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边已被红彤彤的彩霞渲染。
“为什么?我都跑了十七圈了,马上就要跑完了。”罗君体力透支,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还问为什么?”布拉德上前拍了罗君一下,罗君差点跌倒,“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还跑?不怕身体跨啊?”
罗君却置若罔闻,对代橙说:“老师,我还能跑,我要继续。”说着,就要开始跑。
代橙一手扬起,一下打在罗君的颈后,罗君呻吟一声,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布拉德赶紧接住他,玫姬担心地呼喊他的名字。
代橙冷哼:“他没事,只是昏过去了。有这力气,还不如用在明天的正式训练上,把他带去医务室。下课!”
莞尔,代橙转身离去。
其实,早就过了下课时间,梦学堂下午只有一节体能课,只是上课的时长和上午不一样。
回到教室,学生们几乎都马上拿起今晚需要的书回家了。
“零零,我就先走了,还得赶紧回家写作业呢。”冰荣荣由于作业的缘故,先走一步。
没过多久,教室里就只剩下四个女生。
诺诺达伸了个懒腰,身上的臭汗让她有些不舒服。
“阿达,晚上我们……”胡连零刚把书整理好,一个东西就飞过来,砸中了胡连零的脑袋。
是吃完的果核,子妍一脸嚣张地说:“哎呀!不好意思,不小心扔到你桌上,还把你的桌子弄脏了,帮我把它扔掉好吗?”
诺诺达的火气愤然又被激起来:“子妍,你是不是想找死啊?没事偏要找事吗?”
她算是想明白了,这女的就是喜欢找茬,不揍就不能安宁。
这要是放在社会里,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你吵什么?关你屁事。”子妍懒得搭理她,“胡连零都没说什么,你瞎掺和什么?呃!”
话音未落,果核已经回到了子妍的脸上!
“啊,胡连零,你……你敢!”子妍不可置信地捂住脸,果核骨碌碌地掉到了地上。
很明显,她没想到胡连零居然敢把果核扔回她脸上。
“啊哈哈哈哈,干得好,就该让她知道知道厉害。”诺诺达只觉得大快人心,当初拍手叫好。
“本来我不想惹事的,现在看来,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胡连零厌恶地看着她。
胡连零出乎意料的反抗,确实令子妍没有想到,但也因此更加惹怒了她。
“你说什么?找死!”子妍当即拿起桌上的书,大步走过来,就要往胡连零的面上砸过去。
“谁准你打我朋友了?”谁知,诺诺达一拳打退了子妍。
这一拳是用了点力气的,直把子妍打得头重脚轻,跌跌撞撞地跌倒在地。
“啊,好痛!”
子妍捂住脸,疼得直掉眼泪,她像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一旦碰上硬茬,她便是被揍的那一个。
“子妍!”玫姬见状,赶紧上前去扶子妍。
子妍艰难地睁开眼,她被打得眼冒金星。但还没完,诺诺达又走过去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啪!
教室里回荡着清脆的声响,子妍被打懵了,她瞪大了眼睛望向诺诺达,估计从来没人敢这么打她。
“这一巴掌,是替零零打的,你个霸凌同学的混蛋,凭什么欺负别人。”诺诺达厉声指责。
这番话令胡连零心灵触动,诺诺达那家伙……
“啊啊啊——”
不料,诺诺达的举动导致子妍当场心态爆炸,她爬了起来,像一只狰狞的野兽,居然拿起椅子就要砸诺诺达!
“阿达,小心啊!”胡连零急得大喊。
“你还想打人?”诺诺达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对着子妍的腹部就是一脚。
“呃!”这一脚力道可不小,直接把子妍踢翻了。
子妍倒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腹部,站都站不起来了。
“别、别打了。”玫姬在一旁急切地说。
诺诺达没有理会玫姬,她拉着胡连零走到了子妍面前。
因为刚刚才被诺诺达教训过,一看到诺诺达过来了,她就下意识地躯体颤抖。
“零零,你要不要也来两下,让她长点记性啊?”诺诺达指着地上的子妍提议。
一看到胡连零,子妍的气焰就立马回来了,她大喊:“胡连零你敢!”
啪!
话音刚落,胡连零就立马甩了子妍一个大嘴巴子。
子妍捂着脸,不可置信地凝望胡连零,她居然敢打她?
“敢啊。”胡连零冷冰冰地俯视子妍。
小时候的事,她可以当作过去了。可是到了现在,子妍还是死性不改,甚至还想霸凌她的朋友。
看到这一幕,玫姬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愣在原地。
“胡连零,你……你敢打我?”子妍像是看到鬼一样,瞪大了双眼。
啪!啪!
又是两个清脆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子妍的脸上。
“你都敢打我的朋友了,我为什么不敢打你?”胡连零看子妍的眼神里满是厌恶,刚一扬手,子妍就下意识地就想躲避。
但这一次,胡连零没有打下去。
“子妍,你给我听着。”胡连零一字一句地警告,“从现在开始,如果你再敢来欺凌我或者我的朋友,我就不是只敢打你耳光那么简单了。”
……
晚上七点,胡连零家。
刚洗完澡,诺诺达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她瞥眼看见胡连零正拿着洗干净的红外披拿去阳台晾。
“零,你家明明有洗衣机,为什么还要手洗那件衣服啊?难道它只能手洗吗?”诺诺达好奇发问。
她知道那红斗篷是胡连零最宝贝的东西,可诺诺达却不明白,为什么胡连零这么喜欢它呢?
