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消毒乙醇的味道,XXX医院妇产科之住院部人来人往,有查房医生,有抱娃护士,有陪护亲属,还有拿着透明奶粉瓶笨拙喂奶的染发古惑仔。
这是人口出生率还没跌得惨不忍睹之2005年(2022年出生人口首次跌破1000万),至于喂奶的染发古惑仔,是霍威。此刻,陈晓燕诞下的新生儿正在霍威的怀中吃奶。吃奶的新生儿眼仔碌碌,以好奇的眼睛观察未知的大世界,脸蛋红红的,皮肤嫩嫩的。
年轻的母亲陈晓燕给他取名霍不悔。
在喂奶霍威与吃奶霍不悔之右手边,是陈小蓉。作为陈晓燕的合伙人以及堂姐,站在窗边的陈小蓉正在打手机电话,她在遥控指挥霍振南与霍诚,而被电话遥控的霍振南、霍诚2人正在料理陈晓燕的柳花大厦服装铺。
在电商与物流还很弱很弱的2005年,陈晓燕与陈小蓉合伙经营的服装铺越干越红火。“双陈”的店铺主要面对皮肤黑黝黝的“黑哥”,销量最大的是牛仔裤和牛仔衫。
她俩恰好赶上了大量“非洲倒爷”源源不断地涌入中国东来市淘金之美好年代。
“黑哥客”不能丢,好生意不能停。在2005年10月国庆节期间,在陈小蓉陪护待产的陈晓燕住院后,霍振南、霍诚2人临时顶替“双陈”,料理由霍明提供启动资金的服装铺。
为什么会挑上霍振南、霍诚?
一、霍威自立门户后,霍明的头马剩下霍不凡、霍振南;霍不凡死后,霍振南成为霍明的唯一头马。
二、至于未成年的霍诚,同样来自笑果岛北村,是霍威的心腹小弟。奉老大的指示,霍诚在初夏时节就跟随“双陈”料理店铺、搬搬抬抬、充当保镖,他已经在“黑哥客”遍布的柳花大厦呆了整整一个夏天,对周边一带非常熟悉。
当堂姐陈小蓉挂断那通打给霍振南的手机电话时,缓缓恢复元气、嘴唇日渐红润的陈晓燕脸带微笑地躺靠在一张调成20度角的病床上,她在霍威、霍不悔2人的左边,安静地看着一大一小的霍姓2人。
……
手提一袋富士苹果的霍明,终于在秋日午后阳光中出现在陈晓燕所在的医院,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妇产科住院部。每次魁梧英俊的霍明出现,轮班的小护士们总会情不自禁地多看他几眼。
“嗨,你又来了。”一名年轻白皙的护士笑言。
她的笑容犹如春天花朵,令人短暂忘记深秋凉意。
霍明如读字机般说道:
“307房,产妇陈晓燕家属,霍明,与产妇表兄妹关系,登记电话号码XXXXXXXXXXX”
那个年代很乱,人贩子潜入医院偷盗婴儿之事件,常见于报。只要是稍稍正规点的医院,都会核对身份登记出入。
就像前几次那样来到住院部前台自报姓名后,酷酷的霍明抬首看了一眼那钉在墙壁上的黑色挂钟,又看了看左上角的白色监控探头。他虽有行政拘留案底,但不属于公安机关的通缉对象,无惧正对摄像头。
此时,身穿白色风衣的霍明并有没有听到白衣小护士前几次对其所说的“请直行,左拐,上楼梯”,而是听到一个年轻的女声问自己:
“这真是你的手机号码吗?”
长发飘逸的霍明把其完美英俊之侧面移离小护士的视野,正面看着她的眼睛,道:
“嗯。是我的手机号码。”
脸颊绯红的小护士道:
“若是你的手机号码,怎么昨天给你发短信不回我呢?”
……
在霍明所住的霍家大院之西北方位,种着一株病恹恹的桃花树。西为金,北为水,秋风泛起烂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