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大内高手自不量力,被任云一刀放翻丢了性命,刀法之快把其他大内高手全给震住了。这些人不敢和任云单打独斗,遂群起而攻之。
大内高手们低估了对手的实力,没出二十个回合,便被任云打得死的死伤的伤,没死没伤的连滚带爬往回逃。
“怎么安排些这样的垃圾设埋伏?看来大明是没能人了。连方雨都能击败他们。”任云轻敌,不想从南宫中冲出一支火器营来,离着任云三十步外就朝他开了火。
好在是夜里,兵卒们也不知道任云的具体方位,只朝他这个方向乱射一通,命中率自然很低。
射了大半个时辰,估计是火药用完了,这支火器营又撤了回去。
火器营虽撤,任云却是不敢冒进。才要冲了进去,又出来好几百步兵,其中有枪兵,也有盾牌兵,后面弓箭兵压阵。
弓箭兵冲上前一阵狂射,然后退到阵后,枪兵和盾牌兵朝着任云便冲了过来。
又是一阵厮杀,虽然对象换成了武功很弱的小兵,无奈人多还讲究阵法,这兵阵变来变去,让不懂阵法的任云竟然束手无策,光在阵中突来突去,白白消耗体能。
“活捉花龙叛贼,领赏银百两。取其首级者,赏银千两,官升三级。”一官员在阵外大声给兵卒打气。
“真糟糕。不知道花龙和徐梅有没有得手。照这样下去,他们得手了,我却要栽在这里。”任云想要使出“金蛇狂舞”,又怕暴露身份,只好硬撑。
说起来也是奇怪,兵阵居然不乱自散。
随着兵卒们的离去,任云看到一个身影站在不远处。
“石天彪?”任云认出了那个身影,正是石天彪。“真奇怪,他这个时候出来做什么?”
石天彪一步步靠近,近到不能再近,停住。
“任兄别来无恙乎?”
任云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早就暴露,他着实佩服石天彪的聪明。
隐瞒无济于事,只能面对。
“托天彪兄的福,吉祥安康。不知天彪兄可好?”
“不想我们又在这相遇。”石天彪没回答任云的问,自顾自说。
任云:“你应该想得到。”
“不错,我应该想到,却没有想到。”
“所以,天彪兄你失算了。”
“你也失算了。你大大方方地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是的,我们都失算了。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自结识任兄以来,我便觉得,如果我们不是各有追求,或许我们应该成为知己。”
“请把‘应该’两个字去掉。”
“痛快!能结识任兄这样的英雄知己,便是做你的敌人,也深感三生有幸。”
“能结识天彪兄这样的朋友,我亦是倍感荣幸。”
“哈哈…”
“哈哈…”
任云和石天彪夜色里对话,似有相见恨晚,英雄相惜之意。他们同时大笑,同时沉默,又同时看向对方。
虽然夜色中无法知道对方是不是在看自己,心却能感受到彼此对对方的欣赏和尊崇。
“喂。我说石公子,你倒是动手呀!和反贼嘀咕了半天的,这是要跟着造反不成?”有人高喊催促石天彪。
“动手吧。再不动手,人家可就怀疑你了。”任云取出大刀。
“别人欲杀你,还用得着怀疑你吗?怀疑,从来只是一种借口。如果我怕被怀疑,也就不会用我来换取兵卒的退去了。”
“天彪兄的意思,是说刚才那些兵卒的退去,是你有意出现导致的?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
“不然呢?如果这些兵卒不退,他们那变幻莫测的阵法,还不得把你困死?”
“那倒是。所以你主动请缨要来拿我,还让这些兵卒退去?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任兄智慧过人,不会想不明白。既然你来了这里,想必花龙和徐梅就去了寿安宫。你来这里,无非是拖住这里的力量,好给花龙和徐梅减轻压力。但如果你早早被捉,你们的救人计划,岂不是要失败?”
“所以,你要出来帮我拖延时间。对吗?”
“聪明。我们在这里假打假闹,想拖多久就拖多久,一直拖到任兄你满意为此。这样不好吗?”
“天彪兄为何要帮我?”
“我不是在帮你,别太自作多情。我只是在帮我自己而已。”
“帮你自己?怎么说?”
“那朱祁镇经历了大起大落,也是长智慧了。他虽然被我父亲操控,对我父亲言听计从,但是历史以来,有哪个皇上愿意受制于人呢?”
“所以,他要从你父亲手里夺回权力?”
“是的。夺回权力的第一步,就是把一却罪过都推到操控他的人身上,以激起公愤并将这公愤引向操控他的人。想想秦桧的下场就不难明白这个道理。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天彪兄的意思是说,朱祁镇想把某些事推到你父亲身上,以激怒其他人对你父亲的愤怒?比如…”
“比如这次政治大清洗,花秋水的满门抄斩。很快,还有兵部尚书于谦的死,这些罪行都会被朱祁钰推到我父亲身上。”
“陷害花秋水和于谦,不正是令父所为吗?”
“不错,确实是我父所为,但这也是朱祁镇十分想做的事。如果再把花龙和你们夫妻俩杀了,这事就也会算到石家的头上,无形中石家就会有许多隐形的死敌。”
“这些隐形的死敌里面,只怕风云幻是你最大的敌人。”
“任兄真是太聪明了。风云幻与你们情同手足,当他得知你们死于石家人的手,必会打着清君侧锄奸臣的旗号领兵进京,对石家兴师问罪。朱祁镇借他人之手干掉我们的计谋也就能得逞,皇权也就自然收了回去。若是这样,石家岂不是要身败名裂,遗臭千古?”
“喂,还不动手,等待何时?再不动手,火器伺候,将你们一同干掉。”又有人催促。
“这就是你要帮我的原因?天彪兄用心良苦,谢过了。我们说的话就已经拖了很长的时间,剩下的时间交给手中的兵器吧,不然天彪兄你也交不了差。”
“能和任兄再切磋一次武功,真乃人生幸事。看招。”石天彪话刚说完,举棍就朝任云打来。
由于两个人是在演戏,这一战可就打得天荒地老,看起来十分精彩。
任云在石天彪的帮助下拖延着时间,花龙这边自然也是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