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去楼上看看,她是直接回房间,自己坐在床边委屈地抹眼泪。
许长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心酸了,明明这个结果也是她想要的。
再说了,成全别人,不是一件美事嘛,怎么到自己这里就变味了。
女人渴望美好的爱情,就和男人想娶美丽的女人一样,皆为人之常情。
她之所以伤心,是因为她的内心,也渴望着能与白耀曜有个美好的爱情,奈何她的理智一直在引导着感情,始终没让自己逾越那道她认为不该跨越的坎。
现在,白耀曜终于被她说开窍了,直接跟她划清了界限,毫不犹豫地断了她的念想,这要她如何才能在一瞬间做到毫无波澜的面对他呢。
其实是做不到的。
她许长灵终究还是个女人,又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以前是出门在外,心思忒坏的男人多,不敢渴望爱情,现在是渴望爱情、而又很难得的碰到个心思单纯又真心喜欢自己的好小子,结果自己居然三番两次的给人家拒绝了。
就因为考虑到他会很为难,就因为害怕他将来变心不要自己了,就因为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替人着想……
“算了,反正我和他在一起,多半也是没结果的,还不如这样就好了,他想通了,我也不用整天在那纠结了。”
“没人跟自己谈恋爱,那我就不谈好了,有什么好哭的……”
说着说着,许长灵努起了嘴,啊~她真的好想哭。
想到回去以后,白耀曜可能再也不会给她打电话解闷了,再也不会喜欢她了,她就心好塞,好想找个人抱抱。
没人可以抱,她就把被子抓过来抱住,好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
……
楼下,白耀曜感觉呼吸不顺的站起身,扭头走出酒店外面,用力深呼吸。
当他看到许长灵好像不太对劲的离开时,他的胸口就好像被人猛锤了一拳,让他无比的难受。
白耀曜无力低语:“是不是我说的话太过了……”
在外面站了很久,回头后不见许长灵下来,他便到前台留了句话,回去了。
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总之心乱如麻,他觉得自己肯定是让她伤心了。
为什么谈个恋爱也会这么的难?
事后,白耀曜就想问许长灵一句,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自由自在的在一起,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
但最终他还是叹了一声:“也许,我真的会变成你说的那种人。”
原来,感情可以让人这么的无力。
……
许长灵冷静冷静后,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出门搭乘电梯下楼。
刚下一楼,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迎面就看到两个关系不正当的男女在那卿卿我我,她快速的打量了下,迈步出去。
“过几天就开学了,你打算送什么礼物给我呀?干爹。”
“送什么礼物?嗯~让我想想啊,今晚先送金箍棒,明晚再送你金项链,行不行?”
“哇!谢谢干爹……”
电梯门关后,许长灵方才回头再看一眼,眼神怪异的道:“不干不净的人,不干不净的鬼,还挺搭的。”
过去前台,许长灵问道:“香姐,刚才上去的那两人,住在几号房?是什么房?”
黄香香微愣,探头去看了眼电梯,翻开登记表,说道:“九楼9046房,单人房,住三天,退房时间为九月三号。”
“九月三号?刚好中元节这天……”
许长灵低声喃了喃。
她想不管那个女人的,用身体来换取钱财,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实在是让她特别反感。
但是吧,一想到自己答应了吕牛角,要帮他看好酒店的,顿时又没法坐视不管。
许长灵无奈摇头:“送两张符给他们吧。”说完转身去旁边的沙发上坐着。
黄香香点头,刚想要说话,将白耀曜的话转告给她,就见她直接转身走了。
黄香香将事情交待下去后,就过去将话转告给了许长灵。
许长灵听完没什么表示,点点头就算知道了。
黄香香不解问道:“长灵妹妹,你和耀曜这是闹矛盾了?”
许长灵愣了下,微笑反问:“没有呀,怎么了吗?”
“既然没有,那他怎么一脸难受的离开了,还说什么过几天再来看你。”
黄香香更加迷惑了,她坐在许长灵的身边,两眼放光的认真问道:“身为女人,我直觉感到不对,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们倒是没有吵架,”许长灵笑道。
“真的?”
黄香香蹙眉,想了想,又问:“是不是他想和你做,你不给,所以他生气的走了?”
“啊!?”
许长灵一脸懵圈,惊诧说道:“香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你再乱说我生气了!”
“不是,怎么就生气了呢,”黄香香莫名其妙的瞪大双眼,说道:“香姐是过来人,该做的都做过了,我想着你们刚谈恋爱,肯定会有很多地方是处不好的,就想着给你们捋捋……”
“谁跟你说我们在谈恋爱?”
许长灵面色严肃的打断她,生气说道:“我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麻烦你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再说这种话,否则别怪我脾气不好骂你了。”
黄香香怔怔地愣住,怎么都没想到两人居然是这种关系,她现在尴尬到就想骂白耀曜一句:不是说她是你喜欢的女人嘛,怎么就成了姐弟了。
许长灵越想越气,拎起长木盒,起身再次上楼去了。
这酒店她不看了,这趟远门早知道也不出了,一个个都嫌她不够辛苦是吧,非要让她难受,给她难堪。
什么我们谈恋爱,放屁!明明是喜欢八卦,我和他做没做关你屁事,你什么都做过又关我什么事!白耀曜这个臭小子,下次再来找我,非把他轰出酒店大门不可。
回到房间,许长灵扔下长木盒,走到床头,抽起枕头,用力地砸在床上,一边用力的砸,一边气愤的道:“气死我了!装什么好人!思想龌龊的女人,看谁都是色狼!耀曜他那么尊重我,你是哪来的底气,敢这么说他!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自己拿着枕头在那砸了很久,一直砸到气消了,气喘吁吁了,这才停下来,转身瘫坐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无力呢喃:“覆水难收,我这么做,对嘛,甘心嘛,已经无法挽回了,要是以后再也遇不到,我是不是就孤独终老好了……”
“反正,自己一个人委屈,也委屈不到哪去,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