胡连零把红衣挂上晾衣杆,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洗衣机的方式太粗暴了,我怕会洗坏,还是手洗更放心。”
“那个……那件衣服,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诺诺达还是问了心里的疑问。
胡连零回到房间,点点头:“是呢,很重要,是我一个重要的人送给我的,有意义的礼物。”
最后一句,胡连零特意加重了“有意义”这三个字。
有意义?什么样的意义?
诺诺达的大脑瞬间被八卦占满,但她没问那个人是谁,别人隐私她就不多问了。
此时,两个女生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由于跑完步一身臭汗,她们忙着洗澡,连饭都没有吃。
气氛陷入一片尴尬。
“要不,我们先去吃晚餐吧?”胡连零提议。
“好啊,我也饿了。”诺诺达关上手机,附和道。
胡连零不经常在家,自然家里也没什么食材,所以她们提前在外面买了便当,放进电能加热炉里热一下就能吃了。
过去十多分钟,就热好了。
大厅的餐桌上,姑娘们捧着热腾腾的便当,吃得不亦乐乎。
诺诺达打开手机边看边吃,突然刷到一个名为“你的童年有过心动的感觉吗”的话题?
她起了兴趣,问胡连零:“零,你有过初恋吗?小时候对一个男孩子心动的那种。”
随后,诺诺达神色变了变,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千万不要说罗君啊,跳过他跳过他!”
“屁咧,他才不是我的初恋!”胡连零咀嚼饭食,有点口齿不清,“罗君确实在子妍欺凌我时帮过我,但也仅有一次,我怎么可能还会对他有好感啊?”
“那你为什么老偷看他?”诺诺达冷不丁蹦出个惊人问题。
胡连零有点儿吃惊,她的小动作被诺诺达发现了,意料之外:“你看出来了?我不是在看罗君,我是在看他的眼睛。”
眼睛?看罗君的眼睛干什么?是因为他的眼睛很漂亮吗?
诺诺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罗君的眼睛是挺特别的。瞳仁有两种颜色,瞳仁的外圈是温柔的天蓝色,内圈的瞳孔是青蓝色,很漂亮。
“零,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吧?”诺诺达真担心胡连零是不是毕业后,染上了什么怪异的癖好。
胡连零翻了个白眼,她这又是想到哪儿去了?
“因为那双眼睛,和送我红斗篷的那位故人非常相似。”胡连零道,“所以,我总是忍不住去看罗君的眼睛。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呢?”
“那你喜欢他吗?我是说,特别一点的喜欢。”诺诺达兴奋地问。
胡连零吃完最后一口饭,仔细想了一下:“不能算那种喜欢,顶多算是师兄妹的感情,多亏了他,我才能成为今天的自己。”
正想着,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矗立在风雪中的高大身影,还有那条飘扬的淡蓝色头带。
“你的脑袋是被浆糊填满了吗?”回想起那个人拼命教她文化课时,气得当场掀桌的画面,她对当初教她的故人感到深深的愧疚。
“师兄?他比你大多少岁啊?”
“哦,他比我大十岁。”
“才差十岁啊?又没比你大多少,顶多就二十七岁,正值意气风发之年,还不错呢。就是还远远达不到结婚年龄,你就没啥想法?”
“你怎么越说越离谱啊?阿达,我没那个意思,他其实更像兄长这类人。”
“只是兄长吗?那确实不能算。”
这个世界的人一般能活几百年,而且幼年期只有十年,十岁身体就能长至成年体,再除去老年期,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处在意气风发的青年期。
因此,一对夫妻相差岁数达到几十岁乃至一百多岁的,也不是没有,这在大陆上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可听到胡连零耳朵里,还是令她心里产生了一种怪异感。
“阿达,我没让你给我说媒,这个话题真是够了。”胡连零不耐烦地皱眉。
诺诺达也见好就收,转移话题:“只是敬仰的话,不能算初恋吧。算了,接下来就说说我。”
“你有初恋?”胡连零实在想不出来诺诺达喜欢什么样的人。
诺诺达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小时候隔壁家的一个大哥哥,他虽然出身同样贫寒,但他却是一家高档餐厅的掌厨。我那时,最喜欢的,就是他。”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你有所不知。小时候,我身体不好,想吃好吃的,可是又没有钱。我爸妈根本舍不得在外面下馆子,我只能在外面看着餐厅流口水。”诺诺达娓娓道来。
“那个大哥哥有时候会打包一些好吃的回来,见我嘴馋,经常分给我好吃的,所以,我小时候最喜欢他了。”诺诺达越说越不好意思,“那时候我还小,我还想过,长大以后就嫁给他,这样我就能天天吃到好吃的饭菜了。”
“哎哟!阿达,没想到你小的时候,心里就有那么多小九九啊。”胡连零凑过去,戳了戳她的脸。
“哎呀!不要再提了啦!”诺诺达捂脸害羞起来。
一顿不安分的晚饭过后,胡连零跟诺诺达讲了她和吴皎皎的事。
“啊?你们把人家的养鱼房砸了?”诺诺达倒吸一口凉气,“那得赔多少积分啊?你要不,去玩个游戏赚点积分?”
“正有此意!”胡连零刷起手机,“虽然老板说不用赔,但心里不舒服,毕竟是我砸的,该赔还是得赔的。我差不多有眉目了,还挺适合我的。”
“这个不错,积分还挺多,赔钱也够了。我有时间也去,”看到高达八万积分的数字,诺诺达也颇为心动,“这种事,咱们肯定没问题,我们狩猎者最擅长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