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越国到底应不应该灭掉?
如果以《君王论》的观点来说,凡是有能力灭掉的,就应该嘁哩喀嚓把它灭了,不留后患;只有那些灭不了的国家,才以仁慈的面目收服它,再徐徐图之。
但凡事不能纸上谈兵,要参考历史背景做推论。
此时的越国,夫差有没有能力灭了它?有!但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权衡下来,未必划算。
夫差也并不是因为那点银子、妹子就丧失了雄心壮志,事实上他的目标很大,他觉得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北上中原,争霸天下!
这一时期,国际上的几个老牌超级大国都在苟延残喘:
楚国,刚刚被吴国重创,还没缓过劲来;
晋国,内乱已经达到了高潮,随时都有被自家卿大夫解体的危险;
齐国,和晋国同病相怜,随时都有可能被田氏取而代之。
不得不说,这正是趁他乱要他好看的大好时机,如果等这些超级大国恢复过元气来,吴国再想称霸,几乎是不可能的。
夫差现在面临两个选择——要么灭越,偏安一隅;要么服越,争霸天下。
究竟哪一种策略才是更好的选择,大概只有事后诸葛亮才说得清,根据两利相权取其重的原则,夫差最终选择了北上争霸。你能说他的选择有错?
事实上,说夫差只因为一个西施亡国,未免有失偏颇。
于是,在伯嚭的从旁撺掇下,夫差对越国选择了“从简”处理:“回去告诉越王,让他们两口子赶紧来吴国上班,过期不来,血流成河!”
说罢,给伯嚭留一万兵马继续围守会稽山,要是越国敢出什么幺蛾子,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给寡人灭了!然后自己带着大部队大摇大摆地回国了。
话分两头。却说勾践这边,虽然暂时免除了亡国的危险,但心中委实也是难受得紧:我堂堂一个越王,就这样带着媳妇去给人做小奴仆了?叫我以后还怎样做人?
思及此处,不觉泪流满面。
文种看勾践哭得伤心,忍不住上前劝道:“大王莫哭,天将降大任于某个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当年商汤、周文王不都当过阶下囚吗?齐桓晋文不也颠沛流离吗?”
勾践作惆怅状:“但我不是他们啊,人家声望高,有威信,就算跑去坐牢,在外逃荒,臣民也都支持他。我就不一样了,我这一走,谁帮我打理国家呢?”
言外之意,寡人这一去,还能回来吗?你们不会另请高明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瞬间读懂了勾践的弦外之音,齐声道:“我们只听从王命!”
勾践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范蠡踏上当小奴仆的征程。
接下来就是卧薪尝胆了,大家耳熟能详,和教科书没什么两样,这里便不再赘述。单说一件教科书没好意思说的事情。
却说勾践在吴国呆了两年多,什么侮辱都能忍,什么苦都能吃,给伯嚭和夫差送礼更是从不吝啬。伯嚭也是个靠谱的人,只要钱到位,事儿就给你办到位,一直在夫差面前旁敲侧击为勾践夫妻说好话。
好话听多了,就连夫差都觉得,勾践夫妻貌似真不错,就算放了他们也不会对吴国造成什么威胁,记性不好的毛病这就又犯了,全然忘记他爹是怎么死的了。
每每这个时候,伍子胥都会站出来醍醐灌顶,瞬间打消夫差释放人质的念头。
勾践暗地里恨得咬牙切齿:伍员不死,吾恨难平!
但他对伍子胥毫无办法。
这天,听说夫差病了,范蠡觉得回国的机会来了,附耳低语:“王,你这样……”
勾践听完就是一阵干呕,怒喷:“范蠡你缺大德了,你怎么不去?”
范蠡反问一句:“你是想让夫差放你还是放我?”
一句话说得勾践哑口无言。
勾践去了,带着一种慷慨悲壮的情绪去了……
当时,夫差正好在拉臭臭,大家都捂着鼻子回避,勾践却抢前一步,端过便盆就是一顿望闻问切。
夫差惊了:“你这是干嘛?”
勾践面不改色心不跳:“大王,罪臣略懂医术,其实这看病啊,望闻问切还不够,还要尝!神农不就尝百草的吗?”
说着,也不给别人出言阻止的机会,探出手指挖起一大块放到嘴里就大快朵颐,便吧唧嘴边说:“恭喜大王,您这病快好了!我仔细尝过了,苦味的,这说明内火下来了,贵体不日将痊愈!”
当时,包括夫差、伯嚭在内,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吐了,隔夜饭都吐出来了,众人纷纷在心里对勾践竖起了大拇指:这货真特么狠!
夫差感动坏了,这辈子从没遇到过对自己这么好的人!于是病好以后,大手一挥:放人!
伍子胥听说,连忙又来阻止,夫差幽幽问了一句:“你能吃吗?”
伍子胥哑口无言。
勾践历尽千辛万难,尝遍人间“疾苦”,终于如愿以偿地回到了越国。不过,从此便落下了个口臭的毛病。
当他被释归以后,历史上数一数二的女间谍西施就该上场了。
【开心一刻】
一把金钥匙插进了一把普通的锁,怎么都打不开。
随后来了一把铁钥匙,一下就打开了。
铁钥匙对金钥匙说:“你知道你为什么打不开吗?因为我才是原配,无论你出身再高贵,你都得不到她的心。”
金钥匙笑了“你特么有病吧,我就是没事捅着玩玩,我要她的心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