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的宅院正好在山林里,佟秋把人带到院中。姜霆原本以为是什么买卖,哪曾想来了助自己完成爷爷心愿之人。
事情展开,年轻小伙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动。
“佟二爷,我这些年等的就是你!”
这些年之所以总说《镇西将军》,其目的就是引来触文生情之人。
因为他书里孟家镖师的原型就是当年玄水郡孟家兄妹和李采妹。尽管一岭之隔,若没有郝运,两人见面不知何年何月。
接下来,姜霆按照已故爷爷姜升告诉他的一五一十讲述清楚明白。
当年勾墨郡公冶群负责镇守葛章西面,且随时都有可能跟绍闻开战。绍闻郡数三倍余葛章,真打起来恐怕无法应对。
那天姜升正给病人看病,突然俩人抬来一个小乞丐,小乞丐十三四岁,身上好几处毒虫咬伤,有的伤口比较重,往外冒脓血。
多钟虫毒并发,人昏迷不醒,如果不是打柴的樵夫路过,人一准死于荒野。
樵夫心眼不错,叫人抬到郡城内,结果别的医馆都不收。一来治起来太费事,二来乞丐无有分文。听说姜大夫心眼不错,过来碰碰运气。
姜升看他实在可怜就收下了。
接下来就是不停地萃毒,不停地处理伤口,不停的等伤口愈合,等把人治好,足足花了四个月。
诊脉期间,诊出这个孩子先天心肺缺陷,活不了一两年就得死。跟孩子交流,孩子也知道自己自身情况。姜升心眼不错,就把孩子养在别院,让他过几天舒服日子。
住到来年打春,小孩中午吃饭,突然猛吐几口鲜血。姜升得知消息,猜到孩子时日无多,于是开始准备棺裹,预备后事。等孩子醒来,派人悉心照料。
小孩缓过来已是两天后,这天趁姜大夫没事,把人叫到床前。
“姜大爷,您人太好了,收下我这么个无亲无故的孩子给添了大麻烦;还准备给我一个棺材,让我有地安葬,我得报答您。”
姜升哪用得着他报答,只言让孩子好好养病。
小孩听得出姜大夫不用报答,可自己不能不做。
“姜大爷,我知道您是郡上将军的文案和医官,住这么多日子也知道两边起了不少摩擦死了不少人,我知道一个宝贝,能保公冶将军跟您战场得势。”
姜文案三分信七分疑,直到孩子说完身世才完全相信。
救下的孩子并非无名少姓,他姓蔺,叫蔺越,今年十五岁。楼匙安林郡林衍山庄的少庄主,因为自幼体弱多病,文武农商没一样能干。
十岁那年,蔺飞蔺庄主病逝,母亲心灰意冷随着去了。后来被父亲的二夫人李氏赶出山庄,从此漂流在外,最终沦落成乞丐。
林衍山庄姜升颇有耳闻,听说庄上经营药材生意和茶叶生意,蔺庄主私官两面都有交,在当地混到不错,生意也很顺。想不到山庄竟然发生这种事。
尽管如此,一庄也不足矣助他战场得势。带着疑虑继续听,蔺少庄主接下来的话使他又惊又喜。
一直以来,蔺家都有一个秘密,不管家里做什么生意,老本行不能忘。
他家世代守护一张法图残卷,全图名《雷蛊之殿》,此图开启,云雷蛊石化作雷蛊鬼,可降蛊石阴雷。
蔺越是少庄主,自然有资格知道这件事,只是不清楚李氏夫人和他的孩子蔺赛能不能知道。如果父亲守信,多半没告诉妾室。
文案喜问残卷在哪,另外三残卷在谁手上?
少庄主毫不隐瞒,自家残卷在自己房间床下蛊石室中,另外三残卷一在劲敏卢集郡和悦山庄汤瑞汤庄主手中,二卷在葛章堇水郡和云鬼山云鬼山庄云、鬼二蛊师手里。
说完所有秘密,蔺越与世长辞。
得到明确地点,姜升总算有了底,找人安排丧事,然后派人去往三地查探。
本以为简单至极,那曾想难如登天。
林衍山庄在那摆着,非常好找,可劲敏卢集郡着人打听好几遍,没人知道和悦山庄,更没人见过汤瑞。堇水郡更完蛋,葛章就没这一郡。
没有把握的事情没法向公冶将军汇报,想来想去只有亲自去查。第一个去的地方自然是目标明确的楼匙安林郡林衍山庄。
快马来到目的地,山庄大衰。蔺庄主死后,李氏夫人根本没有主事能力,底下人根本不服妾室生的蔺赛,以至于生意散了八九成。
如今山庄只剩李氏孤儿寡母,一个管家和六个下人。他到此地称蔺庄主旧友,没谁怀疑。
庄上住了一段时间,时长潜进蔺越的房间,地方早就废了,除了尘土就是尘土。
敲打地面听到回音,床下找到机关,进入蛊石室。想拿《雷蛊之殿》第一残卷,结果踪迹皆无。
其实他不知道,蔺庄主担心儿子不能继承重任,早在儿子离家前就把秘密告诉了李氏夫人,第一残卷如今就在其手。
知道真相还是住了半月余撞见李氏夫人和管家偷情,李夫人害怕儿子知道,就把秘密说了出来。
姜升心生一计,言百金买购少庄主密室之中的东西。当下山庄正缺钱,李夫人欣然答应。
后来就是去玄水郡托孟木到山庄领镖,至于文武郡治好瘟疫,全是捎带手。
本来以为第一残卷再无变化,哪知孟家派来的镖师全部死在白石岭,后面听的更吓人的消息,玄水郡孟家被一伙强人屠戮殆尽,自此第一残卷销声匿迹。
姜霆讲述完毕,紧喝几大口水。
“《四方云鬼踏雷祭天》?一共四残卷?”郝运问道。
姜霆点点头:“郝爷才思敏捷。”
“不对呀。”
“哪不对?”
郝运拿出名叫银华的匕首刀:“这就是当年遗落的镖,不是什么第一残卷,对不上呀。”
姜霆反反复复观瞧:“真是吗?”
“孟小姐书信作证。”
佟秋拿出书信,师妹孟冬儿说的再清楚不过,难道当中还有漏洞?
想来想去,也就李采妹换的,又转念一想,李采妹肯定不知道师妹有这一手,八成庄上就被换了。
“姜小爷,你先人见没见过第一残卷?”
“见过,一金线封订好的三角白绢,里面没有吗?”
郝运和党嘹铎回忆找到东西时候的场景,确实没见过三角白绢。
“真没见过。”
“唉~多半看山庄还有变化,什么时候才能集到全图?什么时候才能保战场得势?”
佟秋拍案而起:“几位,我等不及了,必须亲上一趟林衍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