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书店打工(六)
书名:风雨丽人路 作者:燕笑语 本章字数:2601字 发布时间:2022-10-14

齐莹做了一个梦,梦见妈妈生病了,自己也得了重病,刘春在身旁安慰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哭……她不知道自己梦中为什么还会出现他?和他的交往耗费了她太多的感情,他的形象已很难短时间内从她心中抹掉。


她不得不承认,物以类聚。只有和一个本质与自己相同的人在一起,你对他的感情才能发自内心自然而然的流露。齐莹和秦东不是一类的人。短时间在一起可以,但终究不可能向深一层发展。


人海茫茫,可是能令你倾心的人竟是那么少。人生在世知音难觅,齐莹又一次领略这句话的含义,更何况是自己的另一半。她宁可痛苦地爱,宁可为爱痛苦,也不想勉强自己内心的情感。至少现在她没法培养起对秦东的感情。她又一次告诫自己不能再和秦东出去了。


中午在书店上班时,一个男青年来店里,拿了一张50元面额的钞票买一盒8块5的录音带,齐莹看了看,上边有水印,感觉没什么不妥,便收下了,但没有零钱补,就叫来老板娘。齐莹发现那男青年怪怪地瞟了老板娘一眼,老板娘拿着钞票,说:“这张钱我不敢收,你到别处去买吧!”原来是张假钞,真是心有余悸,差点让他得逞了。


“真的钞票上面的人头像有立体感的,你用仰光看一下。假的就没有这种感觉。”老板娘说。齐莹按老板娘说的方法试了一下,果然如此。刚入店时老板教过怎么识别假钞的,可这张钞票太象真的了,这一次又学会了不少东西。


下班后发现自行车坏了,只好步行回学校。上晚班前,想到晚上9点才下班,要一个人步行回校太不安全,上班前齐莹托班上一个男同学去找秦东,让秦东过来接她一起回校。齐莹不知自己怎么又去找他了,也许他身上确实有一点吸引她的地方吧。否则怎么会第一个想到他呢。


晚上8点50分的时候,秦东来了,穿着T恤,牛仔裤,不得不承认,秦东是个帅气潇洒的男孩子。两人到茅桥头聊天。仍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齐莹说起今天店里遇到的事,被自己轻松解决了。然后沾沾自喜地说:“我觉得我挺聪明的。”


没想到秦东来了句:“当然聪明,不聪明怎么会到师专来?”


这句话刺到了齐莹的隐痛,齐莹真想不理他了。


说到这周末要不要看《菊豆》,齐莹没好气地说:“这周说不定,周六晚上要上班。”


“你不去那我找我们班的李雪去看了。”


“你爱找不找。”


两人聊起12生肖,秦东说:“我74年出生的,读书早,小学时又跳过一级。”


齐莹听着觉得有点可笑,可后来看他的样子又不太象说笑的样子,她一下子觉得简直难以接受。


齐莹73年出生的,在班上是最小的,没想到他居然74年的,想到和他交往中,他一直以来都是大哥哥对小妹妹的态度,摸摸她的头发,捏捏她的耳垂,她耍小孩子脾气时好言好语的哄着她……齐莹的心理一下失衡了,她真想哭…… 


好不容易,她才控制住了伤感,说:“到你20岁生日的时候,我给你点播一首伊能静演唱的《19岁的最后一天》。”


秦东目不转晴地看着齐莹,眼里闪烁着捉摸不定的笑意:“现在才发现你有几个幽默细胞。”


齐莹被他看得受不了,叫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不能看你吗?”


“不许你看!”齐莹把头和身子扭到一边。


秦东三番五次想触碰齐莹的身体,齐莹都回避了,齐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不够格当我的哥哥,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弟弟。”秦东也并不轻松,进了校门,也没送齐莹回宿舍。


齐莹回到宿舍,钻到被子里,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难过地哭了……她在心中暗下决心:不再和秦东接触,不再找他,他来找,一定回避。


周六晚上齐莹和同学去看了《菊豆》,她想避开秦东。看完电影她回到教室,想写一篇书店打工的文章,开学这么久,她几乎没正经写过一篇文章呢,并且理论书看得也少,她深知一张专科的文凭根本没有什么竞争力,以她的性格,不应受到拘束,她希望自己能将感情方面的事情看得淡些,再淡些,多想想自己的前途事业。对感情的事情不能太死心眼,不能太认真,应该超脱豁达一些,虽然看似有点玩世不恭的味道,可有时,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在教室里不知写了多久,一抬眼,看到秦东站在教室外,静静地看着她。


齐莹心头不由一热,不由自主就走了出去,“你来这多久了?”


“有一阵了。看你那么专注,不敢打扰你。”


教室到熄灯的时间了,两人在教室里坐着闲聊。秦东给齐莹唱谭咏麟的《水中花》,很用心地唱:“这个深夜里 没法可以安睡 卧看天空洒泪 任寒风吹 冰冷的梦里 没法跟你相聚……”他的声音浑厚,好听的男中音。


黑暗中,秦东紧紧地拥着齐莹的肩,每每他拥着齐莹的肩时,齐莹心中就心动,感动,她真想主动一些,投入他的怀抱。可是她就是不能......齐莹不知该如何解脱,这真令她矛盾,痛苦,她还是忘不了刘春,这也是她“反复无常”的原因。


周日晚上从书店打完工回来,秦东已经在教室门外等着齐莹了。两人在校内校外转了好几圈,夜风吹来,顿起寒意,齐莹不禁抱住了双臂。秦东将他的牛仔衣脱下,不由分说给齐莹披上:“别着凉了。”宽大的牛仔衣披在娇小的她身上,让她显得更娇小,看上去象秦东的小弟弟。


秦东高大强壮,在他身边有种安全感。但为什么她的心中却怎么也没有触电的感觉呢?怎么也不能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情。刘春,还是因为刘春.......她没法把他从她的心里抹去......


在草坪上,秦东想碰齐莹,齐莹不让,秦东很难过,“你性格沉重,没人性,冷血动物,白天热,晚上冷。”齐莹的内心痛苦难言……和秦东在一起,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快乐的,但她就是不能发自内心的对他好,她也知道自己对他太冷漠了,但她现在实在没法产生那种发自内心的感情,没法唤起自己应有的热情。这些,她无法说,也不能说。


这些天,书店老板说店里效益不太好,可能这个月要降工资。如果不做也可以。提前一个星期和店里说。齐莹的内心纠结,书店打工太忙碌了,这学期她一直奔波在书店打工的路上,没看过几本书,也没写过几篇文章,过去的勤奋刻苦都不知到哪儿去了,仅有的不多的休息时间都花在了玩乐上,这不是她。


书店打工时间的付出和得到的报酬并不成正比,可以说是廉价劳动力。这样下去这学期会一事无成。齐莹想恢复过去的宁静,想重新做回家教。


齐莹想起秦东对她说过的话,“你没有朋友,独来独往,我是看到你一个人才来找你的。”当时齐莹就说:“我不需要!”齐莹确实没有朋友,她也不需要,她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她就适合做个“独行侠”。


这学期,她的心情并不舒畅,先是征文骗局,再就是感情纠葛,书店打工也不是很舒畅。这半个学期的不顺,令她的心情变得抑郁,也许她的本质上就是不快乐的。齐莹觉得自己从小就经历过不少挫折、打击,不管什么事她都会挺住的。她相信事实早就证明了:她是坚强的。


她决定,在书店做完这个月就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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