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伍子胥、伯嚭、孙武等人的尽心辅佐下,姬光的事业蒸蒸日上,伐楚也被提到了日程上来。
公元前508年秋,熊珍吃饱撑着了以后,令囊瓦挥师伐吴。
没有奇迹发生,楚军大败而归。
吴军顺势拿下楚邑巢城,虏了守将公子繁。
姬光豪情激荡:“兄弟们,给我一鼓作气,杀入郢都!”
孙武挺身而出,喊了一嗓子:“大王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姬光不高兴了,虚着眼睛问孙武:“你是上天派来专门泼冷水的吗?”
孙武表示:“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取得了点小成绩,就忘乎所以,多少英雄功败垂成,就败在了这一点上。咱们吴国这几年,年年打仗,老百姓苦不堪言,现在伐楚,得不到百姓的支持,根本没戏!”
姬光想了想,觉得孙武说得挺有道理,此事暂且按下不提。
公元前506年三月,晋国站了出来,号召天下诸侯协同伐楚,周天子也派代表到场,向天下人表达自己口头上的支持。
伍子胥仰天痛哭:“十六年!我忍了十六年!你们知道这十六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每天陪着姬光美女豪车、吃喝玩乐,受尽折磨!如今,苦尽甘来,老子报仇的时候终于到了!”
孙武往前一站:“大王,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同年十一月,吴楚柏举会战正式打响。
开战的那天早上,姬光胞弟夫概豪情万丈,主动请缨:“大王,囊瓦是个饭桶,没人愿意为他卖命,我为先锋,直取囊瓦,您率大军随后掩杀,我军必胜!”
姬光觉得还应该再考虑一下。
孙武直接站出来反对,认为这样做太冒险了,按照他的理论,“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
意思是说,善于带兵的人,都是先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万无一失,然后再去打仗,就能取胜了(这话听着有点像废话)。如果为了获胜而主动发动进攻,这是有风险的,很容易吃败仗。
看着有点像为了胜率刷数据,但大家都认为孙武说得对。
夫概被当众卷了面子,心中愤然,回营后对自己的亲随说:“我为国家大局考虑,做事但求符合道义,无愧于心,即使忤逆君王亦在所不惜。今天,就请兄弟们跟我一起火拼囊瓦,杀入郢都,即便战死,也是死得其所!总比窝在这里等胜券在握再去打仗更像个爷们!”
说罢也不跟姬光打招呼,带着自己的五千子弟兵,如滚滚巨轮向楚军中军碾压而去。
事实证明,孙武更像是个理论家,而夫概是位实干家。当理论家还在盘恒计算补缺查漏的时候,实干家已经带着坚定的信念一往无前了。
囊瓦果然没有辜负夫概的轻视,他的中军如同乌合之众,一触即溃。这边吴军主力还没有上场,夫概就以五千亲兵大杀四方,杀得楚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逃之夭夭。
吴军主力趁势掩杀,如虎入狼群,长驱直入,一直杀至楚都郢都城下。
楚自建国以来,郢都第一次因为外敌入侵而紧闭城门,然而,在绝对力量面前,再坚固的城防又有何用?
命悬一线之际,年幼的熊珍倒是发挥出了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稳重和机智,他让人在象群尾巴上绑上火绳,点燃后驱赶大象冲击吴军。吴军何曾见过这种阵仗,攻势顿时一顿,熊珍趁机带着自己的妹妹季芈以及一帮大臣冲出重围,远遁云梦。
姬光带着伍子胥、孙武、伯嚭等人,迈着胜利者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进入郢都,然后开始——奸淫掳掠!
左右见姬光狂性大发,便趁机献媚迎合他的恶趣味:“楚王的母亲伯赢您听说过没?就是熊弃疾夺媳事件的女主角,您想想她有多美?您想想,仔细想想。”
姬光一拍大腿:“要不是兄弟们提醒,寡人险些给忘了,快,把伯赢夫人给寡人带过来!”
伯赢坚决不来!
姬光大怒,现在这情况,是你想拒绝就拒绝的吗?你不肯来,寡人不会去吗?今天我要定你了!
伯赢把小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吴候,诸侯为什么能成为诸侯?因为他们身上承载着一国人的礼义廉耻。你看看你做的事,像个诸侯吗?你要强来,我就以死存留清白!”
姬光左右狞笑:“你死了,清白就能留存下来吗?”
姬光挥手就死一个耳光:“无耻!滚蛋!本王是那样的人吗?本王只是仰慕夫人之名,故而来此一睹芳容,仅此而已!”
言罢,假装很正经地转身离去,并下君令:任何人不得侵犯伯赢夫人!
另一边,楚军上至统帅,下至士兵,开始在郢都大行禽兽之事,偌大个郢都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这事儿,伍子胥,伯嚭全部参与其中。
孙武一代宗师,目睹此景,痛心疾首,双目赤红,挺身而出,厉声暴喝:“放开那个姑娘!我来!”
时隔多年后,伍子胥再次回到楚都,想起惨死的父兄,无辜的家族,百感交集,仰天恸哭。虽然,熊弃疾已死多时,然而,伍家的仇恨不可能就此消散!
伍子胥抽出随身携带的小皮鞭,掘坟,鞭尸!
“啪!”
——这一下是替我爹打的!
“啪!”
——这一下是替我哥打的!
“啪!”
——这一下是替世子建打的!
“啪!”
——这一下是替我自己打的!
“啪!”
——这一下是替老船夫打的!
“啪!”
——这一下是替小芳打的!
……
足足“啪!”了三百下!
吴军的倒行逆施引发了楚国人民的强烈反抗,民众拎起刀枪棍棒,自主打响卫国战争,吴军顿时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申包胥得知伍子胥的所作所为,派人过来大骂伍子胥:“你也是个楚人,你拍拍胸脯问问自己,干的是人事儿吗?”
伍子胥哀叹一声,回复说:“我已日薄西山,却有很多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所以就算倒行逆施,人神共愤,我亦在所不惜!老友,你别废话,放马过来!”
申包胥跋山涉水亲往盟国秦国求援,结果秦哀公抱定“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决心,避而不见。申包胥心下一横,就赖在秦宫,一动不动地哭诉七天七夜,声声泣血。
秦哀公被这份忠诚深深打动了,赋诗一首,同意援兵,这首诗就是著名的《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做完诗的秦哀公当即派出五百战车,加入吴楚之战。
申包胥给后世做了个表率——在你求人办事时,如果对方躲着不见,你就站他家门口哭,他们家吃饭你哭,他们家睡觉你也哭,他们家办喜事你还哭,一般来说,会有点效果的。当然,挨揍也是有可能的。
【开心一刻】
孙武教儿子练书法,就拿仓颉举例。说你把咱家院子墙写满了黄河儿子,去参加书法大赛,一准能赢。
回来后,孙武问儿子,是不是拿第一了?儿子很丧气地说没有。
孙武问为啥。儿子说我特么输给个办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