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爷说爷爷的事用了好几个时辰,外面天都黑了。暂时拦住佟秋,之后院里住一宿,第二天吃饱喝足出发安林郡林衍山庄。
地方不远,加上姜霆没事抽时间去过几次,不到两天的马程来到目的地。
山庄坐落在郡西北的林衍山上,林衍山高不足二十丈,山上庄园一目了然。
姜霆介绍,山腰上最中间的的就是本庄,旁边四个都不是,那些地方早就慌了,据说常年没人住还闹鬼。现在庄上住的不也是蔺家,听说姓阮。
郝运仔细打量,似乎没什么人进出。
他提议道:“三位,咱们拜庄还是夜探?”
佟秋心说这位真不愧当过贼,想的倒全。
“拜庄怎么说?夜探怎么讲?”
“没特别的,拜庄表示咱们没敌意,到时候见机行事;夜探兴许能多了解点。”
“拜庄吧,光明正大。”
定好主意,山脚下马,牵着马沿着大路慢慢往山上走。十丈左右之处,两个家院拎着木棍来到他们面前。
“干什么的?”
佟秋待好坐骑轻施一礼:“在下姓佟,家里排行老二,来拜阮庄主。”
“原来是佟二爷,您是我们庄主朋友?”
“早闻阮庄主广交,慕名而来。”
郝运摸出两个银的:“二位辛苦,买双鞋吧。”
两个家院得了外财,高兴地头前引路。
一刻多来到庄园门口,门前两个家院正在清扫树叶。
山下看庄看不出什么,来到山上看得出庄园很阔气。四马车的主路,路中扩建两排歇马车的青石板场地,场地前方立着石柱作为拴马桩。
两边种着丝柳,一直延伸到大门。门面堪比各地郡守府,看得出以前主人荣华富贵。如今年久,好多地方长满青苔,墙皮脱落不少,有的墙身还有修补痕迹,墙面爬满藤蔓。
四人把马栓在石柱上,一个家院回去禀告。两刻左右,家院出门,言道:“今天阮员外挺高兴,还搭了一个请字,几位,里面请吧。”
四人进入,过一庭院,过一中院,才到待客的地方。郝运沿路观察,算上门口扫地的,家院看见八人,家奴看见七人,其中三个家丁,四个丫鬟,还看见一个管家。估摸一下,再多也不会多出几倍。
待客厅前,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员外爷面带笑容前走迎接。
“几位到访,阮某人家蓬荜生辉,里面请。”
四人先后道了请,随主家进了待客厅,之后依次落座,主家叫人奉上茶水。
没等开口,阮员外目光停在姜霆的身上,看罢多时,捋继续胡子问道:“您不是姜公镇的姜小爷吗?”
姜霆见礼:“正是。晚辈姜霆。”
“姜小爷,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
姜霆脑子挺快,言道:“新认识几个朋友,都是走南闯北的老客,打算做点生意,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干点什么。早听说阮员外好交,还请指点。”
佟秋心说这位真不愧说书的,瞎话张嘴就来。
姜小爷拍阮员外马屁,阮员外脸上更美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呵呵呵呵……在下没什么本事,只会倒腾点水果,介绍嘛……也就水果方面的。”
佟秋很会来事:“初来乍到,不敢贸然行事,员外爷当下可有买卖?我先入个本钱,您看怎么样?”
话说的挺直,阮员外有点不适应。
“您就是佟二爷?”
“姓佟名秋,家里排行老二。”说着递上一枚金的。“凭它能否入个本钱?”
“哎呀,我说今天喜鹊为什么一直叫,原来贵客登门,来人呐,吩咐下去,中午设宴。”
接下来一阵寒暄,一阵自我介绍,为做实入本钱跟做生意,郝运简单讲述本钱和分账。待客厅里,一时欢声笑语。
午席晏上敲定三百银币也就是三金入本,生意做成三七分账,之后天南海北畅谈。
席间知道阮员外是第三个接手林衍山庄的,之前两位都搬走了。再问相关,什么都不知道。
席后四人被安排到旁边的一个小庄,并派专人伺候。
到了晚上,佟秋打算夜探蔺少庄主的住所,郝运答应陪同,党嘹铎轻功真一般,只能留下看家。
夜深人静换好夜行衣刚出去,发现姜霆姜小爷跟了上来。
佟秋先见郝运轻功就很吃惊,没想到贼出身的大块头身法这么好,等看见姜小爷更为吃惊,因为姜霆身法和郝运不相上下。
同时吃惊的还有郝运,原来姜小爷武艺傍身。他感叹道:“小爷,你一直装相啊……”
“爷爷以前可跟公冶将军的,我能不会几手吗?没点本事敢被你们拉近山里吗?别说了,正事要紧!”
三人高来高去逐地寻找,五更前终于在山腰一侧找到一座雅院。院子似乎从没进过人,里面杂草丛生,藤蔓遍地。
顺利找到卧房,点燃火折照亮。郝运运气一向不错,居然找来两根没拆封的蜡烛和两盏玻璃灯。
灯火照亮整间,床下暗格开着,肯定进去过得人就没再关。三人进入,里面空空如也,连蔺少庄主说的蛊石都没看见,更别说金线封订的三角白绢。
失落而进,失落走出,正合计回去还是再找找其他地方时,突然吹来一阵阴风。
“阮家人都不来的地方你们为什么来?”
顺着声音寻找,高墙之上,一个女子倚左在墙头,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刀。
万没想到遇到外人,佟秋拉刀向前:“你是什么人?”
“我叫听夜,闲的没事转转,真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人来。”说着纵身跳到院里,借助灯光仔细观瞧,看了一会笑出声。“我说大个子,你长得这么难看,怎么不把脸遮起来。”
女子落地声息皆无,郝运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人走近看清体貌。
其年龄二十左右,身段偏矮,长的挺不错,就是泪眼淡眉美中不足,最出奇的,留着一头长紫发,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用了什么染料。
手里一把匕首刀,银光闪闪;刀鞘固定腰间,上面雷云图案。
“银华?”郝运脱口而出,跟着马上闭了嘴。
听夜一愣,而后面带三分煞气。后退几步拉开一段距离,问道:“你们知道银华,又来这个地方……该不会是玄水郡的孟家人吧?最好别是,省了一场杀戮。”
郝运见佟秋要发作,赶紧岔开话题。
“岳地来的。姑娘,你是哪的人?”
“不像实话。算了,没有命令,我不想无畏的杀戮,最好别让我看见你们。”
说完纵身跳到院墙之上高去。
姜霆长出一口气:“郝爷,您一点不慌?我都快吓死了。以后咱们几个怕不是有人死在她手里。”
郝运想起他的外号开光嘴,马上制止道:“小爷,你少说几句吧。”
忍住的佟秋也长出一口气:“此等轻功几人能及?刚才真动了手,恐怕咱们三个捆成一把也不是对手。”
郝运掐掐大腿:“佟二爷,先结钱吧,往后真没法干了。”
“郝爷看出什么了?”
“此女不是跟孟家灭门案有关就是跟李采妹有关。”
“啊?你待怎讲?对了……银华!”
“我估计当年山庄里有人把镖调了,三角白绢换成匕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