乐乎。
结果,可能是高兴过了头,忘了控制姿势,一不小心摔了个头拱地,把吕杵臼的门牙都磕掉了两颗。左右当时吓坏了,护驾不利,这是要命的事情啊!反而吕荼看着他爹一嘴是血的样子,觉得格外有趣,呵呵地笑着。
吕杵臼一看,我儿子开心,我就开心!大家别愣着啊,继续陪我儿子放牛!
其溺爱程度,别普通人家有过之而无不及。鲁迅先生那句“俯首甘为孺子牛”,便典出于此。
大家都看出来吕杵臼对幼子溺爱得很,就挺担心的,怕他把这个黄口孺子立为世子,幼君掌国,那不是要乱套了吗?于是故意旁敲侧击:“主公,您年事已高,还没有立世子,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了?”
吕杵臼想了一下,发问:“你们知道寡人为什么能活这么大岁数吗?”
大臣们马上恭维:“因为主公您英明神武,宽厚仁慈,敬天奉神,爱民如子,故天赐长寿呗。”
吕杵臼笑了:“因为寡人从来不咸吃萝卜淡操心!当员工的命,操老板的心,不怕得脑梗吗?趁自己还能动,赶紧及时行乐去吧!”
事实证明,大家伙并没有瞎操心,吕杵臼临走之前,果然按众人担心的方向去操作了,他将其他儿子全部赶到莱地,独留吕荼在临淄,等候接班。
吕杵臼走后,国、高二氏忠诚地执行先君遗命,将乳声乳气的吕荼捧上君位,然后开始谋划如何消除隐患。远在莱地的群公子得到风声,一哄而散,连爸爸的葬礼都不回去参加了。
暗流汹涌之中,田氏家族这一任的族长田乞却稳如磐石。
田乞是田无宇的小儿子,田无宇死后,先是由长子田开接班,结果田开不知为什么英年早逝,田乞因此捡了个便宜,当上了田氏家装的族长。
对于幼子为君这件事,田乞和大多数人的看法一样,认为吕杵臼临死下了一步臭棋。
不同的是,大家对此抱以池鱼之虑,田乞却认为是天赐良机。
紧接着,田乞开始上蹿下跳,左右挑拨,开始了他的精彩表演。
《左转》记载,田乞先是猛拍国夏与高张的彩虹屁,低眉顺眼,卑躬屈膝,让国、高两家觉得,这是家里养的一条忠实走狗。
顺利做了走狗以后,田乞开始在国、高二人耳边打小报告:“朝中那帮蠢货,自以为是,目中无人,说什么您二位挟君主以令百官,想要聚众拆您二位的台!”
国夏与高张轻信了田乞,开始对朝中大夫进行逐步打压。
田乞转过头又对朝中大夫们说:“国夏与高张,这摆明是想架空国君,镇压群臣,取而代之,大开杀戒!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必须把命运紧紧地攥在自己手里!”
靠着这种两面三刀,田乞居然麻痹了国、高二氏,挑唆起了朝中大部分官员的杀心。
公元前489年6月,田乞与鲍牧振臂一呼,齐国大夫们纷纷拎起刀枪棍棒杀入中宫,控制了国君吕荼。国夏与高张闻讯赶来救主,结果寡不敌众,大败而逃,流亡鲁国。
同年八月,同样流亡在鲁国的吕阳生收到了来自田乞的问候:公子可否回国主持大局?
对于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吕阳生仍然保持了足够的冷静,他并不急着答应,而是反问了一句:“国君英明神武,要我回去干嘛?”
来人笑了:“公子您就别装了,您那个弟弟小屁孩一个,英什么明,神什么武,国家交到他手里,那不就是等着完蛋吗?陈相国认为,诸公子中,只有您器宇轩昂,材高知深,堪当大任!”
吕阳生心脏“扑通”一下:“田乞他,都当上相国了?”
来人得意洋洋:“还没有正式任命,但是当之无愧!”
吕阳生明白了,这是田乞想做大,要把自己拉回去当招牌。
当还是不当,这是个问题。
凭心而论,吕阳生现在在鲁国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虽说流亡在外,但并没有寄人篱下,鲁国第一世家季氏新任族长季孙肥还把一个妹妹嫁给了他,美人在抱,衣食无忧,为什么还要奋斗?
但是,“国君”这两个字的诱惑力属实太大了。
吕阳生怦然心动;
吕阳生拿不定注意;
吕阳生去找他流亡在鲁国的另一个兄弟吕鉏咨询意见。
吕鉏表示:不要怕,干!赌赢了你就是一国之君,赌输了大不了再跑回来!
