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宫中,红帐中女帝还未醒,帝后拿起折子批阅起来。
“帝后,大皇女来了。”
门外奴才传报。
赶忙放下折子,批好衣裳,给女帝拢了拢被子。
“快让她进来,深夜不睡,怎么跑这里来了。”
人未至声先至,软糯的唤着“父后!”
“你深夜不睡,所来何事?”
帝后没好气的看着她,这丫头准没好事。
蹬着小短腿蹭到帝后身旁,给他捏捏腿,讨好的说,
“嘻嘻,父后,我想去外面。”
帝后磕眼说:“去呗,又没锁着你。”
“女儿想说的是,游历四方!”
姜秘骄傲的拍拍胸脯,颇为自豪的说,
“我要去看看我母亲为我打下的江山!”
“胡闹!”
帝后扫开她放在他腿上的小手,严肃的说,
“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我知道。但我不想要不明不白的坐上那个位子!”
姜秘的眼睛闪亮的如同黑夜中的星星,一时竟让他晃了眼。
床上传来一声女帝虚弱的声音,
“你就这么想去?”
帝后关切的揽着她,哼了姜秘一口气。
女帝好笑的刮了下帝后的鼻子,“多大人了,还和小孩子生气。”
“母皇,我不想一生都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为了一点权力而赔上大半辈子,我想要去看一下那些世界,我曾在书中看到,天极处有奇珍异兽,一路向东后漂洋渡海后可达谷梁,传闻那里有诸多奇珍异果。”
姜秘露出向往的神色,看向帝后二人,她坚持的说,
“父后,我知道你们喜爱我,我也喜爱你们,可爱屋及乌,我愿意为您学习分权御下之术,也愿意学习做一个好帝王,但我如今只想去做我想做的,十年,仅需十年。我会带着我的答案回来,在那时,我将会做出选择,是泯然众人还是为天下立命。”
“你知道你现在几岁吗?”
帝后抿唇,依旧不支持她的想法。
女帝却是陷入了沉思。
“女儿知道,女儿今年未满六岁。但女儿有时间,只愿我学成离家之时,父母不要太过心忧,女儿每每见到殿中奴才,都会想到自己。女儿是不是也被逼着长成自己不愿的样子,父亲,您也不愿女儿将来后悔一生吧。”
这番话,让帝后沉默了,女帝却开口说,
“知道了,我们会考虑的,今日你倒是长大了不少。”
姜秘笑嘻嘻的跑到两人身旁,拍拍帝后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
”一眨眼,父后都老了啊。“
帝后横了姜秘一眼,没好气的说了声,”小丫头!“
姜秘飞快的脱下外衣,解开发髻,钻到被窝里,
仰头望着女帝,眨巴眨巴眼睛说:”母皇,我还会去蓬莱,您见过神使吗?“
女帝把她塞进被子里,”寡人可没答应你。“
帝后拥着一大一小,低声说,”夜深了,快睡吧。“
第二日晌午,御书房中。
女帝身前的宰相好笑的说:”咱们的小皇女当真这样说?“
”正是,你是没瞧见她那雄赳赳气昂昂那样,活像寡人要让她英勇就义一般。“
女帝想想就不由得好笑,
”寡人觉得,这小丫头,比寡人还要活得明白。“
宰相一边整理衣袖一边说,”依臣看,您干脆依着她,她玩够了自然就收心了。“
”寡人想再等等,待她十六再放她去。驿站安排的如何?“
说罢,拿起折子继续看。
”回陛下,二十六城驿站全部建设妥当,但还未遍布乡邻,仅在主城设立完全。“
女帝批注了一份折子,接着说:”继续建,务必让村民也能寄送物件,各项费用务必严格把控,科举书院现今如何?“
”臣正要说这事,右丞相与臣前日里共同商议,发现许多官员都与榜上人员核对不上,我们怀疑有人买卖官员,还未有线索。“
听到这话,女帝放下了笔,“可有那些官员的名单?”
“陛下请看,这些官员大多清寒子弟,都是乡荐,他们的字迹与考卷字迹毫不相同,且我们寻人时,寻到的多是聋哑痴傻之辈,虽有存疑,却并无证据和线索。”
女帝接过那张纸,怒火中烧,“继续查,莫要打草惊蛇,今年科举的题目寡人亲自出,另科举试题全权由兵部负责押送,如遇阻拦,可先斩后奏。”
“臣领旨。”
“对了,寡人记得魏子贤是不是进京了?”
女帝收好纸张,继续批阅奏折。
“魏帝师?确在京城,让他教大皇女吗?”
女帝点点头,宰相会意的退出了宫殿。