吕阳生拳头一握:干,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不过,吕阳生也留了个心眼,他把老婆孩子统统留在了鲁国,只身一人回到齐国篡班夺权,这样就算自己死无葬生之地,好歹还能留下个后人嘛。
事情的发展比想象中要顺利。在田乞的安排下,公元前489年十月,由田乞牵头,百官附议,吕阳生被高调推上君位。大家还定了个良辰吉日,表示要集体宣誓,效忠新君。
此事,让与田乞一起搞事的鲍牧很不开心。
大家说好了一起搞事情,成功以后共享荣华富贵,结果你偷偷搞回来个国君,你这摆明是打“国君在手,天下我有”的主意,想把我一脚踹下去,凌驾于我之上。
你想得可真美!
于是宣誓那天,鲍牧故意假装喝醉,在朝堂上里倒歪斜站不稳的那种,得让家臣扶着,并暗中嘱咐家臣问田乞:“田大人,没收到风声说要换国君啊,这是谁的主意呀?”
田乞能当众说是自己在搞阴谋吗?不能够啊,太毁人设了!于是就甩锅给喝得“人事不知”的鲍牧:“这是你家主人的主意啊,他没和你说过吗?”
转而又捅咕捅咕喝得“烂醉如泥”的的鲍牧:“诶,鲍兄,你倒是跟大伙说说,你当初是怎么策划这场精彩大戏的!”
鲍牧心说你小子太特么阴险了,自己干的好事还往我身上泼脏水,酒一下子就“醒了”,怒睁双眼问道:“你可忘先君俯首甘为孺子牛乎?”
言外之意,先君尸骨未寒,你就着急抢班夺权,你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田乞没想到鲍牧会玩这么一手,一时被怼得岩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现场尴尬极了。
倒是吕阳生镇定得很,站出来给田乞打圆场:“鲍大夫能够这样说,表明你是一个口直心正的人,要是我做国君,肯定要重用你这样的人。就算我做不了国君,那也是天命,不会记恨于您。这个位置由谁来做,全在大夫一念之间,只是无论如何,不要让齐国在乱下去了!”
田乞在心里暗暗给吕阳生点了个赞:这招以退为进,高,实在是高!
鲍牧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假装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唉,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先君的儿子啊!”
这意思很明显了,我退一步,同意你上位,也请你上位以后兑现自己的诺言。
不过,他接着提了一个要求:请不要杀害公子荼!
吕阳生满口答应:“这还用您说?那是我弟啊!我怎么可能骨肉相残,让我爸爸死不瞑目呢?”
此次谈判圆满成功,吕阳生惊喜上位,是为齐悼公。
上位不久,吕阳生就派近臣朱毛去找田乞,给他带了个话:“天无二日,国无二君!”
话外之音:我答应鲍牧不杀吕荼,但我管不了别人杀不杀他啊,陈大人,你看着办!
这一下,连惯于玩阴谋诡计的田乞都觉得丧尽天良了,带着哭腔回复到:“孺子何罪之有?若不是国家正值外忧内患之际,我们何苦请他下台?前几日,我们已经集体宣誓,难道国君还不信任我们?”
这话其实绵里长针:做人别太歹毒,要是把老子逼急了,把国君再换回来也是易如反掌!
吕阳生也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心中开始忐忑,后悔自己太过急于求生。
朱毛看到吕阳生这幅样子,笑了:“主公何必自寻烦恼?你是国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
吕阳生仍在犹豫:“可是田乞鲍牧他们能同意吗?”
朱毛高声道:“您是国君啊!”
吕阳生嘴角泛起上位者固有的残忍笑容,不几日,吕荼便被暗杀于迁徙途中,杀人者——朱毛!
事实上,田乞所说的内忧外患,并非危言耸听。
公元前488年,世界又乱了:
晋赵鞅兴兵伐卫,企图干涉卫国内政,谋立卫君;
齐的盟友宋国,因为吕杵臼离世,也离开了现任,从新投入前任晋国的怀抱,并派兵伐郑;
此时的中原地区战鼓雷动,烽烟缭绕,虽然这把火暂时还没有烧到齐国,却让齐国人已经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
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给自己带来最大麻烦的,竟然会是那个江南“小国”——吴国。
【开心一刻】
四个男人在产房外等老婆。
护士出来对第一个男人说,恭喜先生,是个健康的男孩,第一个男人听了很高兴,说我在伊利上班啊!太好了!
半小时后,护士出来对第二个男人说,恭喜先生,是双胞胎!
那人跳了起来喊祖国万岁,说我正好在双箭公司上班。
护士第三次出来对第三个男人说,先生不得了了,是三胞胎!
男人激动极了,说好巧阿,我在三菱上班!
护士刚要回去,看见剩下的那个男人脸色发青,出于职责,就开口询问,先生您不舒服吗?
第四个男人说,不,不是,我只是刚刚想到,我在七喜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